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家护院的狗（2 / 2）

“……”

灰毛土狗耷拉着耳朵，怂极了。

哒哒哒……听到小主人的脚步声，灰毛土狗瞬间支棱起来，跟着小主人走出堂屋，然而——

“啊！！！”

六岁的张燕燕在看见小九的那瞬间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小孩儿嗓音带着哭腔，圆圆的大眼睛里立刻含了泪珠，小炮弹一样冲向院门，大声朝小九喊：“你别过来啊！”

小九：“……”

都是水晶凉鞋造的孽。

灰毛土狗抖了抖耳朵，悄悄退后，假装自己不存在。

“燕燕，不许这么没礼貌！”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把自家大狗赶到远处，这才打开院门，笑着说：“小九，进来坐坐。”

见小九站在原地没动，他也不觉得意外，目光瞥了眼小九提在手里的兔子，直接问：“今儿这兔子怎么换？”

张燕燕小朋友一边委屈又一边馋兔肉。

小九从裤兜里扯出一个布袋子，迟疑道：“半袋谷子换一只兔子。”

“……”张爸爸挠了挠脑壳，接过差不多五斤装的布袋子，良心有那么一丢丢痛，“你等等，叔叔去给你装谷子。”

粮食价贱，这么换小九肯定吃亏，但谷子少啊，家家户户几乎都不够吃，还要养牲畜，甚少有往外淘换的。

张爸爸多装了一把谷子，还饶了一个热乎乎的大包子给小九，“自家做的豆腐包子，你拿着吃。”

“谢谢张叔。”

小九咬了口大包子，一下子就尝到了馅儿，是纯素馅的红油豆腐包子，滋味一级棒！

“包子很好吃，张叔再见。”一手谷子一手包子的小九麻利地转身离开。

“哎，小九，等等……”这丫头的行动力还是这么强！

张爸爸往外追了两步连声说：“村尾山脚下的老刘家今儿办喜事，你要不要过去问问，他家应该能包圆你的兔子，也省得你还要多走路挨家挨户去问。”

村尾山脚下？

小九问：“是在吴姥姥家附近？”

张爸爸：“诶，对！就那儿，只有他家办喜事，他家请的焗匠师傅应该已经到了，你过去就能看见，很好认。”

“行，我去那边问问。”顺路的事。

眼看小九要走，张爸爸恍惚一拍额头，连忙补充道：“你吴姥姥回来了，去刘家的路上会路过她家，你看要不要先绕过去给你吴姥姥留只兔子。”

被小九问过两回，张爸爸就记住了这事儿，这才开口提醒。

“好，谢谢张叔。”

小九等了会儿，确定这位大叔再没有话要说，这才离开。

满心戒备的张燕燕小朋友一脑门问号，扒着篱笆门框偷看，一看会抢她鞋的人是真的走了，顿时高高兴兴的回去穿上新鞋吃包子。

吴姥姥家屋后有条进山的小路，头一个月下山小九都走的那条路。

她在吴姥姥家蹭过几顿午饭，吴姥姥做饭那手艺太赞了，一盘简单的青菜过了吴姥姥的手，简直就是一盘美味。

半月前的一次下山她才发现吴姥姥家屋门锁了，听说是去县城看好友了，过一周就回。

等独居几十年的老人家逾期未归，村里又有不少人说吴姥姥是不是留在县城享福不回来了。

果然听说就是听说，谣言到哪都有，当不得真。

但是……？

绕过石坝走上土坡的小九顿住脚步，不错眼的盯着吴姥姥家锁着的院门，一时都怀疑前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可吴姥姥家篱笆门外侧坡上的那棵直径30公分的大枣树下围了七八个大孩子在偷枣，一副要把枣枝薅秃的架势，实在不像是有陷阱。

那棵枣树种了五十多年了，结的枣子又大又甜，打那儿过的人，都喜欢随手摘俩枣吃，吴姥姥为了防止有人爬树伤到树干，还在枣树主干周围围了篱笆。

沉甸甸的枝丫出了篱笆，挂满枣子，好些枣子已经红了。

枣树下那些孩子的俩裤子口袋都已经装满甜甜的枣了，他们依然舍不得离开，上衣没有口袋，就搂着衣摆当兜继续摘枣。

没人搭理瘦猴似的小丫头，都不带分个眼神给小九的。

小九也不在意，硕果累累的枣树枝丫受累弯垂至地面，她伸手就能够到枣子。

……这枣儿可比山上的野酸枣好吃多了，她只是摘些枣儿解解馋，没动手把这些孩子打跑、独占枣树将其薅秃，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