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朱鸟（2 / 2）

巫砚启抬手，无数星力便随着心念而动，在周身显现凝聚成四枚细针，一同嵌入同一节点。

但纵使巫砚启奋之全力也只是打开一个小口，若是自己倒是能直接钻入，可这长刀却是再难了。

正当巫砚启犹豫之际，却突然想到，既然自己能在里界之中下放星力在现实中分身，那反过来，长刀是否又可以带到里界之内呢？又是否需要遵循什么献祭的流程？

等等，我可以传音的啊。

“姜堰，开始祭祀，请求吾的赐福。”

不多时，突然有一副画面在视野之外打开，自己虽没有直接看到，但在心念移动过去后，却又以一种奇妙的角度看到了，看到了好似有花酒在自己身前放着，一个小人恭敬的跪拜在前，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是了，正如同刚被唤醒时候一样的感受，这种神性加持的状态，虽说不是很喜欢，但眼下确实需要这样做。

随即，手中长刀直接丢出，顺着这份感应而去，被丢到那小人身前，做完之后，便直接单方面将联系切断，一个转身便出现在了里界之中。

再将里界作为中转，一拂袖，无数星力便随之而出，一道分身便于姜堰身旁汇聚而出。

巫砚启缓缓睁眼看向周围，却见得此处是一间地牢，周围形形色色有十余人在此林立，其中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见此，巫砚启俯下身在姜堰耳边问道：“现在是何情形，肆虐客栈之中的，都是何人？”

闻言，姜堰也就收回了打量长刀的眼神，清了清嗓子便要回答，却见得冯渊在一旁摆手，随即冯季便连同同福一齐围来，仿佛有何事宜要商议一般，于此，这才小声说道：“巫先生，掌柜的说，上面那群人是来自朱鸟的杀手，是随着诸天万界一齐降临天下的，他们因为身体特殊的缘故，无法与星力共存，但一身武艺非凡，这些年又收集了不少宝器，也就学会了灵锻之法，此次前来，正是知道了此地有古黎人遗书，说不定还有其他灵锻秘法的存在。”

“冯先生，可是有了应对之法？”

闻言，巫砚启抬头望去，正是先前见过的戚酒。

冯渊上前一步，拉着戚酒来到角落中，正要开口，对方却已先一步小声说道：“冯先生，方才你家少爷做的一切也并未背着他人，竹夫人不过陨落三年，在场倒是只有在下知道他是姜家后人，但……冯先生若是觉得生分，也可不作声明。”

冯渊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回道：“戚老与老爷是好友，更是在戚家出事时挺身说情，生分又从何说起，只是……你承父志，本不该牵扯进来。”

“可是姜府陷落之事？冯伯可别忘了，我戚家当年也是被那福满所害，只凭侄女一人，可无法报此仇啊。”

“这……”

闻言，巫砚启迟疑片刻，心中疑虑颇多。

‘这人称呼改的……有点生疏啊，是因为将门虎女的缘故？看着不像有心机的样子，想法都刻在脸上了，不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姜堰是为了复仇，眼下虽然被迫赶到了关外，但就像戚酒一样，虽然跻身险境，但复仇之心依然尚在，迟早要打回去的，就是……哦~冯渊这也想着要将戚酒拉拢，不然也不会把她拉一旁小声说话了，周围也没有其他熟人，若是把一个擅长野外作战，还有阵法天赋的人拉入伙，倒也……阵法，刚才的屏障是谁做的，如此精巧，我是否也能做到呢……’

“巫先生，巫先生？”

正当巫砚启愣神之际，姜堰略显稚嫩的音调将其唤醒，在其身前，戚酒却是已经在旁人的指点下向着自己跪下，看这架势，就差点香祈祷了。

“巫先生，戚酒向您祈求赐福。”

‘赐福……我不会啊，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不就表示过我是个文官么，你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我……哦，刚才……’

