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影鬼手（2 / 2）

“不知大哥您高姓大名，来自哪个码头？”桑天良小心翼翼地反问。“自问兄弟没在哪里得罪过大哥，还请您明示。”

“该让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想让你知道的问了也白问。”胡耀东面无表情地看着桑天良说出他的来意。“我想从你这里借用一些手速特别快的人，不知道有没有？”

“要多快？”

“足够快！最好能让人毫无察觉。”

“原来如此，早说嘛。”桑天良紧绷的身子顿时松软起来，朝椅背上一靠点燃一支烟。“兄弟手下倒有几个手速还可以的人，不知老兄什么时候要？”

“现在！立刻！马上！”胡耀东厌恶地望着烟雾缭绕中的一张马脸愠怒地高声喊道。“来人，带走他！”

竹帘掀动，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来到桑天良身边，不由分说抓着他的双肩，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提溜着他朝外走去。

桑天良顿时觉得一股暗劲钻入他的体内，全身如同烂泥一般酸软下来，双肩就好像被两把铁钳紧紧钳住一样，瞬间变成了任人宰割地羔羊。

“疼疼疼……，”桑天良双脚悬在空中不停地挣扎着，同时苦苦地哀求。“有话好好说，您要带我上哪儿？”

“去你的老窝挑人。”

胡耀东带领手下，像拖死狗一样带着桑天良走下楼梯，在楼梯的拐弯处，迎面碰到了叶玫夫妇，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看到那个中年男子非常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东方……，不，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市？”

胡耀东猛然想起一个人，急忙再次回头望着那个挺拔的身影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否决自己的猜测。

夜幕降临。

东戎城外。

一个荒败的大庭院，四周亮起了熊熊燃烧的火把，把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庭下，一字摆开十个碳炉，青色的炭火舔着通红的锅底，锅内滚沸的热油已经烧开，油花间有硬币随之上下翻滚。

每一个油锅前站着一个儿童，小的有五六岁，大的也不过七八岁，有男有女，穿着有孬有好，面貌有俊有丑，形态各异，可都惊恐地望着油锅，把双手紧紧放在背后。

院子内，胡乱站着三四十个不同畸形的残疾小孩，里面居然有那个在平安街唱歌乞讨的侏儒，她们也都惊恐地望着台上的那些小孩，曾经相同的一幕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一个戴着漆黑眼罩的独院龙高高地站在台阶上，他的身后站在八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个个蓬头垢面。

“干我们这行的，需要手速快、准、狠、稳。只要你们能从油锅里捞出一枚硬币，就视为合格，可以得到重点培养，否则——，”独眼龙抬手指着院子中那些残疾小孩狞笑着，陡然提高声音恫吓。“下场就和她们一样。”

“啊……”

站在油锅面前的小孩惊叫起来，胆小的被吓得哭了起来，小便顺着双腿流了出来。即便独眼龙身后的那些人，再次回想起来当初的相同遭遇，依旧心有余悸。

“你，过去给她们做个示范。”

独眼龙转身望着身后的那些青少年，目光最后落到一个瘦弱文静的少年身上，指着他命令道。

少年脸上脏兮兮的，散乱着头发从额头垂下遮住双眼，看不出长相，看身材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少年木然走到台下的油锅前，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一切便结束了，高举在空中的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各夹着一枚硬币，在火光的照映下边缘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好快的手速！”黑暗中，胡耀东低声惊叹，扭头望向身后的手下问。“你可看清楚了？”

黑衣人巴东夹持着鼻青脸肿的桑天良，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如果在白天，属下有可能看清楚，但在夜里，而且距离又远，属下就有些看不清了。”

“你不是千里眼吗？”胡耀东笑侃，“没看清就没看清，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然后目光一寒指着其他七名少年问桑天良。“还有比他更快的吗？”

“没有了，他是他们当中最快的，号称鬼手”

吃尽苦头的桑天良赶紧回答，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看着从黑暗中慢慢浮现出来的黑影，胡耀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个少年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旁若无人地从他们身后经过，走向颓败的房间，脖子上好像裹着什么东西。当他从独眼龙身边经过的时候，扔给他一个鼓囊囊的钱袋。

“他是谁？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望着进入房间的身影，胡晓东不解地问。

“无影手！因为他是把手速练到最高境界“出手不见手”的唯一人，所以待遇比其他人要高。”

桑天良感觉身上最肥的一块肉即将被割去，肉疼地哭丧着脸解释，不敢有丝毫隐瞒。

“那就他们两个了！”胡耀东兴奋得当场拍板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