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都的日子（1 / 2）

“奥文塔纳，这个名词在现在的大陆语中象征着新生与希望，也是这座大陆现在的名字，在古老的时代，文明发生过断档，或许是因为天灾，或是人祸，整个世界被海洋侵蚀了大半，当时当部分的人类都逃亡到了这片当时还未被命名的大陆，幸运的是，海洋没有吞没这片大陆，大陆上的难民幸存了下来，最终，这片大陆被冠以了希望与新生之名。”

这就是目前流传度最广，也最可信的历史了。

看着书籍上的行行文字，安洁莉卡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认真得研读着这些资料，而坐在她对面的杰西卡同样如此，两人所处的地方是王都图书馆的二层，这里只为拥有着王国奥术师认证的研究者开放，不过作为首席奥术师的弟子，两人自然有着阅读的资格。

“安洁莉卡，杰西卡，还在读书吗？”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黑发女孩突然带着一盒糕点出现在了书柜之间。

看着对方古灵精怪的笑容，以及手上的糕点，杰西卡那一直僵硬的脸上稍微放松了一点，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赫拉梅小姐，您又来了啊。”

看着杰西卡那不再像往日一样的单纯笑容，安洁莉卡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看向了那名赫拉梅小姐。

“带了什么？我正好饿了。”

安洁莉卡刚想伸手拿过那盒糕点，却被赫拉梅躲了过去，“你们干嘛不叫我的名字，赫尔斯，天天叫姓氏干嘛？”

“那好啊，赫尔斯，你带了什么吃的，拿过来给我看看。”安洁莉卡配合着对方，只为了接过糕点尝一口，长时间的脑力消耗需要补充一些糖分，这一点她在进入这间图书馆后便深刻的意识到了。

可是赫尔斯依然躲开了安洁莉卡伸过去的手，跑到了一直盯着书本的杰西卡旁边。

“杰西卡姐姐，你能不能用我的名字称呼我啊？”

低头看着书的杰西卡皱了一下眉，但随即叹了口气，将书本合上，从赫尔斯的手里拿过了糕点。

“赫尔斯小姐，你父亲应该给你安排了作业吧，你难道做完了。”

面对着空荡荡的手，赫尔斯无奈得瞥了一眼在一旁微笑的安洁莉卡，随后对着杰西卡说道：“父亲大人他最近很忙，没空管我，家里的女仆们平时也不会多严，我可是赶完了一门作业才有空来这里的。”

“不容易，不容易，你父亲一定会好好表扬你的。”安洁莉卡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接过了杰西卡递过来的一份芝士蛋糕。

赫尔斯看着安洁莉卡，似乎很不喜欢她，但又有些畏惧安洁莉卡，只能躲在杰西卡的旁边看着她。

“安洁，别吓到小孩了。”杰西卡低头吃着蛋糕，抬头看了眼正用叉子切开蛋糕的安洁莉卡。

安洁莉卡默默点了点头，吃了一口蛋糕后，继续说道：“不说这个了，来谈谈课程吧，再过几天就该离开了，感觉如何？”

“嗯，过去的我只能用无知来形容呢......哎，不过我很怀念那个时候的我。”杰西卡平淡得吃着蛋糕，嘴中的甜味却没有丝毫进入了她的内心。

“你会感到痛苦是自然的，我过去有过这样的过程，但是你依旧能够保持住自己的本心，这就足够了。”

“本心，我的本心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虽然受到了这样的打击，但你还没有变，至少你最初的那一部分没有改变，我能感受得到，就如你过去理解我一般，好了，再说下去我可就要流眼泪了。”

拿起手帕擦掉嘴角的蛋糕渣后，安洁莉卡站起身，合上了那本书，对着杰西卡以及躲在其身后的赫尔斯说道：“今天读得差不多了，每天能够接受的知识量是有限的，出去逛一逛吧，王都的风景再过几天就看不见了。”

说完后她便转身带着书本离开了，留下了杰西卡与赫尔斯。

待到安洁莉卡离开，赫尔斯才开口，“杰西卡姐姐，你真的要走吗？我听父亲大人说过，你其实没必要和...安洁莉卡小姐一起去魔女之森的吧，你如果只是想要打击邪教徒...”

