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插曲二：我们是自己人（4）27（2 / 2）

“谢谢，教授。”

“你能告诉我，在决定该杀哪些越共分子又该对谁手下留情的时候，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吗？我听说救援部队来接你的时候，你对飞行员说，那三个越南人都是自己人。”

“很难说的清楚，教授先生，其实我也还在疑惑。我只能说，这是一种我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另外，我还得问你一下，你下一次月经什么时候会来？呃，希望这个问题没有冒犯你。”

“不会，教授。按周期应该来了，但是还没有。”

“那么，玛丽亚，你愿意来和我一起做这项研究吗？”

玛丽亚看向将军：“将军，这是正式的调职吗？”

“是的，但这不是强制性命令。”

“我接受调职，将军。”

“很好，汤普森军士。我还要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批准授予你紫心勋章。”

“将军，我，我非常荣幸！”

玛丽亚激动地又敬了一个军礼。紫心勋章！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被授勋！英勇的人必然会得到对称的荣誉，善良的人也必因为她对敌人的救赎而被赞美！

希利尔研究员在野战实验室里不安地来回走动，不管弗洛伊德教授承不承认，试验做到这份上，已经出了很多岔子，异种基因显露出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特性。

“根据基因检测的结果，汤普森军士和她带回来的三个越南人全部感染了异种基因，他们实际上已经变成异种了。”希利尔研究员看向弗洛伊德教授，“为什么？我们并没有在玛丽亚·汤普森身上做任何实验。”

“很明显，异种基因外溢了，通过某种我们暂时还不清楚的途径。但也不用过度担心，这种途径的扩散条件必然十分严格，否则现在我们身边应该到处都是异种了。”

“而且他们互相之间还存在某种我们同样不清楚的生物识别机制。教授，你认为这是新的变异吗？否则为什么我们之前在德特里克堡从来没注意到过？”

“我倒觉得这种识别机制应该是一直存在的，只是之前这种识别能力缺乏表现的需要，所以即便是异种自己都忽略了。”

“明白了，这次我们会注意到这点，完全是因为玛丽亚·汤普森莫名其妙地把某个越南人当成了自己人。”

“是的，德特里克堡的所有异种本来就是自己人，这就像没人会特意对你说，他需要呼吸空气。何况，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病人。同病相怜，我们没理由关注到这里面存在什么科学层面的效应。”

“教授，你不担心这种基因纽带过于强烈的话，会形成独立于人类之外的物种团结？”

“可能性不大。你看，玛丽亚对两个北越村民并不放心，她一样会朝他们开枪。回头再看德特里克堡的那些异种，比如苔丝，她的胚胎来自于种植园的黑奴谱系，可她和我们的关系非常好。还有玛丽亚，你注意到没有，她有印第安血统。就算这样，苔丝和玛丽亚，她们都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

“有时候我觉得她们比你还像美国人。”

“的确如此。她们是土生土长的，而我是希特勒上台后才从德国移民过来的。希利尔，你知道我是犹太人，几千年来，我们犹太人都是以犹太文明为纽带，宗教，文化，商业，尤其是商业。即使浪迹全世界没有自己的国家，我们依然是一个紧密的整体。”

“你们已经有了，教授。”

“是的，是的。我们在以色列复国了，我们跟阿拉伯人打了三次中东战争。可你知道吗，在基因上，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其实是同一支祖先的后裔。你再看现在的犹太人，由于我们不断通过宗教吸纳和商业捆绑别的人种成为犹太人，犹太人这个种族概念已经超出了基因限制，变成一种文化认同。”

“我确实觉得那些巴勒斯坦人要比很多以色列人更像古代的犹太人，就是典籍里描述的那种犹太人。”

“他们放弃了犹太人的文化认同，变成了穆斯林，他们就不是犹太人了。所以，永远不要忽略意识形态和文化塑造的力量，我不相信有什么基因魔法能超越文明的作用。你看，意识形态和文化塑造，这不就是现在美国最重要的武器之一吗？只有一种情况会导致你的担心，那就是异种并非智慧生物。没有智慧的生物，无法超越自然法则，才会天然屈服于基因限制。不管怎样，希利尔，我们只有尽快展开新的研究，才能更接近异种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