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中邪老头(1 / 2)

丧尸爆发第一天下午,我正在公园的厕所里拉屎。

肚子里咕噜咕噜乱叫却不出货,我一边酝酿一边思索:

妈的,昨天吃了啥?

虾,农贸市场买的鲜虾。

难不成是小虾们的灵魂找我报仇来了?

前阵子刚听说一个藏人传统:不吃当天宰杀的动物。

据说牲畜虽已宰杀,但其灵魂尚存,直到一天后才会离开躯体。如果提前吃掉……就不太好了。

虾哥,高抬贵手吧。

以后无论多便宜的活虾我也不吃了。

还是虾仁香啊~

正胡思乱想着,“砰!”的一声在耳边响起,酝酿半天的便意顿时烟消云散。

靠!蹲下十多分钟了,没听见有人进来呀。

“砰!”——又一声。

声音从右侧传来,似乎有人在拍隔板。

难道他也是拉不出来、所以”拍墙泄愤“吗?

“砰!”隔板被拍得直颤。

还让不让人好好拉屎了?

我赶忙语气不善地应了一声:“有人!”

话刚出口,脑海中闪出一丝疑惑:不对呀?我右侧的坑位,不是残疾人专用的马桶位吗?

这个公厕我每次打完球都会来,不能说特别了解,只能说如数家珍。

整个公厕只有这一个马桶位,也叫做无障碍厕位,是专门给残障人士准备的;里面为了给轮椅留出活动空间,马桶被安在了侧墙上,距离另一侧的隔板非常远;就算是篮球队的周琦坐马桶上拉屎,胳膊也不可能伸到我这边敲隔板啊!

该不会是哪个老人在里面摔倒了吧?

不停地拍隔板,莫非是说不出话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求救?

“砰!”

没人说话,拍击声似乎在回应我的猜想。

反正也没出货,不用擦屁股了。

我一提大裤衩站了起来,拨开门栓,拉开门探出头去。

对面的小便池前空无一人,墙上的白色瓷砖映出我的身影。扭头看向右边,有些不对劲——无障碍厕位的门虚掩着。

心跳快了两拍,如果真的有个老头摔在里面该怎么办?真的要管闲事吗?古人云,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可我裤子都提上了,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我犹豫着迈下台阶、侧身站在无障碍厕位门前,清了清嗓子、一连喊了两遍“有人吗“。

声音在空旷的厕所里往返,回应我的只有滴答的落水声。

我咽了口吐沫、迈步凑到门前。

抬手正要敲门,眼睛不自觉地透过门缝朝里面看去——侧墙上的马桶合着盖子,上面空无一人。

什么情况?

下一秒,面前虚掩着的大门猛然闭合,门板“轰“的一声撞在门框上又反弹回去,抖抖嗖嗖地在原地晃动。

我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羞耻感涌上心头,像是变态偷窥狂被当场抓获了一般。

抬着的手愣在空中,敲也不是,收也不是;心里五味陈杂,暗骂自己吃饱撑得、没事找事。

正当我转过身准备溜之大吉,无障碍厕位里面忽然传来了“咯咯咯“的声音。

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憋着喉咙在偷笑。

等等。

里面的人是在故意吓唬我吗?这么一琢磨我立刻冷静下来。

无障碍厕位里的人先是在我蹲坑的时候、敲击隔板骚扰我;接着又在我靠近的时候猛然把门关闭,他有劲儿推门,却既不说话也不露面,还偷笑。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看来里面没有需要帮助的老头,搞不好是个披着人皮的熊孩子。

要知道我住的地方夏季盛产熊孩子,因为这里是“鬼城“;“鬼城“并非是字面意义上的鬼,而是楼宇临立却又渺无人烟的地方。

我所在的“虎山“便是如此,当地开发了无数海景房小区,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卖给了渴望大海的外地人。

这里几乎没有就业岗位、大部分外地人无法长久生活,而房子太多又卖不掉,便只有在夏季时过来度假;只有部分不愁生计、喜欢养生的老人们常年居住。

这导致了夏季时人满为患,降温后又都人去楼空——“鬼城“的名头便逐渐流传了出去。

现在是九月,玩海旺季。

买了海景房的外地人蜂拥而至;但随行而来、他们的宝贝儿子孙子,很难长时间享受“鬼城“宁静的养生生活。

于是,几乎所有游玩场所都充斥着熊孩子的身影;而熊孩子离开家,爆发出了成倍的破坏力。我小时候就是一个满级熊孩子,所以深知”靠熊孩子太近,会变得不幸“;而对付熊孩子的唯一解法,就是“让熊孩子变得不幸“。

我扭身又转了回去,面对无障碍厕位喊了声:“里面有人吗?”

果不其然没人回应。

竖起耳朵仔细听,“咯咯咯“的声音好像没了,但明显还有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还在憋笑?不怕憋死吗?我嘴角不受抑制地上扬。

既然这么喜欢恶作剧,那哥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恶作剧之王】。

我轻轻凑到门前,右手攥住黑色的门把手,嚷了一句:“里面的大爷没事吧?”

说话间便将身子倚住门板,猛地朝里面一推。

“砰!~~咚~~砰!”

无障碍厕位里传来重物撞击的闷响。

感受着门板上传来的阻力,我心想里面的孙子绝对让撞个够呛。咧开嘴无声地大笑了两下,又深吸一口气把笑容收敛,假装关心地探头进去:”您没事吧?“

我靠!

里面真的有个大爷!

老顽童啊!

门后墙根处站着一个老头。

瘦瘦小小,皮肤黢黑,脑袋上带着一顶渔夫帽,低着头看不清脸。他上身赤膊套一件绿色马甲,下身是迷彩裤;看装扮像是本地的钓鱼佬。此刻他浑身上下都沾染着血污,白苍苍的胡茬上仍有鲜血向下淌,头部似乎有不小的伤口。

我心里咔嚓一下。

这不能是我撞得吧?

没使这么大劲儿啊!咋成这样了!

我急忙打量起老头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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