“完全可以留在王都，成为你父亲的学生，对吗？”杰西卡那一直僵硬的面容终于放松了下来，久违的温柔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她拍了拍赫尔斯的脑袋，随后站起了身。

“这是我做出的承诺，即使没有复仇作为理由，我还是会和安洁莉卡一起前往那里，只不过我或许会比现在要乐观，但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一切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接受以及继续向前，没有别的选择。

待在王都是可以的，成为你父亲的学生，成为强大的奥术师，这都是可以的，但是我和安洁约定过，要一起完成这些事情，所以我会如此选择。”

看着杰西卡逐渐离开的背影，赫尔斯陷入了沉思之中。

杰斯提王都的大街上，安洁莉卡与杰西卡两人穿着见习奥术师的长袍，缓缓漫步在城市的喧嚣中，王都比起乡村，要富饶太多了，许多杰西卡连见都没见过的事物呈现于她的眼前，各式各样的高级家具，依靠奥术而行进的新型车辆，只依靠空气中的魔力自然发亮的长明灯，能够传递人声的广播，这些新奇的事物在过去她从未见过。

不过这些都只是其次的，在接受了戈德曼·赫拉梅的教导后，新奇的神秘学，奥术，以及那些常人根本不知晓的诡异世界才慢慢在杰西卡的面前展开。

在这座大陆上，人类活动的版块非常有限，整座大陆存在着数个国家，而国家之间的连接处，或者说非管辖地带则被称为了暗区，或者灰色地带。

因为魔兽长年的袭击，骚扰，国家与国家之间也建立起了相对稳定的道路，这些道路上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型城邦，或者单纯的哨站，但只要出现了危险，在暗区，人类一定会互相帮助，这是过去古老的几个大国共同立下的约定。

而为了维持道路的稳定，在道路也有着许多规则，这些都是接下来安洁莉卡与杰西卡上路后需要知晓的，其中，唯独一条规则是杰西卡没有找到原因的，那就是对于道路之外的暗区的一种限制，进入前需要进行申报，再次回到道路时一定需要前往附近的哨站确认，否则将被视为失踪，擅自进入暗区后，虽然没有阐明原理，但道路能够检测到你是否离开过，所以会被直接关押，似乎直到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会被放出。

当然，暗区如此诡异，危险，同样表明着有着超高的利益可以谋取，不少被称为猎手的亡命徒就经常组团进入暗区，如果能够捞到一笔过去时代的宝物，或者被遗失的某种重要文件，信息，这些东西都能够在国家设立的鉴定哨站获得报酬，相应得，为了发财以及名望选择前往暗区的人络绎不绝。

但也有些猎手发现，如果进入暗区危险，那么抢劫刚刚从暗区离开，虚弱的猎手岂不是更加有赚头，于是乎，血腥与疯狂在道路也不可避免的不断发生着。

强盗劫匪的诞生令不少旅人心惊胆战，相应的，不少由猎手组成的雇佣兵团也出现了，而只是处理武力任务的雇佣兵团很快就显得业务单薄，于是乎，各种事务所的出现也成为了必然。

这些逐渐挤满道路的事物令如今的道路格外危险，不仅人多眼杂，势力繁多，而且还充斥着各种谣言传闻。

这一次通往魔女之森的道路是从杰斯提王国出发，途径南方的诸多城邦，最终会进入南方的最大国家，奥斯瓦德帝国的境内，而魔女之森的位置就是在那座帝国附近的暗区之中。

脑海中回忆着这些天在图书馆内了解到的知识，杰西卡不由得揉了揉脑袋，这对于她一个原本只是在乡村安稳读书的普通女孩来说还是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毕竟对于普通的乡村居民，他们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离开那一片土地，更不用提离开国家，去往外面的道路以及暗区了。

“你有些心不在焉呢......”安洁莉卡淡然的话语打断了杰西卡的思考，是啊，她似乎很久没有像过去一样开心地笑过了，可是，她又怎么能再像从前一样呢，经历了那些后，无论如何，笑容都很难再回到她的脸上了。

放下揉脑袋的手指，杰西卡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安洁莉卡的话语。

“你变得和过去的我有点像了，可惜，我不像人，能够让别人感到放松与安心。”安洁莉卡继续说着，周围来往的车辆，人群，彷佛都不存在一般，这个时候，只有她与杰西卡在这条街道上静静得走着。

“我不甘心，我也很懊恼，愤怒，悲伤，这些情绪自从那天起无时无刻得在侵扰着我，包括那天看到的那团肉块，以及那些惨叫声，我的梦境里都是那些东西。”杰西卡述说着她过去几天的感受，过程中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安洁莉卡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她握住了杰西卡的手，向她说道：“如果你同意，我询问过老师，有什么能够治疗这种情况的办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