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委托（1 / 2）

“不是吧不是吧，堂堂驱魔人的中流砥柱伟大的至高的陈川大人就住这破地方啊，怎么我记得检魔组好几栋楼呢，你们驱魔人都这么菜的吗？”

“没办法，私家侦探在这个年代完全没什么用，驱魔人生意也不好做啊，天下鬼物就那么点，大多还是游魂根本没人当回事，我这位置偏僻，有需求人家早找别人了。”

玩具熊在我的肩膀上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仔细观察——周围没有人也没有监控。

它体表的丝线一阵紊乱，一只雪白的弥鬼出现在我的肩膀上。

下一刻，它跳到地面，一阵诅咒能量渲染开来，阿尔默变成了一只兽人。

“阿尔默，你就非得这样？半人半狗的，还有我可告诉你这附近的地面没人打扫，肉垫脏了可别怪我。”

阿尔默充耳不闻，但以我驱魔人对阴气的感应，我感觉到他用阴气往自己脚爪下面垫了一层隔膜。

……

进入一楼的事务所，我在一道暗门中直接走上二楼，从衣兜里摸出钥匙，我用力推开有些锈迹的防盗门。

似乎察觉到了开门的动静，一阵刺骨的阴气立刻扑面而来——

我面不改色，迎着阴气走了进去，就在这时，身旁的阿尔默用十倍于这阵阴气的力量压了回去，一阵几乎肉眼可见的灰白色的气浪席卷，几乎要把防盗门掀翻。

“啪。”我打开了灯。

“陈川，这是个啥？要我帮你宰了它吗？”

明亮的灯光将屋子照得很暖和，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宽敞小屋，虽然干干净净，有些杂物却乱堆在地上。

而刚刚那阵阴气的来源，是一本书，一本有些古老的书，此刻它躺在我的茶几上，已经被阿尔默吓得不敢动弹了。

这本书是前不久一位委托人的事件处理中，我从委托人闹鬼的老宅中搜到的。

里面啥也没写，封皮就写四个古字：【大忤鬼经】。

这东西到我家之后就一直不消停，天天拿阴气轰炸我，尤其是每次进门。

起初我也觉得这是本很厉害的绝世秘籍，先后尝试用火烤、背光、喷水等十几种手段，最后发现这东西压根没写字。

这玩意放柜子柜子被打坏，放箱子箱子变成鬼蜮（最低级的），贴符符被吹走，画阵阵被搅乱，真不知道它一本破书哪来那么多阴气，偏偏我又没什么手段限制它。

虽然它对阴气的运用毫无章法也造不成威胁，但鉴于它天天攻击我高低得教训教训，于是没告诉阿尔默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让阿尔默镇压一下它嚣张的气焰。

还是鬼物最能对付鬼物啊。

但我也不敢真的灭了它，委托人把这本书放我这让我替他保管，说可能有人来偷，我还等着交差呢：“阿尔默，这只是本没用的书，让它放那吧，反正也没用。”

“陈川，你这本书……好眼熟啊。”

“别管它了，你先坐着吧，我换个衣服，给你倒杯水去。”

我进入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在旧北区的洋房里生死攸关累到凌晨，哪还有力气换衣服。

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拽我，作为驱魔人，我虽然有在睡眠中戒备的习惯，但每次在家里，这个习惯总会被我抛在脑后。

……

“天道如悟，晦法众生……”

我身处一处由玉石雕琢的宫殿，殿外是一片云海叆叇的天空，仿佛这座宫殿建在天上。

我的周遭有好多个古时的将军椅、文官椅，我坐在其中最靠前的那个，四十九个精致雕琢的木椅众星捧月般陈列在殿堂两旁，主位高出三层台阶，上面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白袍人。

他念着晦涩的句子，正如十多年来一样，我一个月都会好几次梦到这个场景，奇怪的是，每次梦到这个场景时不会像平常做梦一样忘掉，而是仿佛真正经历一样，会记得很久。

所以，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念啥，但早就把发音、念的时间、口吻全背熟了。

“演苍举能，内鸣外佑。”

“演仓举能，内明外又。”几乎同一时间说出这句话。

我起身，不急不缓地走上前去：“你念不烦吗？二十几年了，没别的事可干了吗？”

他念叨的东西我查过——啥也不是，纵观整个互联网都找不到半点痕迹，什么天道如不如误的，不让人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