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祸不单行（1 / 2）

国历癸巳年腊月十三，西元2014年1月13日，一个不算很吉利的日子。

子夜时分，半个惨白色的月亮挂在天空，没有几个星子在闪烁，或许是新年已经临近，夜风也没有前几天那么冰冷。

杨仡（ge）鹞头发凌乱，蹲在一座小桥旁边的堤岸之下，行李就放在桥洞中：一个牛仔背包，一卷被子，一桶生活用品，一箱子医学书，一个军用折叠凳，一个塑料大水杯。

今天终于把最后的2元钱花光了，买了一包名叫“相思鸟”的香烟。

“这是冥冥中有天意啊！”杨仡鹞心中暗叹，实在不是因为自己饿得感觉不到饿了，而是自己刚好还剩2元钱，而这包勾起自己无限思绪的香烟又刚好卖2元钱。

仔细地品味着这有些辣喉咙，又散发着暗暗香气的烟草味道，端详着烟盒上两只亲密地偎依在一起的黄色小鸟，他们黑色的小眼睛充满着希望，正看着美好的明天，杨仡鹞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些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祸不单行。

先是女朋友趁元旦节赶来看他，没成想被一群小流氓盯上了，自己被群殴得满身是血，却仍然艰难地勉强屹立在那群小流氓和女朋友之间。不过，那群小流氓不知为何，似乎遇到了另外的麻烦，恐怖地相视一眼之后，竟然戏剧般地“放过”了他。

接下来是自己实习的黄星医院想劝一个住了两年院，欠了一年费的瘫痪大爷出院，却不成想大爷家属不去找医院，却把自己当成了泄愤的对象，一个星期内第二次被群殴得满身是血。

关键是作为实习医生，杨仡鹞只是不断躲避，没有反击，连比较大的防御动作都没有。不过好在自己体质强壮，又凭借自己的医学知识，避过了各种要害，看着伤情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

接下来是黄星医院忽然宣布倒闭，自己的实习被迫中断，医院租的宿舍也欠费不能住了。

再接下来是女朋友不回短信，不接电话，辗转通过也在钱江省太平市打工的女朋友闺蜜，竟然得知，女朋友打工的冬达制鞋厂失火，女朋友不幸遇难的噩耗。而自己既不是家属，也不受未来岳父待见，还没有路费，别说路费，现在连吃饭钱都没有，所以今天下午看见那叫“相思鸟”的香烟，加上确实烟瘾强烈，才一狠心把最后的两块钱用来买烟了。

这几天，想去做搬运工、建筑工等等，赚点路费，结果都被拒绝了。好在昨天中午一个好心的面馆老板，竟然给了他一碗面吃，但同样拒绝了他帮忙洗碗、做卫生等请求，理由是没有健康证！特么的，我特么是医生好吧，我还需要健康证！？

正在思绪乱飞之时，忽然，似乎下雨了，怎么还是热乎的？

还带着骚臭味！

特么的，是尿！

“哇呀呀！”杨仡鹞一下心头火起，连同这些天受到的诸般委屈一起，如同火山忽然爆发，再也无法控制，甚至感觉身体内许多细胞都在旋转！有的转了大半圈，有的旋转了小半圈。

他返身向堤岸顶部疯狂地爬去，口中怪叫着，眼眸中闪烁着红光，那带着骚臭味的一身“雨水”，就像通了电一样，肆虐在杨仡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