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童年的终结19（2 / 2）

要成为孩子王，或者是很会欺负别人，成为大人眼里的问题孩子，或者是很会讨人喜欢，成为大人眼里的模范孩子。

大人在场的时候，大鞋就是这样一个模范孩子，而大人不在的时候，大鞋又很懂得欺负别人的技巧：借助某个大家都接受的理由欺负一个人，就不会招惹大部分孩子的反感，反而会变成正义的英雄。

那时候塔妮雅还没读过《简明异种史》，阿查拉夫人也没跟她讲过异种之间天然的种族感应是怎么回事，但那是所有异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塔妮雅知道大鞋是人类，就像大鞋知道塔妮雅是异种。

区别在于，没人跟塔妮雅提过大鞋是人类，她是通过种族感应确定了这一点；而大鞋跟福利院其他人类一样，都听说了塔妮雅的遭遇，才知道她和帕缇拉都是异种。

院长是个人类，她从来不把种族问题当成问题。她接收的每个孩子，如果有身份资料，她会知道孩子的种族，如果资料缺失，她不会专门去做基因鉴定。在她看来，异种还是人类，本就不必刻意区分。

这就造成了福利院的孩子们只有异种互相知道谁是异种谁是人类，而人类孩子却无从分辨，直到某个显性基因的异种女孩发生了初次转化，她的种族身份才会暴露。

不过对于很多缺乏教育的异种孩子而言，他们本身就对异种缺乏清晰的概念，种族感应在他们的感觉上无非是某些人和自己比起其他人来多了一丝丝的共同点，最多也就达到“哦原来你是我不曾联系过的远房表亲”这种程度，尤其对于那些非显性基因的异种孩子。

在普宁婆婆的福利院里，还没有任何一个转化过的异种女孩。

大鞋这个孩子王，一直以为他身边的朋友都是人类，除了塔妮雅和帕缇拉。

而这两个公开的异种，得到了院长的特殊照顾。

“普宁婆婆一直对我们说，异种也是人，和我们没什么两样。”那天，大鞋又趁大人们不在的时候把塔妮雅堵在厕所门口不让她进去，“既然都一样，你和你妹妹为什么可以睡在普宁婆婆的房间里？为什么我就不行？人类只配睡大厅吗？”

塔妮雅没有搭理。倒不是怕大鞋或者他带的那几个跟班，而是她根本没心情扯这些烂问题。大鞋还是孩子的心态，而那时候的塔妮雅，早已经是大人了。

塔妮雅拨开大鞋的手，想侧身进去，大鞋迅速挪动脚步，反手又把她挡了下来：“不敢说话了？”

这时候女厕所里走出来一个女生，她叫平采娜，塔妮雅知道她也是人类。

平采娜显然在厕所里面已经听到了外边的争执，她对大鞋说：“大鞋，塔妮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如果我们有谁遭遇了像她那样惨的事情，普宁婆婆一定也会特殊照顾我们的。”

“是啊，异种很惨的，公主是比惨选出来的吗？”

大鞋装模作样的口气和夸张刻意的动作引起了跟班们的哄笑，把平采娜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惨？”但这个词似乎触痛了塔妮雅的神经，她瞪视着大鞋反唇相讥，“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惨吗？你以为你是为人类主持正义？你连你身边跟了几个异种都不知道！”塔妮雅指着大鞋左边的三个跟班，“他们都是异种，他们都跟你这个人类一样睡大厅！普宁婆婆是人类，那个房间一直都是人类在睡！”

大鞋转头恼火地质问那三个跟班：“你们真是异种？”

那三个异种孩子面面相觑，好久才有人支支吾吾地回答到：“我们，互相之间，好像是有一点点，感觉不太一样，你和塔妮雅，你们俩给我们的感觉不一样。可能，我们真的，也是异种。”

塔妮雅紧跟着就把大鞋推开来：“你穿了一双根本不合脚的大破鞋就当自己是英雄了？其实你就是个瞎眼的蠢蛋！”看到大鞋恼羞成怒的样子，塔妮雅哈哈大笑起来，“想打架吗？你敢吗？我可是异种！我会变成巨蟒把你一口吞掉！”

大鞋不顾一切地对塔妮雅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