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府盗图（1 / 2）

是！微臣记下了！”陈崇道，“另外，从使者何并在御史台记室（储存历年卷宗之地）里的卷宗档案发现铁尸蛊毒乃一种足以令人致幻的药水，药水随着水汽飘散在空中，半个时辰后会让人丧失理智，却不是致人死命的毒，据微臣所知，此毒常与阵法一起施用，更像是阵法的辅佐之术，而从大典现场描述看，王舜等人应该是被困于阵法中无法得脱才致耗尽体力生命垂危，肇事者既擅长施毒又精通阵法，当世之中，只有寥寥数人，而这寥寥数人应该出自方仙道……”

“方仙道？这是一个什么道派？与黄老之术可有联系？”王莽疑惑地问道。

“方仙道初为战国时期逐渐形成的求仙团体，以长生不死、得道求仙为旨，初为燕齐一带的方士宋毋忌、正伯侨、充尚、羡门子所立，其自号神仙家，擅长方技、术数，形解消化，依於鬼神之事；后秦朝时有门人卢生、韩终、侯公、石生等人传承，到了孝武帝时，门人李少君、李少翁、栾大、公孙卿等人弘扬光大。方仙道既传承了黄老之术，又融合了方技、术数。”陈崇续道，“孝成帝时，齐人甘忠可著《天官历包元太平经》十二卷，宣称天帝派仙人赤精子下凡传教，宣传“汉逢大终，当更天命，唯去乱世，才致太平”之说，建坛授业，收三弟子：重平夏贺良、容丘丁广世、东郡郭昌都为当世豪杰，甘忠可又定下道法道规。因中垒校尉刘向上奏孝成帝，甘忠可假鬼神之说欺君罔上、祸害民众，被下狱治服，未断病死。后其大弟子夏贺良，尊甘忠可为“太平圣公”，以《天官历包元太平经》为典，宣传“承负说”，复私相教，兼收弟子，于是渐渐繁衍开来。”

“汉逢大终，当更天命，唯去乱世，才致太平！”王莽饶有兴致地重复着此句，“不知他们与‘会任门’是什么关系？你也要派人监视他们的动向！”

“陛下！微臣遵命！不过微臣以为方士苏乐有一定问题！当初陛下中了毒，可苏乐却说此乃热毒……”陈崇禀道。

“爱卿，此事你先放一放！毕竟是苏爱卿治好了予！”王莽一挥手打断了陈崇的话，道，“你的巡查一定要秘密进行，若发现异动，随时向予汇报！”

“诺！”陈崇应允道。

尚冠里甄丰府邸。“子心，不能再等了！”太阿右拂甄丰猛地一砸案几，对面前满脸忧色的太保后承甄邯厉声道，“对于王巨君（王莽，字巨君），我只想看到郑伯克殷，绝不想看到曲沃代翼！”

甄邯揉了揉胀痛的眼角，问着：“郑伯克殷，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你平素与我说了不少，我自然是懂得。但‘曲沃代翼’又如何解释呢？”

甄丰愤愤道：“春秋时晋国小宗曲沃一系，历祖孙七十年之久，终于颠覆了翼城的大宗。王氏一族自孝成皇帝，王凤执政三公以来也快历时四十年了！王家就是想取代刘氏成为天下共主。”

甄邯叹了口道：“此乃大势所趋！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但也不能看着王巨君如此为所欲为吧！我们总该做些什么，让他警醒，不再肆无忌惮！只要他知道天下还有可以克制他篡汉的势力所在，他就不敢有不臣之心，一旦没了制衡，则大事去矣！”甄丰恨恨地说道。

“兄长，你打算怎么做呢？”甄邯疑惑地问道。

“西海郡原为西羌之地，虽然当年羌人首领良愿献出此地，可这也不是真心的，他图的是我们的巨额赏赐，况且羌人其他部落首领并不认同，而且那里驻扎的兵力也不多，只要羌人能得到西海郡的军力部署、粮秣军械，此事不难成矣！”甄丰道。

“可这是公然的背叛啊！一旦被摄天子发现，我们甄家全族可是要被灭门的啊？”甄邯惶恐不安地说道。

“这怎么叫做背叛呢？这西海本来就是羌人的土地，我们只是帮他们恢复故土而已！这只是对王巨君的一个警告而已！”甄丰摇着头道。

“可各郡军力部署及粮秣军械的详细情况都乃太傅左辅王舜掌管，我们上哪里去弄？”甄邯担忧地说道，“一旦被王太傅知道，他肯定会报告给他堂兄的。”

“所以要秘密窃取！要智取啊！”甄丰神秘一笑，“况且也不需要我们自己出手！”

“再说就算拿到这情报，又怎么告知羌人呢？”甄邯担忧道。

“这个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他们会替我们跟羌人晤谈的！”甄丰冷笑着。

太保后承甄邯回忆起了西海郡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