第十章 无功而返（1 / 2）

今夜的月并不明朗，星也没亮几颗。

他在面馆的原址上，来来回回反复找寻，终是没一丝痕迹。他甚至怀疑面馆是否被埋于雪下，用双手挖积雪，想要掘地三尺。他，已临近痴狂。

直到启明星亮起，自夜空中奔向他来，为他带来一道影子。

“柯，你说，是启明星明亮，还是万家灯火更亮一些？”曾经的回忆于他脑海中绽放，他望向启明星，逐渐清醒。

向着启明星方向，奇柯下山了。

他很虚弱，已饥饿了很久，身上大衣被融化的风雪包裹，而后冻结，犹如坚铁，以身体温化，却是化而又结。雪山靴也不保暖，冻的他双脚冰寒已失了知觉，他不敢有大动作，更不敢舒展，生怕下一刻便因抽筋，被埋没雪中。

他一步一步，蹒跚而行。

“真的要放弃吗？莫非真如老王所说，时机未到？”奇柯于心中自问。

身边依旧光秃秃的，于来时景一模一样，他苦笑，笑的很无奈。所有的人迹尽皆抹去，原山，真是个不可说的地方呀。

启明星逐渐暗去，奇柯看到，有些心慌，赶忙加快脚步，想要上前，将其藏在怀中。奔走没两步，便因速度过快，而身体行动迟缓，没能保持住平衡，躺摔雪地之上，眼睁睁地看着启明星消失。他懊恼不已。

没感伤太久，他起身，要继续前行。因为前方，他隐约看到了光。

没力气了。腹内空空也无力投诉，一声不响。周身一毛不见，奇柯只好吞雪为食，以缓饥饿。

他感觉对不住母亲，母亲生前他未能好好相伴，尽儿子之责；如今，更是连遗愿都无法完成，没尽人子之义。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废物，一用皆无。

向前行，继续行，他也不知为何要行，或许只是因为光。

他想到了秦曦羽，那是他曾经的爱人，虽已分手，但爱意不变。他好想她，好想去寻找她，再见她一面，只是远远的看一眼，绝不打扰她生活。

他的眼中，又有了一丝光。

至大明，悬日明艳，奇柯停下了脚步。

于他面前，是一座村庄。房屋个个朴素简约，以实用为主，粉墙青瓦，颇具风格。

这里，曾是他的暂时居所，他在这里居住过三年，村里村民非常朴素热情，他们很相熟，平日往来交谈，甚是洒脱，丝毫没有把他当作外人看待。

奇柯一笑，似乎是想起曾经的安和生活。

刚进村庄，就有村民找他打招呼，“外来的客人，是为什么而来？我们村里虽不富足，无甚大鱼大肉，但也可保证不会让客人饿到，只是如果有怠慢的地方，只希望客人可以谅解我们。”

看着眼前人，奇柯笑了，道：“于大叔，是我，小柯呀。”奇柯拨开乱作一团的头发，显露出面容来。他在山上居住了不知多少时日，边幅没法修理，澡也洗的很少。如今他身上破烂，气味难闻，胡须与头发黏粘成一团糟，背后还背着一个背包，一副远游来此的感觉，村民没有因嫌弃而远离，便是极好的结果，也怨不得村民认不出。

奇柯口中的于大叔，名叫于达，是位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对人推心置腹，待人热情，在村中颇有威望。奇柯以前在村子里居住时，他很是照顾。奇柯的房产、田产都是他帮忙置办的。

“是小柯呀！”于达很是惊喜，可转眼就支支吾吾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奇柯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一心只在肚子，“于叔，有吃的吗？先给我点，什么都行。”看到奇柯如此迫切，于达赶忙从兜里掏了些瓜子花生递给他。

“也没什么管饱的，你先垫些，等吃饭了，再好好招待你一番。”于达看着奇柯如狼似虎，连瓜子皮花生壳都不愿放过的样子，知道他是饿坏了。

“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于大叔。”看着于达脸色不是很对劲，奇柯好受了些，便赶忙上前问候关切。

“不是村子的事，是你的事。”于达解释道。

“我的事？不外乎房产地产。”奇柯想。他如今经历太多起落，对于身外之物，他已无甚在意。

“我和你说，你可要少生些气。”于达朝奇柯凑去，窃窃私语。

“于叔，你放心。”奇柯拍胸脯保证，憨厚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