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字邪术（1 / 2）

到了晚上，摄天子神志清醒多了，脸上的疮结了薄薄的粉痂，温度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没啥胃口，只是喝了汤润润喉。太阿右拂甄丰、太保后承甄邯等人相继上来哭拜道：“陛下安好！便是臣的福气，陛下身上有一丝的不舒服，臣等的五脏六腑都遭大火烤炙一般！”摄天子安慰了他们几句，说此次生病乃天意也，是警告自己应该清心寡欲，不忘初心。

众臣一波波地来问安，摄天子却不见太傅左辅王舜，甚是挂念，就问卫尉王邑道：“王舜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影？”

卫尉王邑见瞒不住，就如实相告道：“登基大典进行时，太傅左辅王舜等数十名大臣都中了铁尸蛊毒，被困于阵中良久，幸亏青玄子刘守及时赶来，救了他们，只是他们体力大损，现在各自府中静养。”

此事引起摄皇帝大怒，吼道：“此乃蓄谋已久之举！欲破坏予的登基大典，如此歹毒的用心，究竟是何人为之？莫非又是‘会任门’的那些叛贼所为！还是麒麟中人？”

王莽召来太保后承甄丰质问：“谁竟敢予的登基大典上搞破坏？速速去查！尽快找出幕后黑手！不得有误！否则撤了你的职！”

“诺！”太保后承甄丰吓得满头是汗，畏畏缩缩地应允着。

方士苏乐因治病有功，以庶人身份直接提拔为太医院太医监，督察诸太医诊病用药，太医院由太医令主掌，有员医二百九十三人，员吏十九人分管医务。左将军孙建因未提前发现铁尸蛊毒，导致登基大典受阻，被夺了执金我一职，改由护羌校尉窦况接任。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以今年（6年）为居摄元年。

大司空府西首大房。

“据调查，中常侍王闳近日没有啥动静，基本是闭门不出！此次铁尸蛊毒案，应该与他无关。”窦友禀道。

“就算不是王闳所为，但是忠于先帝的大臣还有数人，会不会是他们所为呢？”孔仁问道。

“不太可能！这次蛊毒和阵法乃江湖高手所为，汉臣之中除了王闳外，没有这样的高手！”窦友禀道，“卑职认为，更可能是‘会任门’所为，他们擅长使毒，也有通晓阵法之人！”

“有道理！那就朝‘会任门’方向查一下！要抓紧时间，此次陛下可是严令甄上官尽快破案！”孔仁点了头，又拍了拍手。

此时房门打开了，进来一位年轻人。孔仁指着他，道：“我给你介绍下，此乃华阴县贼曹何并，他曾经处理了侍中王林卿杀人一案，乃太阿右拂甄丰新任命的绣衣使者，以后由他与你一起查处铁尸蛊毒案，定能把那些歹人抓了服罪。”

“久仰久仰！”窦友向何并拱了拱手道。

“幸会幸会！”何并也回了礼。

登基大典后的第一天，忽然传来消息，摄天子在社稷坛上无缘无故生了怪病，浑身发烫，皮肤溃烂，而今在未央宫甘泉殿里垂垂待死，太医们正全力救治。京师百姓们议论纷纷，连哀章也关心上了，经过人群时，站着听了几句。奏曹掾郭弘赶上来，骂道：“一个个听风就是雨，再说，把捆到衙门里，揆断手，夹断腿，割了舌头！”百姓被他的话吓到了，纷纷散了。哀章上前问他的话可是真的，郭弘摆手道：“假的！先生是读书人，不要信这些泥腿子的谣传。等此事平息后，这些传谣的都抓起来严办！”哀章，字曼卿，广汉梓潼人，太学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过了几日，正当百姓们揣测摄天子的性命如何时，却传来摄天子已经复原的消息。窦友召来大侠原涉布置新任务，于是原涉派出手下人前去打探消息，其中有二少年人唤朱鱼、张弟。少年朱鱼乃西河游侠郭翁中的徒弟。

他想着郭翁中是否与摄天子出事有关，担心他的安危，跑到城外雍门外的六村堡。发现六村堡的大门锁着，他多了个心眼，没开锁，借着骡子背爬上墙，从茅厕上翻了进去，看见有几人在正堂里说话。他躲在台阶下准备偷听，突然，一片影子迅速遮过来，一抬头，竟然是樊中子。樊中子将他拖进房中，质问郭翁中：“这些事，他知不知道？”郭翁中将他拉到身边：“他不知道！”长安樊中子、西河郭翁中都游侠，行侠仗义，江影儿乃樊中子的娘子。樊中子夫妇加入了“会任门”，“会任门”有四堂，每堂分三舵，樊中子担任三舵（负责行动）舵主、江影儿担任二舵（找财源）的流水（管账的）郭翁中不是“会任门”中人，只是因他乃能工巧匠，与“会任门”乃合作关系，他们都是反对王莽篡夺汉室天下的游侠。

“上次被他撞见，我就说杀了他，死活拦着，这次他又来偷听，谁知道他会不会跟人乱说！”樊中子板着脸，不悦道。

听了他的话，少年朱鱼很生气：“姓樊的，当初我们一起挖盗洞的时候，你为何不说啥了我？”当年他们曾一起挖盗洞，去偷财主李翁家的财宝，劫富济贫。一句话，让樊中子满脸通红，江影儿看着朱鱼道：“你就是和禾儿（乃江影儿的儿子）一起玩耍的那个孩子吗？”朱鱼看她双手揣在袖子里，露出来一截，手指黑紫肿胀，吓了一跳，也不回答，朗声道：“不就是要造反吗？的事情我不稀罕知道呢！”

郭翁中将他嘴赶紧捂住，：“我的小祖宗，这可不能喊出来啊！”朱鱼推开郭翁中的手，道：“郭师傅，你不是说没有事情瞒着我的吗？”众人都尴尬地沉默着。

“这孩子很有意思！”江影儿笑道，“我问你，你恨不恨王莽？”朱鱼想起当年吕宽来，当初他和师傅郭翁中都在吕宽门下为宾客，后来吕宽被杀，郭翁中和他被迫逃出长安，他投在了大侠原涉门下当探子，于是道：“恨不恨，不该我说，但不要担心我会告密！”江影儿点了点头，看了看樊中子道：“我相信他！”郭翁中也说道：“我也相信他！瞒着他，只是怕连累他！”

“行了！行了！继续说正事吧！”樊中子不耐烦地说道，又转向江影儿，“用的什么毒，有解药吗？”

江影儿道：“老苏配的毒药，只要缓和些，那毒就能渗入肌肤，两三天后就会死。他嘴上说没有解药，但我估计他是有的。这次老贼痊愈，肯定是老苏救的。”

樊中子抓着脑袋说道：“我真是搞不懂了！老苏为啥要去救老贼？他最近被召进宫去了，我真担心他会背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