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闳的推断(1 / 2)

在这个世界上,你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但无论如何,有两样东西,绝不能丢,一件叫理想,一件叫良心。窦友明白,这个疑问只能放在他自己的心中,对旁人吐露半个字,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他不确定甄丰后面还有没有人,但至少从这段时间的隐秘探查来看,甄丰一面派出其子甄寻与匈奴左贤王联络,一面又故意对王闳视而不见,还有那社稷坛前的铁尸蛊毒一案与甄丰又有没有联系呢?

宛城衙役押着赵充离开宛城后,向西经内乡、走析县、沿着丹江,过武关,经商县,到上洛,走商於之地,穿过蓝田山,到达蓝天县,再入前辉光。在商县古城村附住客栈时,偶遇了方士西门垂惠。

丹凤县位于秦岭东段南麓,地连秦楚,物兼南北,山高清明,水流秀长,资源富盈,有“水趋襄汉,陆入关辅”的咽喉要道。在古城村水旱码头,城门吏任光率领着二名衙役押着赵充进了丹江岸边的旅店。这家店很简陋,好在宽大,砌了一丈多长的大土炕,只有他们四名客人。店主叫做石二狗,四十来岁的年纪,嗓门大,性子热情,他妻子是个哑巴,负责做饭。村野乡里,没有什么稀罕物,晚饭做了猪肉炖白菜、鸡蛋羹、煮白菜,倒是很下饭。他们正在吃饭,突然旅店里进来了一名道士,自称是西门垂惠,只见此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穿着一双草鞋,身上背着一柄桃木剑,手里拿着一个符咒。坐在他们对面吃饭,看了几眼赵充,赵充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莫名的亲近感。四人吃了个浑圆肚饱,又要来热水洗了脚,浑身通泰,在大土炕上舒展了身体,很快酣睡过去了。

夜里,赵充内急,起来如厕,在墙根旁遇到了西门垂惠,赵充倒也不害怕,就问他:“这么大半夜的,道长躲在这里干什么?”

西门垂惠笑道:“无量天尊!贫道一直在等你啊!”

赵充有点紧张:“莫非你早就算出我会路过此处?”

西门垂惠点了点头,道:“当今这个世道,满街都是坏人、恶人,他们知道了你的八字后,就给你下咒——你不好了,他们就好了;你倒霉,他们就交运。你是读过书的,阴阳的道理懂得吧?你亏了,他们就赚了!赵老兄……”

赵充彻底糊涂了,道:“我不太明白,这里头究竟是个什么道理?真的有什么法术吗?”

西门垂惠冲他神秘地笑了笑,扔下一句话后走了:“千万别去京师,小心提防赵明!”

(注:西门垂惠乃燕地方士,原先住在宋子城中,他好记天文谶记,可惜没能通过谶记混上封侯,只能做了直道侯王涉的宾客,依然在谈谶纬,后来以“刘秀为帝”之谶记鼓动王涉造反,最终太师刘歆、直道侯王涉事败被诛。)

赵充刚躺下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听起来足有几十个人,无数火把照的窗外亮堂堂的,这些人吆五喝六地,也不敲门,一拥而上将两扇门撞开,喝到:“都给老子抓起来!”

石二狗夫妇赶出店来看时,便被打翻在地,那些人用脚踩在地上。这时,一众官兵冲进店来,将炕上的四人都拖出店来,用铁链锁住。没人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城门吏任光赶紧从包袱里拿出押解犯人的公文,众官兵看了,拱了拱手道:“大水冲了龙王庙!”

放了他们四个,只剩下二狗夫妇,还在地上哀嚎着。赵充看他们可怜样,问道:“官爷,这究竟是怎么了?”

领头的官兵道:“这两口子乃反贼!”

石二狗高喊冤枉:“我们只是做小买卖的,哪里会是反贼!”

官兵骂道:“前些天有一帮‘会任门’的发贼在你这里打尖儿,有人瞧见在一桌上面喝酒划拳,称兄道弟的,这还不是反贼,那是什么?摄天子新下的谕旨,与反贼同桌同席者,都算反贼!”

赵充皱眉道:“这算哪门子谕旨?怎么会有这种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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