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雾之都的一天21（1 / 2）

杰斯提王国历第1172年，冬季，十二月，15日。

距离安洁莉卡醒来已经过了两三天，她恢复的很快，这些日子里，除了每天的一些康复训练外，安洁莉卡就一直在那座乌鸦事务所直属的医院进行着休养。

因为整个医院基本都是受伤的雾鸦猎手在修养，所以安洁莉卡经常会遇到对她十分尊敬的猎手热情地向她问好，这时常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似乎经过这次昏迷后，她对于和人的相处变得更加陌生了，虽然偶尔又会显得善于应对。

对于这一奇怪的情况，我特地询问了那位安洁莉卡的主治医师，哈德曼。

但他只是说这或许是某种代价，因为经过他当时的检查，如果不是安洁莉卡的大脑还有着活动迹象，他都要宣判死亡了，那种程度的大脑损坏可不是普通的自然修复能够做到的。

即使使用了雾之都最尖端的医疗技术，也难以起到多么有效的成果。

不过万幸的是，安洁莉卡撑了过来，这或许与她的那本故事书有关。

在照顾她的这段时间里，她向我介绍了那本纯白故事书，虽然很惊讶，但那的确是超出了现有的奥术理论，因为在现有的理论之中，完全不了解原理的奥术是不可能被施展出来的。

赫拉梅老师曾说过，奥术的施展条件是通过对于知识的积累，钻研，从而在脑中进行相关奥术术式的搭建，只有当一名奥术师的脑中拥有了相关奥术的术式模型，才能将脑海中的术式投影在现实中，而后通过各种媒介与空气中的魔力进行反应，形成最后施展的奥术。

然而安洁莉卡的那本书，竟然只需要记录一遍相关的故事，就能施展相关的奥术，这简直堪比奇迹，而根据安洁莉卡的猜想，她认为这很符合当时赫拉梅对于魔女魔法的描述，这非常像一种天赋能力，并且当时那个大主教还提到过有关克兰姆教想要抓住安洁莉卡与我，也是因为我们两人都具备特殊的天赋。

关于这一点，我曾经只听老师提到过一次，那是他刚开始教授我们知识的时候。

他告诉我和安洁莉卡，想要在一个月内将我们变为真正的奥术师是不可能的，因为奥术师本身就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知识积累才可能有机会成为

即使是那些拥有家族传承的年轻奥术师，也是需要经过长达十几年的学习才可能继承相关的奥术，并且还需要拥有自己的理解，否则永远只会是一名奥术学徒。

所以，他的教学方向并不是教授我们他所知晓的那些强大奥术，亦或是让我们现在开始从零学习，而是开发我们本身的天赋。

他曾说过安洁莉卡与精灵的亲和度远高于常人，所以他让安洁莉卡努力学习精灵方面的各种知识，果然，在半个月内，安洁莉卡就已经初步掌握了使用仪式召唤精灵的办法，这种事情若是放在王都的奥术学院内，都可以称作是天方夜谭的神话了。

而对于我的天赋，赫拉梅老师曾说过，我的力量其实想要真正发挥出来，并不需要依靠奥术，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使用奥术的形式是相对安全的，并且我的奥术除了调动起自己的天赋，还要学会抑制自己的天赋。

因为当我第一次学会如何使用那些黑色火焰时，我无意间差点烧毁掉一个房间。

.......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是写点最近发生的故事好了。

这一段时间内，雾鸦事务所的所长艾伯特经常邀我一同参加雾鸦猎手的训练，因为他说我的战斗方式很适合来训练那些新兵。

虽然我一开始因为担心安洁莉卡，打算一直待在医院照顾她所以拒绝了，但她却说自己偶尔一个人待会也无所谓，并且还让我偶尔也要放松一下，于是我也就答应了艾伯特的邀请。

第一次前往雾鸦猎手的总部，也就是雾鸦事务所时，我的目光就被那座巨大的建筑物给吸引住了。

从远处看去的话，那就是一座巨大的灯塔，在其后方有着一栋大型建筑物，一共六层，包括了雾鸦猎手的训练场，教室，紧急医疗室，药剂炼制室，装备储藏室等等，并且在地下还有着几层似乎是专门用来关押危险犯人时用的地牢。

