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个故事:艾尔莎和异种(下)(1 / 2)

警用摩托在旅行车前面靠边停下,放下脚撑,没有熄火,披着雨披的警察下车,拿着手电筒,迈步朝他们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警察问道。

司机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稍稍松了半口气,他假装刚刚察觉有人过来,把头抬起来,视线从车上挪到警察身上,用乡下人最淳朴的语气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警官女士,都怪这鬼天气,吉姆和树姑娘接了个吻。”

女警指着旅行车问:“吉姆就是它吗?”

“没错,老吉姆,跟了我八年了,小毛病不断,但是从来不会罢工。”司机合上引擎盖,“它告诉我那个吻不怎么样,太湿了,现在该跟树姑娘说再见了。”

司机若无其事地回到了驾驶座。

但女警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她绕到了旅行车的副驾驶座。

副座的男人已经把后面的货箱收拾妥当,他坐在座位里,摇下车窗和女警打招呼:“这就是山里的夏天,刚才我们还聊着星座神话,现在改聊诺亚方舟了。”

“这场雨是挺突然的。你们要赶去哪儿?”女警问着,开始用手电朝车内照去。

男人故作轻松地回答:“去一个朋友家,聚会,音乐,啤酒,你知道,还有小妞之类的。”

“嗯,听起来不错。后座上是什么?挺大的箱子。”女警说着往车后走去。

“一条巨蟒。”司机赶紧下车跟上,顺手藏了一把枪。

“《狂蟒之灾》里的那种?”女警的口气听起来略带戏谑。

“你也那看过那部老片?那倒不至于,真那么大,恐怕就是我们和吉姆一起被它装进肚子里了。”

“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如果你真想看的话。”司机夸张地晃晃身子,“我是说,女孩们一般都怕蛇。”

“我不是女孩,而且我是警察。”

司机听了这句话心里有那么一瞬间不太确定,这个警察的意思到底是她不是女孩而是女人,还是她其实不是女的只是现在看起来像女的?在性少数运动兴起前,这原本不是问题。不过都无所谓,他手里有枪。

于是司机打开了后备箱,把货箱往车尾稍稍拖过来一点。

在打开箱盖前,女警又问了一句:“这条蛇是活的还是死的?”

“我不知道,不开玩笑。”司机耸耸肩,放在箱盖上的手暂停了动作,“不过我保证它不会冲出来把你缠住让你窒息。我想他们应该是给它用了药。”

女警点点头,示意司机打开盖子。

司机把盖子打开,露出小半个口子,很好,里边只能看到异种粗大的青色蛇尾。

“哦,对了,这里有合法的进口凭证。”

司机不失时机地掏出那张伪造的海关单据,并在女警查看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盖子重新盖好。

女警用手电照亮单据,后备箱门遮挡了雨水,但纸张已经被司机的手弄湿了边缘,她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把单据还给了司机。

“车子能开吗?”女警转身又朝车头走去。

司机赶紧关上后备箱:“当然,破点相而已,吉姆对这个可从来不挂心。”

“你去发动汽车,我帮你看着车头。”

“非常感谢,警官女士!”

司机说着转动车钥匙,引擎发出悦耳的发动声,旅行车倒出凹陷的树干,轮胎重新趴在沥青铺就的路面上。

“再见,警官女士。”副座的男人也朝女警微笑着摇了摇手。

旅行车离开女警和她的摩托,继续朝着山顶疾驰而去。

阿尔方索撑着伞伫立在古堡正大门前的小广场上,约定的时间已过了二十分钟,车子还没到。

他跟中间人联系过,对方很快给了他回复,路上确实出了点状况,但对方让他叫老爷放心,供体已经近在眼前,一切都会照计划进行。

只不过会稍微迟到几分钟。

阿尔方索不太清楚这种手术的时间要求到底有多大弹性,供体送来的时候到底算死还是算活他也没搞明白,但既然主刀大夫看起来没有特别着急,那事情应该的确并不严重。

不过送货的无法保证按时送达,无论如何这都是对方不专业造成的错误,这一点无可推脱。

终于,阿尔方索正视的车道尽头亮起了两道光束,那辆旅行车开过来了,很快就在小广场下方的草坪上刹住,两个套着雨披的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阿尔方索走下小广场的台阶,对两个男人大声喊道:“你们迟到了二十三分钟。”

“你也看到这鬼天气了!我们他妈的差点掉进山崖!”其中一个男人冲着阿尔方索不客气地回敬道。

“天气不在合同条款里,这点我想你们接单的时候应该知道得很清楚。”

“那我们圆满解决了警察的盘问又怎么说?这是有附加收费权益的——”

这个男人还想接着说下去,但被另一个男人制止了:“别跟一个管家扯合同,何况我们的合同也不是直接跟他们签的。”

两个男人就都不再吭声了,只是抬着后备箱里面那个装着供体的货箱,踩过泥泞的草地,默默跟着老管家往古堡的门廊走去。

“供体送到了是吗?”艾尔莎坐在轮椅上轻声问到。

她能看见侧厅改造的手术室那头过来了两个人影,他们抬着一个挺大的箱子跟在阿尔方索身后,然后他们把箱子放下,很快就离开了。

“应该是的。我去问问医生。”

艾尔莎的父亲说着就朝侧厅那头忙碌的人群走去,主刀大夫也在那里交代着什么。

不一会儿,父亲和阿尔方索都朝艾尔莎走了回来,他们身后,跟着一辆由护士推着的轮床。从艾尔莎坐着的高度,她看不清轮床上躺着什么,但她能看到从床沿垂下来的一小截尾巴,青色的,很像是蛇,或者蜥蜴。

毫无疑问,那就是即将拯救她的供体。

“艾尔莎,你想现在看供体吗?”父亲站在艾尔莎身前问她。

“是的,爸爸。”

父亲做了个手势,后面的护士把轮床推到艾尔莎的轮椅旁,和手术台齐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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