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来这个蛮人懂汉语（2 / 2）

指了指角落里的老者，开口道：“老的，知道多，问他”。

那老者听到两人对话，也正朝这边看，

马夙向他拱手一揖：“老伯，请过来一叙。”

阿旺转头对着老者说了几句藏语，

那老者慢慢起身走了过来，挨阿旺坐下，

指着马夙的伤口说着藏语，

阿旺仔细听了，慢慢给马夙翻译，

“你的伤，贝塞恩巴刀，砍了”，

马夙对老者点点头，道：“早上你是要说伤口会蔓延么？”

这个问题，阿旺倒不需问老者，白天两人的对话他在一边听得清楚，

答道：“是，医不对，会蔓延，你要死”。

马夙自然知道医不好会死，那老者年岁较长，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他并不怕死，只是突然之间，眼前出现一丝光亮，

却也不愿平白丢开。

开口问道：“阿旺，你帮我问问老伯叫什么名字。”

阿旺问了，回话道：“老伯叫江措贡布，他说你的伤用藏药，擦，喝，才能医。”

他担心马夙听不懂，说到“擦”，用手在胳膊上比划敷药的动作，

说“喝”，就做出喝水的动作。

比划加口述，倒也说得清清楚楚。

马夙百感交集，等了好一阵，

才继续问：“这藏药该到哪里去买？”

江措贡布答“去山里可以买到，只是路途遥远，来不及了，可以自己去找草药来配。”

接着，列了“虫草”、“藏菖蒲”、“鼠李”等等原料，

马夙请狱卒拿来字笔，请阿旺把江措贡布说的原料和配药之法写下来。

阿旺搔搔头，道：“汉话说，可以，写，不可以。”

原来他并不识字，汉语也是在汉人地区来的多了才慢慢学会。

这倒难不住马夙，他拿了笔，请阿旺翻译，

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

有时候，阿旺的翻译迷糊不解，两人便手舞足蹈比划好一阵，才逐渐弄清了。

药方和配药方法，万万不可大意，

马夙每次都确认清楚了，才下笔写在纸上。

他想着有了这药，不但可以医治自己的伤，

日后若有其他人受伤，也有现成的药，不至有性命之忧。

几人这一番辛苦，虽只短短二百余字，却写到天色微微发亮，

直听到外面陆续有兵士走动，渐渐喧嚣起来，才停笔完工。

马夙在纸举到两人面前，三人相视抚掌大笑。

得了药方，马夙心里颇为痛快，虽然整晚未睡，却无一丝倦意。

阿旺和江措贡布脸上却待了倦容，

马夙向两人道谢，请他们先休息了，

自己退到牢房角落，默默一遍遍看着药方，

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

看了一阵，他小心地把药方折起，放入怀里，

心想需尽快找个机会跟陈武说明，

这些人只是普通百姓，并非蛮人细作，

并且别人贡献了药方，不但无罪，还要好好感谢才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