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心难测（2 / 2）

不管妖精心里的弯弯绕，秦泊淮抚摸着熟悉的墙壁心生感慨，楼梯间的脚印还在，深深印刻在墙壁之中，姜珊珊没好气的瞪向秦泊淮，见他面色平淡，她冷哼一声，叩响住户房门，听闻里面没有动静，想来这些老人已被妥善安置。两人再无顾虑，径直朝楼上走去，高跟鞋的声音在楼内回荡，哒哒作响。

路过自己的房间，秦泊淮微微皱眉，锁被暴力破坏，屋门大敞四开，为数不多的行李散落在地面，从地上的脚印来看人数不少，连墙上海报也没逃脱被拆开的命运。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姜珊珊，秦泊淮沉默朝楼上走去。

姜珊珊并未察觉身旁青年的异样，眼见七楼将近，红色裙底不断掉落毒虫，密密麻麻颇为骇人，潮水般向楼上蔓延，妖精再次戴上金属面具，红唇微动，古怪唱调空幽诡异。秦泊淮站在身后，盯着女人后背，目光深幽。

似有所觉，姜珊珊回过头来，撞见了秦泊淮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妖精也不意外，平静的开口道：“七楼是干净的，除了那些骨灰和遗像没发现有其他东西，包括对面那户。”见秦泊淮微微点头，姜珊珊扬了扬头，继续道：“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你上去一趟，要是没有鬼气，那鬼山应该确实不在这儿，咱们再做打算。”

秦泊淮点头微笑却不动弹，姜珊珊眸光微凝，柔声笑道：“你要是觉得不放心，我们就一起上去。”秦泊淮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动身的意思，姜珊珊也不气恼，率先朝楼上走去，素手藏在袖下，轻轻捏住了竹节虫头。秦泊淮沉默半晌，快步越过红裙妖精，先一步走进702，姜珊珊神色微怔，面具下的红唇勾起弧度，却没松开袖中紫虫。

屋内还是那般阴暗森冷，红砖将阳光隔绝在外，两人各怀鬼胎默不做声，活像在殡仪馆里偷取供果的窃贼。地上的破碎相框已然复原，想来也是鬼山的手笔，遗像上的脸瞅着面熟，皆是鬼山身体上的面孔，目光死气沉沉，随着两人的身形不停移动。

秦泊淮暗自松气，立场不同，他自然不像姜珊珊那般急切。仇人登门，那邪物却没有动作，想来也是受伤躲了起来。事态停滞不前，却正是秦泊淮乐于见到的，兔死狗烹虽不一定发生，他却不得不防。

自鬼婴抢夺身体后，秦泊淮再也没读过无名经书，头脑竟是前所未有的灵光。虽然明知这不利于压制鬼婴，可现在他身陷囫囵，找到破局之法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例如...把水搅浑，只要鬼山还在一天，他便可多一日安稳，徐徐图之。

被姜珊珊盯着，秦泊淮四下翻找，动作尤为迟缓。见他磨洋工，妩媚妖精也不好说什么，按赵局的意思，两人将来互为臂膀，这种情况下，方才青年的微弱示好就显得弥足珍贵。

翻找无果，秦泊淮回头望去，姜珊珊站在门口，凝脂白足踩在高跟鞋里，再往下便是虫毯。秦泊淮心中一沉，开口笑道：“也不用像看犯人似的看着我，会放电的虫子捏在你手里，我也不敢跑，找完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就自己进来再找一圈，我就呆你眼皮底下。”

姜珊珊暗自气结，满腔好意喂了狗，她也懒得解释，闷头走进房内，唤出闻色豸，透明小虫嗡动着翅膀在屋内飞了一圈回到妖精手中，看着虫体上的细微黑纹，姜珊珊扭头便走，声音清冷：“鬼气极少不用翻了，没什么事就回局里，让赵局看着你去。”

秦泊淮挠了挠头，女人心思对直男来说从来都是道无解题，但妖精语气中的冷意还是能听明白的，他傻笑道：“回趟我家，你们翻得那么乱也不知道收拾，房东到时候得扣我钱。”

姜珊珊翻了个白眼，脚步放缓了几分，眼底有些疑惑，之前来倒是没让人去他家里，想来是哪个多事的人自作主张了。

听着那哒哒声减缓，秦泊淮心知这是答应了，出门正赶上红裙消失在拐角，他瞥了眼楼梯间的窗户，思索着跳下去的可行性。那抹红色再次出现在眼角，低头正迎上有些疑惑的妩媚俏脸。

将浑人心思猜出八九，妖精冷哼一声，收好手里面具，昂头朝楼下走去。

秦泊淮面色尴尬，不再胡思乱想，追上姜珊珊的步伐，两人停在他家门前，如今的狗窝称得上实至名归。不理青年幽怨的目光，姜珊珊扑到床上肆意翻滚，意料之外的，颇为柔软的被褥让妖精十分满意，正伸展着身体，袖口突兀响起惨厉虫鸣，她下意识将其取出。

闻色豸通体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