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奇鲮香木（2 / 2）

王莽看着他们三人，身体摇晃着，正犹豫着，是否要将窦况贬职，此时听见陈崇禀道：“陛下！为今之计，责罚固然需要，但更为紧迫的是，要想方设法将此事的后果降到最低啊！”

王莽做了一个“止”的手势喊停了郎卫，侧身走下阶陛，来到陈崇身前，急切地问道：“怎么个将此事的后果降到最低呢？”

“回陛下！罪臣以为，此事奸细或许还未出城，当立刻戒严关闭京城所有城门，全城横索，抓捕奸细，此其一也！若奸细已经出城，可以令通往陇西官道设卡查察，务必盘查每一个可疑之人，将他们拦截在关中地区，此其二也！”陈崇道，“若此二举都不能奏效，那只能采取雷霆之法了！”

王邑奏道：“陛下！陈司直所言及是，现在立刻戒严！横索全城！此举不能再拖！”

王莽点了点头，吩咐道：“窦况，着你即刻前往各城门令校尉们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城池，随后你率领执金吾全城横索，不得有误！”

“诺！罪臣谢陛下隆恩！”窦况跪拜道。

等他们俩离去，陈崇又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孙建，禀道：“陛下，罪臣还有事情参奏！此事机密……”

“不碍事！孙建、王邑都是予之心腹！你但说无妨！”王莽不以为然。

“陛下！罪臣觉得昨夜之事非常蹊跷！”陈崇看了一眼孙建，“原本罪臣已经抓住了奸细，结果突然那九名守卫像疯了一样朝罪臣及手下郎卫杀来，才导致让奸细逃走！但是那九名守卫显然是中了毒，那下毒之人定是朝廷中人，利用朝廷制度漏洞，设下此局，内外勾结，奸猾无比！”

“那些守卫究竟中了什么毒？下毒之人你可知晓？”王莽疑惑地看着陈崇。

“罪臣估摸着，此毒乃海底的奇鲮香木经过燃烧后，所释放的致幻剂，会令人神志迷失，精神错乱，产生错觉，将熟悉之认为敌人，错误攻击之，若没有敌人的话，则会自残，若吸入剂量过大，会导致人由于短时间过度兴奋，力竭而亡！此毒非常凶险，昨夜那九名守卫定是中了此毒，才将郎卫视为敌人穷追猛砍，只有用冷水泼头才能让其冷静下来，不过迁延时日也不能太久，否则也会走火入魔，可惜作夜，罪臣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又没法用冷水泼头来止住他们，才最终致这十二人全部力竭而死，实乃罪臣之责……”

王莽摆了摆手，却听王邑道：“半年前，祭天大典上也出现过此情，不过当时是铁尸蛊毒，因为中毒之人手里没有武器，才不至于攻击自己或者别人，倘若他们当时也有武器恐怕也会和昨夜之举类似，而且幸亏被青玄子救治及时，否则也是力竭而亡！”

陈崇点了点头，续道：“罪臣以为，他们之所以会中毒，定与他们曾去“朝会殿”灭火有关，那大殿原本漆黑一片，却突然灯火通明，又冒起浓烟来，非常蹊跷，这究竟是谁干的？罪臣以为定是奸细的同党先潜伏在丞相府，他们肯定约好了时间，等那奸细翻墙潜入府邸后，那人就点亮了“朝会殿”，殿内蜡烛里罪臣发现了一些残渣余烬，定是那奇鲮香木燃烧后的渣滓，定是那凶手将奇鲮香木的粉末放在殿内各烛台上点燃，等殿内弥漫了这种香气后，他再故意点燃大殿里的布帛，随后故意大喊，引来六队守卫，既方便奸细潜入长史房偷窃“西海郡舆图”，又可以使得这十二名守卫都中致幻之毒，一旦奸细得手后，那些守卫定会毒发闹事，这样奸细就可趁乱逃走，那凶手肯定没想到引诱奸细潜入丞相府偷盗实乃罪臣设下的圈套，但是罪臣也没料到那凶手有此之举，自然也还没想出凶手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