明白了问题所在，眼下却也不好将问题剔除，但自己不会什么加持上的赐福却是事实，也只能从技艺上着手了。

随即，巫砚启的眼神便在戚酒的身子上游离，目光便自然锁定在其腰间横挂着的玉笔佩剑之上。

‘笔……能感受到其身上星力都是以此为核心的，所以这是星能是么？那就是以文化为载体喽？将门虎女拿到了笔杆子……诶？我是不是可以用灵锻之法将那柄长剑改了？这柄剑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剑，更有种铸剑而来的感觉，但他却又不像青铜剑那样，大刃即剑；叁分其金而锡居一，更有种单一金属熔炼浇筑，最后锻打成型的感觉，而且内部应力未消，更是紊乱不已，而且……是不是已经断过……’

想到此处，巫砚启迟疑道：“汝之剑，可曾断过。”

“是，小民不通锻造，只是收集了野外的矿石治炼浇筑而成，已断过两次。”

说着，戚酒抽出腰间长剑，双手捧在身前，可以看到，剑身上确实无比斑驳，恐怕就是现代流水工艺都比这要好。

‘还真断了，但就这条件，又是如何在野外生存的，凭借……啊~就是因为如此才会选择研究陷阱阵法么……毕竟星能方面也是偏向于星力外放，以智取胜的路子，那我明白了……’

巫砚启点了点头，便伸手释放星力，以灵锻中记载的方法再度淬炼，使得剑身浮起，随着星力火焰的起伏而升温，再度降下时，却已是小了一圈。

“眼下并无其他材料，吾只将其淬炼提纯，加强了韧性和耐性，待日后收集了其他材料再为汝铸造一件趁手的兵器。”

‘不，趁不趁手得另说，毕竟我只是知道怎么灵锻，知道剑的重心应该在哪就不错了，但要说量身定做什么的，给冯季那把雁翎刀都是量的我的身，顺的我的手……不过造枪我倒是可以代劳，毕竟也是度过过几个充实且痛苦的暑假。’

正想着，却突然见得戚酒将剑入鞘，双手前伸深深拜下，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这才起身向后退去。

见状，巫砚启不由得疑惑万分，但也没说什么，便静静看着其接下来的行动。

“姜堰，我与你同辈，但此时我叫你声少爷，只因你是大祭司，接下来同行，还望少爷信任。”说着，戚酒双手合握，就要作礼躬拜。

“戚姐姐不必多礼，你我眼下不过散人，按平常称呼便是。”姜堰脸上虽然带笑，但手却是依然托上戚酒双手，将其扶起，毕竟眼下这位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归顺，仅仅只是因为目的相同，又愿意信仰巫先生罢了。

“姜少爷，不知……我当如何称呼上神，又当如何祭拜呢？”戚酒明白，虽然姜堰称呼上神为巫先生，但这显然是来自于主祭的特权，自己连祭祀都不是，自然只能称呼尊号。

闻言，姜堰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是一副沉思状的巫砚启，犹豫一瞬，便开口道：“巫先生尊号隐灵，每日寅时后上三柱清香便是。”

“清香？可是需要画像？又或是像你刚才那般，堆个土台便可？”

闻言，姜堰果断求助道：“巫先生。”

‘嗯？尊号？我觉得我还不配有尊号呢，等到什么时候有人给我册封好了，正好还不用想了……画像？你不是有么？临摹一副不就好了？直接堆个土台那不祭祀后土娘娘了么，还是说……不会是担心作画材料吧，这倒真没什么……对吼，也不是必须要画像，我可以制作一个可以随身携带，又能满足我传送的配饰，若是再像方才那样，带把刀就不好意思丢了那多不方便……’

想到此处，巫砚启便俯身向下，直接敲碎地上石砖，以星力摄取藏在石砖下的数枚铜币，以星火淬炼后，融化成一小小的砚台，其上留孔，正可以穿绳挂于腰上，再淬上自己星力分神的精粹，便相当于朝自己祭拜了。

完成后，巫砚启再无留恋，直接将这小巧配饰递与姜堰，再由姜堰交与戚酒，做完这一切后，巫砚启这才拍了拍手，对姜堰问道：“好了，还是与吾说说，你们不会真打算一直待在这里等那群朱鸟杀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