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医苏乐(1 / 2)

谭公公回忆着:“昨夜那女子,咱家先带她去洗澡,又让太医检查了,没甚疾病,身上也没有异味。之后咱家就用毛毡将她卷起来,送到了龙床上,又伺候陛下更衣,洗漱,然后陛下就上了床,咱家放下帐子,就退到了一旁。”

“然后呢?”王邑又问道。

“然后?陛下在床上的事,将军还要问咱家么?”谭公公道。

“我是问又伺候陛下吃了什么,比如喝茶、吃点心什么的。没有其他意思!”王邑不快道。

“没有喝茶,倒是吃了颗坎离要济丸,此药摄天子以前也常吃的,乃老奴贴身携带,也没啥不妥的。那姑娘说话风趣,陛下喜欢的紧,要咱家给她做新衣裳、打首饰。那姑娘见摄天子高兴,就拉着簇新的床帐子说这个好看,可以做衣裳。陛下就扯下帐子来,让她裹了身子在床前唱戏。欢闹了一阵后,陛下服了三颗坎离丸,让咱家挂起床帐,继续宠幸那女子。卯时三刻,那女子就发了恶疾,被抬出去了!”中书谒者谭喜道。

刘歆和孙建嘀咕着:“听不出来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啊!莫非那女子身体内有瘟病,太医没有查出来吗?”

王邑低头思忖了片刻,跺着脚道:“不对啊,绝不是瘟病,那是毒!”

谭公公道:“太医说了,可能是热毒、痰火。”

王邑摇着头道:“胡说!什么热毒、痰火,是外毒!是有人下了毒!床帐子,对,快把床帐子给我扯下来!”

谭喜不明所以,看王邑怒了,只能令小太监解下床帐子,报给王邑看。孙建拉着帐子道:“这不就是普通的床帐子吗?”

王邑忙道:“快松手!勿碰它!”

谭喜一听,赶紧将帐子扔在了地上:“王上官,这是怎么说?”

卫尉王邑令人煮了一大盆水,将帐子扔进去,唤来太医来看究竟。只见帐子在水里浸泡了会儿,也没啥变化,只是散发出一大股桂花香味,香味中隐隐有些刺鼻的酸味。孙建让期门郎牵来一条狗,将狗头往水里一蘸,那狗子舔舔鼻子,忽然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全身抽搐,一会儿就死了。在场诸位都大惊失色,甄丰看着那条死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一个太医禀道:“这明显是在浸染时,加了毒,平时没事,一旦受了热气就会蒸腾出来,慢慢侵入肌肤,置人于死地,这种下毒的方法着实阴险毒辣。那女子柔弱,先发了病,摄天子龙体强健,所以晚了好几个时辰。”

左将军孙建怒道:“原来帐子有毒,一起送来的还有龙袍,摄天子今天穿着,怪不得中了暗算!”

谭喜令太医令赶紧研究如何解毒,又传来织室令郝党(掌中服诸物、衣服宝货珍膳之属),让他速速捉拿造龙袍、床帐子的织匠和染匠。孙建冲上去打了织室令郝党一个嘴巴,骂道:“都是你这奴才干的好事!要死大家一起死!”织室令郝党吓得痛哭,忙去抓人。

当晚,二十多名匠人被捉拿归案,织室令郝党回禀“都拿齐了,就是他们造的龙袍、御用帐子。”

太阿右拂甄丰、少阿刘歆、卫尉王邑、左将军孙建去前辉光府衙一起审问。太医聚在一间小厅,围在桌边思索着,桌上放着那一盆毒水,不时有太医凑过去闻一闻,有的说是砒霜,有的说是硫磺加了野葛,有的说是蛇毒水泡了川乌头,众说纷纭。宦官谭喜催促着:“赶紧啊!陛下喘不上气来了,全身上下烫得脱皮!”

太医们手忙脚乱。有的说要立刻祭天,祈求上天保佑;有的说只要从每人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放在一起煮,割的肉越多越灵验,喝了这种汤,什么毒都能解;还有的说以毒攻毒,才能有效。

谭公公又催了几次,摄天子的脉搏越来越微弱了,太医们顾不得,一个个按自己的法子调配起解药来,给摄天子灌下,可依旧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让摄天子吐了一地。一个太医竟然说:“莫非乃民间最毒的花柳病,天疱疮?昨晚那女子不干净!”

谭喜急了:“放你娘的狗臭屁!咱家让检查过身体,说是个雏儿,现在又说花柳病?这些庸医,都有名无实之辈!”

正在绝望之时,一个太医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知道,有一位高人,叫做苏宏的,乃天下独步的妙手回春,也不知现在还活着没有,也许他能治!”另一太医道:“那人早死了,不过他有个儿子,叫做苏乐,不仅精通阴阳五行,更被誉为扁鹊转世!”先前那太医道:“那定错不了!虎父无犬子!快快去请他来一看!”

中书谒者谭喜正要去请,一个小太监跑进来:“有一位姓苏的方士在摄宫门前卖药,自称能医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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