在艾伯特的引路下，我和他来到了那栋建筑物的中心处，那里有着一片空地，似乎是猎手们实战训练的场所。

我还记得当时上场训练前，艾伯特特意介绍了一下我，说我是这次血神教会入侵事件的一大功臣，这令我很高兴。

不过他称呼我为道格拉斯女士这一点让我很不习惯，明明我告诉过他叫我杰西卡就行了，但似乎在雾之都，直接称呼女士的姓名似乎并不礼貌，至少艾伯特是这么告诉我的。

第一个与我对练的是一名刚刚招募入伍的新人猎手，看他的模样不过十七岁。

艾伯特对我的要求是只要不使用黑炎就行，其余的拳法，武器都可以随意施展，并且他还告诉那名新人无需任何限制，使用全力来与我训练。

我自然很高兴地接受了，但那名新人竟然还觉得自己能够使用奥术不公平，当然，最后的结局自然是他被我用长矛抵住了喉咙，狼狈认输了。

不过经过这次训练，我能明显感觉到在应对这些拥有着奇诡奥术的对手时自己能够更加冷静地处理了，比起过去只懂得依靠蛮力与火焰的压制力，我对于武艺的运用似乎更加精湛了些，这也可能归功于过去一个月我都没有疏忽锻炼吧。

在与新人们训练了一个下午后，我以十五场全胜的战绩离开了训练场，那些新人对于我有些恐惧的目光令我印象深刻。

艾伯特在微笑着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后，便领着我前往了一座开在事务所对面的餐厅，准备请我吃顿晚饭，说是我今天下午帮忙训练新人的报酬。

尽管我一开始很想推辞，但他的坚持和对美食的描述引起了我对于雾之都食物的好奇心，毕竟我也很想尝一下这里的代表食物，于是乎我便和他一同来到了那座餐厅。

那座餐厅的装潢非常的有意思，我在王都都未曾见过那样的装饰风格，十分的典雅，并且带着明显的机械装饰品。

等艾伯特点完菜后，他告诉我，那些装饰品的来源都是雾之都曾经的一些工厂纪念品。

不过当雾之都出现那些灰色雾气之后，工厂的轰鸣声就一直被掩埋在了那些雾气之中。

既然提到了那些雾气，那我也就在这篇日志里特地说明一下好了，尽管有许多的细节我不能够透露，但是还是能解释大部分问题的。

首先，我最开始其实询问过安洁莉卡是否了解这些雾气，但她只说了或许与精灵有关，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精灵造成的奇异现象。

艾伯特在听完这个想法后露出了赞扬的表情，他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猜想。

随后他解释道，在这座都市建成之际还未有这种雾气，初代的雾鸦猎手们只是依靠着少量的雾之精灵的加护进行着战斗，就如安洁莉卡那样一般。

但是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都市中的雾气渐渐浓厚了起来，当时刚刚统一了猎手们，成立了雾鸦事务所的初代所长奥伦克尔似乎与那些雾之精灵们达成了某种契约。

最终，雾之精灵们通过某种媒介长时间的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但这与之前我们遭遇过的凝湖有着些许区别，这些灰雾的本质依然还是自由的，和善的雾之精灵们。

而与其签订的契约似乎是一种继承制契约，每一任雾鸦事务所的所长都可以使用这些活跃于雾之都内的雾气，并且将这种能力授权于那些入伍的雾鸦猎手们。

依靠这种奇诡的雾化能力，普通的罪犯根本无法反抗，但这毕竟也只是一座道路上的小都市，防卫力量最多可以抵抗五阶与四阶之间水平的奥术师。

像是出现血神教会大主教的这种情况，艾伯特坦言，没有安洁莉卡与杰西卡的话，他大概率会选择消耗生命力的方式强行驱使整座城市的雾之精灵与自己同化，那样的话或许能够击溃那座血肉医院以及那名大主教，但自己或许也会失去生命，或者是承受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代价。

不过艾伯特也提到了之所以会产生这种事情，还是因为那位新市长提出的法令，使得雾气不可以再进入那些居民的家里以及大部分的建筑物内，否则那名大主教在最开始使用血肉奥术时就会被雾气所检测到，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制造出一个血肉祭坛的机会，也不可能种下那么多的血肉芽。

对于这种事情，我并非本地的居民，所以也不好做出评价，我认为或许两边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民意似乎更支持自由的生活，即便发生了这种灾难，居民们依旧还是不希望雾气进入房子的生活再次发生。

“如果没有了安全，那自由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是艾伯特对于这件事的评价，但他也只是点到即止，毕竟很明显，当谈论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并不是非常的高兴，为了能够愉快得享受晚餐，他聊起了其他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