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柳家阴谋（2 / 2）

‘星蚀又是什么？’

随着宴会的持续进行，一个个崭新的名词纷纷出现，积累在巫砚启心中的疑问也愈发增多，自己自然知道，一个崭新的世界所呈现的新事物乃至新的文化较为丰富是正常的，正如同自己来之前的世界不也随时随地能在说话时插入超链接么，要理解，慢慢去了解就行。

秉承着如此的心态，巫砚启尽可能保持着面巫先生情不变，静静旁观着宴席结束，虽说无法理解包含深意太多的词汇，但能够引起周围人共同反应的词汇倒是理解不少，总体来说，也能明白具体谈论的是何事宜。

天色渐晚，原本还将注意力在宴会上开口的几人身上流转的巫砚启突然一顿，扭头看向分成两列向此处走来手持火把的侍从，从他们之中，居然看到了与宴会中大部分人相同的星力质量。

“姜堰，和吾说说，在汝等之中流传的力量体系吧。”

闻言，姜堰的目光从桌案上的水果中收回，目光坚定的开口道：“冯伯说，杞国人生而受谷祖蒙阴，在星域的照耀下采集世间游散的星辉，使其能与体内先天之气共同游走于自身筋脉之中，此为采耀境。年过六岁，会由家中大人准备星石启星，只要能正常收放，便可称为瑶光境，便也可以正式称为觉者。再往上淬炼，便是彤辉境，意为内而精赤，生辉而外，济才哥便是此境界。阙域更在彤辉上，当彤辉境觉者修炼至一定境界，便可以外炼一件宝器作为自身星能的载体，正如同境外妖兽成就妖王后，自然生发的威势可以形成领域一般，有了主器的觉者可以最大限度的在一定范围内解放自身的能力，如同蚕蛹化蝶一般，之所以起名为阙域，也是本着天上宫阙也是一砖一瓦的堆砌组成的道理，以此教化后人。再往上，便是秣晏境，冯伯说，宇宙浩大，我们积攒淬炼的星力正如同我们饲养天地一般饲养自己，若是到了秣晏境，一定不要忽视了闪烁夜空的星辰。秣晏境之后，小臣便不知道了，待到小臣回到身躯中后，可代巫先生向冯伯询问。”

巫砚启摇了摇头，手指向正不断向里走入的侍从们，淡然道：“他们的境界，好像和宴席上其他人一样啊。”

闻言，姜堰面色惊骇得看向众人，一时间竟有些慌乱，但随之又想到巫砚启就在身旁，此刻点出，必然有着深意，便冷静下来，眼神逐渐明亮。

“坐在主位上的是柳家家主，到此开设宴席表面上是为了犒劳除掉虎妖的冯伯，但实际上却是拉拢在座的其他人，他们皆是京城中除却五大家族已经拉拢门客之外的良家子弟，想来，准备这些人为的就是除掉其他不为其所用的力量，防止他们转而投向其他世家，”说着，姜堰便伸手在宴席上面色冷淡的众人身上挨个点过，随后又看向巫砚启，诚恳道，“冯伯随会为小臣着想，积攒底蕴的同时不置身他人篱下，此刻宴会他必然会拒绝拉拢，转而打起同样不愿归属的觉者主意，小臣，敢问巫先生可有良策救冯伯与水火。”

‘诶？’

巫砚启一楞，对情绪格外敏感的自己确实没从宴席上感受到一丝的杀气，更何况帐外埋八百刀斧手这种事，所以，会不会是软禁什么的……

“姜堰，吾记得，方才好像有人提到星蚀？这是什么意思？”

