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告别与启程22（2 / 2）

这一次艾伯特没有闪避，而是直接用直刀撇开了长矛，黑石长矛哐当一声落在了一旁的雪中，而还未等艾伯特的直刀回正，杰西卡便以迅雷之势靠近了过来，一记直拳打出的同时，另一手同步呼唤起了长矛。

前后同时袭来的攻势令艾伯特轻松的神色稍微凝重了些许，但是他依然保持着优雅的战斗方式，他没有用直刀砍向杰西卡的拳头，而是将直刀向后投出，精准得命中了飞回的长矛，随后用左手架开了杰西卡袭来的右拳。

下一秒，两人的拳头不断得交错碰撞，却不分胜负，只不过艾伯特脸上有些吃痛的表情可以证明杰西卡的怪力令他有些吃力。

不过在技巧上，艾伯特的格斗技显然要更加灵活，在架住杰西卡的双拳后，艾伯特靠着一击后空翻远离了杰西卡。

“呼.......你的实力上升的很快啊，单论体术方面，我都不一定能够打赢你了。”落地的艾伯特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对方，脸上不乏欣慰之色。

杰西卡则是豪爽得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还是多亏了你的训练啊，不然我可没机会接触这么多对手。”

“嗯，虽然我很想继续，不过看来已经到时间了哦。”艾伯特的话语令杰西卡扭头看向了身后，靠在训练场栏杆上的安洁莉卡手上正拿着她刚刚扔到一旁的大衣，而在安洁莉卡的身后，似乎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凯瑟琳？”杰西卡疑惑得念叨着，而在另一边艾伯特则说道：“我的客人来了，先休息吧各位，哦，当然，刚刚输给杰西卡的人还要加练一组训练才能休息。”

在雾鸦猎手们有些吵闹的交谈声中，杰西卡接过了安洁莉卡递来的大衣，随后看向了她身后的凯瑟琳。

“是你吗？凯瑟琳？”面对着杰西卡的询问，凯瑟琳有些不知所措。

安洁莉卡看出了对方依然还是有些开不了口，于是便说道：“不如我们先去餐厅点好餐再聊吧，我早上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可没吃饭呢，怎么样，艾伯特先生？”

“没问题，克伦小姐。”放好直刀的艾伯特微笑着说道。

四人离开事务所后，来到了那间餐厅，找了个圆桌坐下后，杰西卡便按捺不住，向着低着头的凯瑟琳问道：“凯瑟琳，你在那之后怎么样了？”

“我.......我们很好。”凯瑟琳有些吞吞吐吐得回答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跟杰西卡表明自己的想法，但杰西卡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高兴于凯瑟琳安然无恙。

坐在圆桌的几人在菜肴上桌前互相聊着天，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杰西卡与其他人聊天，偶尔安洁莉卡可能会和艾伯特谈论一些关于血神教会的事情，凯瑟琳则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菜肴上桌，她还是没有说一句话，途中杰西卡向她询问了近况，她也只是笼统得回复着。

四人在餐桌上吃着饭，唯独凯瑟琳没怎么动口，不过其他人都理解，可能神话生物本身还是吃不惯人类的食物。

吃着炖菜的杰西卡看出了凯瑟琳似乎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但好像又有些纠结，她思考了一会，站起了身，“凯瑟琳，能跟我出去透透气吗？”

正沉默着发呆的凯瑟琳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答应了，于是两人便来到了餐厅门外的街道上，看着大雪渐渐覆盖了街道的各个建筑，整个灰色的世界被铺上了一层雪白，杰西卡不由得感叹到，“雾之都的雪景也很美啊，我在我家乡很少见得到这种雪景。”

凯瑟琳看着她，不知在想着什么。

“凯瑟琳？安洁莉卡刚刚其实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我也知道了你担心什么。”杰西卡看着凯瑟琳的眼睛，继续说道：“但是，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吗？你要作为凯瑟琳继续延续她的故事，有这一点就足够了。我也知道，一开始与我和安洁莉卡相遇的就已经是现在的你了，所以无需担忧什么，我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仅仅因为对方的身份或者外表就会厌恶他人的人。

如果我足够了解一个人的为人，并且知道她与我之间存在着友情，并且我也与她存在着友情，并且她还救过我的命，那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朋友呢？我又怎么可能厌恶她呢？”

“这种事...就是...这么...简单吗？”凯瑟琳的眼中透露出了惊讶。

杰西卡豪爽得笑了笑，随后便抱住了有些愕然的凯瑟琳，“对我来说便是如此啊，我不想管你的本体是什么，你的人性与神性的融合如何，你就是你，我知道我在和我认识的那个凯瑟琳成为朋友，这样对我来说就已经满足了。”

