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厦之内（2 / 2）

老者背着光，笑眯眯地望着我，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很有一种大老板的压迫感。

“老板，这位就是世神事务所的所长，陈川陈先生。”

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刘秘书说了什么。

因为，在这个房间内，尤其是那个桃木桌前的老者身上，我感受到一股近乎恐怖的死气，先前刘秘书沾上的死气估计就是被这个人所带了两下，一个人类哪来这么多恐怖的气息？

但如果不出所料，欧阳龙的死气应该也是被沾染的，毕竟他这个年龄根本不会成为学校的目标。

“陈川！别愣着了！要不要直接宰了他！”

阿尔默的传音让我迅速回神，转头一看，刘秘书已经退了出去，顺带带上了门。眼前的老者看来很有自信能以自己的气势压住我。

安抚了一下阿尔默，我为刚才的愣神找补：“抱歉，我失态了。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气的办公室。”

“没事，年轻人。陈川……久仰大名啊，恕我不能远迎，以礼数为仪，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抟天集团现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欧阳龙。”

欧阳龙开口了，我几乎能直接感受到他声音里的虚弱，这家伙身上的死气至少是刘秘书的五六倍，我下意识皱了皱眉。

只是没想到，我这一皱眉，欧阳龙眼中顿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喜色，口吻也跟着变得更加礼貌：“寒舍略无招待，实在有失待客之道。陈川先生，我近有得到新的御前八棵，请您品尝。”

我走上前去，随便拉了个椅子坐下，心中略有猜疑——这老狐狸纵横商场，势力极为庞大，怎么可能不知道驱魔人这些非科学存在？

他身上的死气如果让我来祛除，确实要花一些手段，但一般他这种地位的人，有什么问题都会找官方机构的，为什么不去找检魔组？

而且，虽然他的表现确实是一个富商生了病请医生一开始对医生还有轻蔑直到医生看出自己病重才眉开眼笑恭敬许多——该有的样子，我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欧阳龙将茶煮好，一人倒了一杯，期间和我聊起了他曾经旅游过的各种名胜古迹，一改之前的锐利，像一位和蔼可亲的老者，我随意应和着，眼神直直盯着他的左眼。

“陈川你看见了吗！他左眼有个人！连我都感觉不出来，这东西很危险！你最好现在就走！”

欧阳龙的左眼中倒映着我、阿尔默，但在我与阿尔默旁边还站着一个虚实不定的人形阴影。

我根本无法分辨那团阴影在后面的墙壁上还在站在我们身旁，或者只是单纯存在于欧阳龙的左眼中。

那团阴影也完全没有移动，就算欧阳龙的脑袋正因为他忘我的讲述而小幅度上下点头，那团阴影照样站在我与阿尔默旁边。

“我自有分寸，这老狐狸肯定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找我来估计也跟这东西脱不了干系。而且，我要是死他办公室里，明天他的八万个商业对手就能置他于死地，等着吧，主动权还在我们这里。”

虽然我不知道主动权到底是个啥，这东西我读了好多遍《博弈》都没看明白。

“来，喝茶…还有啊，马尔代夫那边真的很有意思啊，那炸弹鱼…噗——”

茶水喷了一桌，沾染了半身白西装，欧阳龙捶着胸口，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门外的刘秘书听到动静立马充了进来，忙不迭地在书柜下面找药。

而从始至终坐在我肩膀上的阿尔默忽然一跃而下，跳到了地上，澄澈的异瞳注视地面，目光如同刺破地砖、挑开地板，直达地板下的某一片深海。传音中，我听见阿尔默对我耳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