“星蚀？”少年脸上明显一愣，但随即便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恭敬开口道，“原来如此，巫先生，冯伯说，我等星能来源星域之中，由先贤所炼诸多星辰，而我等能从星辰中获取星能，却是全靠宇宙中群星的力量。天下受诸界力量而大变，宇宙中群星降下的星光也随之变化，谷祖布下星域，以此吸收星光中蕴藏的诸界力量，但星域之外，未被过滤过的星光，却是能加重生灵被极其嘈杂的诸界力量改变的程度，不论之后是否有灵智，却是无法再和过去相提了。这柳家家主先前声明偷运虎妖是为用作研究之用，但真切想法却不得而知，小臣以为，若要研究星蚀，熟知人体的百家当更为合适，更何况此妖没有星蚀的痕迹，一身修为皆是汲取星光与诸界能量，将其炼化自身自行修炼的，如此做派，想来是要灭口不成？不……巫先生是想说，这柳家家主野性甚大，笼络不成，要让觉者遭受星蚀而堕落，以此在城中引起骚乱，从而引动自己准备的什么手段，来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可眼下兽潮在即……是了，除却红家报信，众人未曾知晓这兽潮规模如何，若是与先前一般，被诸家联手打散在城外，那确实会成……”

姜堰的目光在众多侍从身上流转，果然在大部分人怀中看到明显器具的轮廓，想来与自己的判断已是有些相符。

“巫先生，小臣恳请传信冯伯，让他们做好动乱的准备。”

‘……少年，你的脑回路转的有点快，虽然说确实不太明白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步的，但我确实感受不到杀气……星蚀是指承受不了突然发生变化的力量，从而导致自身不受控制的发生不可逆转变化的现象吗，来源是受了变异的力量，而星域可以从这份力量中提取有用的部分来帮助星域里头的人……而且听这描述倒是有点像过滤器，有点好奇关外的兽潮了，要是实在太过于危险，不如就让他复完仇之后苟着，这样我也能趁机摸鱼，在此之前，得先明白对手的实力构成啊，要是真像他所说的皇帝不管倒还好，最多就是除阉党，但要是牵扯到了当今登基了的皇帝的话，那这个发起夺门兵变的李二……难顶。’

正想着，那落座在柳家家主侧边的青年突然起身，婉言开口向柳支苑告辞，有着此人牵头，其余人也同样是各有各的说辞，一同起身要告离酒席。

眼见那柳支苑面色如常，冯渊突然好似感受到了什么，警惕间就要与众人一般起身告退，却见那侍立于柳支苑身旁的侍从突然把手中酒壶一摔，本就是陶器的酒壶应声而碎。

周围侍从听得此声，也毫不犹豫，当即把火把一掷，怀中木尺已是拿在手中，纷纷上前抽打向最近的青年们。

冯季备感不妙，身形在身后侍从靠近的瞬间流转，避过木尺的同时挥手一卡，那侍从当即应声倒地，再抱过少年身体回首看去，只见账内无数青年已有半数异变，体内星能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出现在身体各处。

“快走！”

随着冯渊的一声大喝，冯季这才从愣神中清醒，伴随着冯渊混黄星力的开道，两人便一前一后从帐篷一侧撕出。

眼见着冯渊二人已在营帐中与赶来的浪人厮杀一块，巫砚启不慌不忙的从帐篷中走出，伸手一拍姜堰将其打入自己本体后，脑中思想再度发散开来。

‘好熟悉的剧情啊，先一步从混乱中杀出，被无数赶来的支援看到，随后再下一步看到营帐中的惨状，再然后只要主谋随便带点伤，主人公顺理成章的被官方通缉，之后联合藏在正道中的相熟之人帮助，一步一步将主谋扯下水，以此获得启动资金……’

“冯伯！这是一场引起青年才俊集体堕落，借助骚乱拿到京城中话语权的阴谋！”

姜堰回到身体后，便将冯季的双手解放出来，两名逃亡数年，积累无数巷战经验早已配合无间，三两下便解决掉了所有近处的浪人，才得以脱出时间喘息，姜堰也与此开口道。

“那么恐怕我们得为此事负责了。”

冯渊虽惊诧与姜堰明明才一醒来便对局势如此明朗，但只是稍作思考后，便直接认同了此猜想，也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季儿，雨润轩的行李不要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孩儿明白，父亲先带少主离开，由孩儿来断后。”

说着，冯季捡起地上一柄长枪，斜挡在前，边战边退。

营帐中不断传来各色声响，本就不明所以的浪人们放过杀人狠辣的冯渊二人，转而向营帐内探去，却只是被猛扑出来的各色妖魔撕碎，只隐隐约约在营帐中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

“传我命，通缉冯渊、冯季，调集兵马镇压星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