“是...这样嘛？”被抱住的凯瑟琳有些不知所措，但杰西卡很快松开了她，并且有些不好意思得绕绕头，“呵呵，我也没怎么说过这种大道理，如果哪太别扭了，你也别在意。”

“没关系，我很高兴......我能有你这样的好友...杰西卡。”

这一次，凯瑟琳主动抱住了杰西卡，脸上露出了自融入这具躯体后的第一次笑容。

是啊，她明白了笑容，朋友与告别的意义。

午餐结束后，安洁莉卡，杰西卡，凯瑟琳与艾伯特道了别，因为还有数不尽的文件需要批改，艾伯特也只能继续回去工作，不过他保证了两人离开雾之都前，他会去门口送行的。

就这样，三人在雾之都落满白雪的大街上缓步前行着，杰西卡高兴得和凯瑟琳与安洁莉卡说着自己这些日子在雾鸦事务所遇到的有趣的事情，三人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下先前往了杰西卡居住的旅店。

在完成退房后，三人来到了那座马车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自己制作的人偶了，安洁莉卡兴奋钻进车厢内，急不可耐得打开了人偶，开始检查起了里面的情况，而杰西卡与凯瑟琳则是坐在前座聊着天，一边驾驶马车朝克罗索恩的杂货店驶去。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克罗索恩的店里，见到杰西卡三人，克罗索恩先是祝贺安洁莉卡康复，随后便从后方的仓库中取出了一个沙漏，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就是你们老师要我帮你们准备的。”克罗索恩微笑着说道。

杰西卡疑惑得拿起那个沙漏问道：“这...有什么用呢？”

“你们老师跟我说你们要经过海莎尔大湖，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你们光靠马车可没过不去。”克罗索恩神秘得指了指那个沙漏。

安洁莉卡则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翻找出了一张K道路的地图，在雾之都继续往南走，下一个大型都市的名字就叫做海莎尔大湖。

“所以这个东西的具体作用是？”

“能够让你们进入交界处，也就是奥术师们常说的表界与里界的夹缝处。

从那里通过大湖的话会比起从现实的海路走安全很多，关键是，现实的海路被海莎教团监管着，虽然他们不是像那些活人献祭的邪教，但是也很难沟通。

总之你们老师叫我帮你们准备的，你们就收下吧。

用不着最好，万一要用到，记住了，来回摇七下，然后默念时之女王的名讳，这个沙漏就会将你们想要的东西一并带入交界处，不过能携带多少看你们自己的魔力量。

按你们两人的实力估计能够带着马车和人进去半个小时，不过你们在交界处的行动速度也要比现实快很多，所以无需担心时间不够。”

克罗索恩说完这一大堆话后，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哈啊~你们没事就走吧，我要睡下午觉了，有机会记得再来光顾哦。”

说完后，克罗索恩便走进了仓库。

安洁莉卡三人拿着沙漏离开了杂货店后，便驾驶着马车驶向了雾之都的南门。

当她们的马车来到南门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大门旁。

艾伯特穿着一件看上去是雾鸦猎手的冬装制服，站在大门的一旁，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

当马车停下，艾伯特走到马车边上，对着上方的杰西卡说道：“这是雾之都官方送你们的礼物，里面是三枚雾鸦手镯，这是雾鸦猎手的另一种信物，并且还有着雾之精灵的加护，等你们下一次来雾之都，有这个手镯的话干什么事都会更方便点。”

接过礼物的杰西卡取出了一枚手镯，直接戴在了手上，顿时，四周漂浮的雾气彷佛都有了实体一般，在杰西卡的眼中，它们就像一群灰色的小人在空中飘动着，宛如在跳舞一般。

“这个礼物很棒，麻烦替我转达一下谢意，那...我们就上路了，再见了，艾伯特。”杰西卡收好盒子，微笑着看向艾伯特。

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雾气与雪花变得更加通透，而杰西卡那带着笑容的脸庞也变得极为动人，艾伯特有一瞬间都呆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有些无奈得笑道：“再见了.......杰西卡。”

听到对方叫了自己的名字，杰西卡的眼睛亮了起来，高兴得说道：“哈哈，你终于叫我名字了。”

马车渐渐驶离了雾之都，看着远离的马车，艾伯特只是静静得望着，当四周的雾气涌动，他才转身向着雾气中走去，脸上带着一个五味杂陈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