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突生（2 / 2）

蹲在床上的赵老头满面狐疑，灵巧的翻身下床，将秦泊淮的手掌抓起，晃动了几下后神情一变，捏紧了秦泊淮的手腕。

没有心跳？

赵老头神情先是一喜，继而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口中不住呢喃。

“真的死了...真的死了...真的能改变...不对，从排海提前就已经变了...”

“他的眼睛还在肚子里...得取出来...该死的...这玩意迟早会把老子弄疯...”

神情一狠，赵老头漆黑的眼球更为深邃，伸手向嘴里探去，苍老的身体在月光下泛起奇异的光华。

“呕”浊物从口中喷出，赵老头慌忙俯身翻找，却没找到记忆中的浑圆物件。

“不应该啊...”

似乎有些疑惑，老人抓着头发蹲回床上，眉头紧皱思索着什么。身后的儒雅院长眸光微凝，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安静的站在老人身后，神情淡然。

赵老头似有所觉，回头望去，院长的眸子映入眼帘，他神情一动，身体绷紧，语气竟隐隐有些颤抖。

“是你，对吧？”

中年男子微笑颔首，双目泛白，竟是目盲之相。瞥向地上与烂肉没什么区别的秦泊淮，他的神色隐隐有些不悦。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任我。”

赵老头神情不忿，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目光随之落在秦泊淮身上，他眸光一狠，抓起秦泊淮，手臂舒展，将后者举出窗外。

“没用的，赵安国。杀了现在的秦泊淮，我还会是李泊淮，孙泊淮。时蚺还没有选择使徒，但不论选谁，都注定会有人来尝试，你应该庆幸是我，而不是那些...”

赵老头，或者说赵安国咧嘴一笑，神色嘲弄道：“叛徒？你是想说叛徒是吧？你才是最大的叛徒，除了你和不惑，还有谁想阻止黑水？”

“院长”虽双眸泛白，却好似不受影响，视线越过赵安国，落在窗外的圆月上，唇角上扬，温润的脸庞更显柔和。

“月亮是白的，地球不是祂们的牧场。这不好么？”

赵安国满脸不屑，这位“院长”的衷心之语显然没有激起他的共鸣，这话在他听来甚至有些矫情，秦泊淮还被他举在窗外，但“院长”满不在乎的样子让赵安国失去了继续挟持的打算，随手将秦泊淮甩在地上，老人不满道：“骗也骗了，试也试了，该把老子送回去了吧。”

“院长”见秦泊淮被丢回房间，暗中松了口气，但好在这细微的表情没被赵安国看见。“院长”沉吟片刻，踱步至窗前，状若无意的将秦泊淮护在身前。转头摊开双手，神色无奈道：“回不去了，我现在不具备那个能力。”

赵安国瞪大了双眼，漆黑的眼球仿佛要崩出眼眶，怒声道：“你又骗老子？”

“院长”神色平静，淡然道：“去陪陪你姐吧，趁血月纪元之前。”

隐含威胁的话让赵安国怒气顿泄，低头看向手掌，苍老的皮肤毫无弹性可言，随手一提便会脱离肌肉，语气不满道：“就这鬼样子？”

“院长”静静的注视着赵安国，两人沉默对视良久，老人率先败下阵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赵安国越过“院长”，伸手附在秦泊淮身上，奇异光华再次浮现，顺着老人手掌在秦泊淮身上游走，他的身体一阵抽搐，以扭曲诡异的方式恢复原样，虽然身体恢复，但仍面容苍白，胸腔毫无起伏。

“院长”眉头微蹙，在赵安国的背部轻抚，老人的腹中氤氲出银色光彩，沿着奇异的轨迹上升，最终停留在口中，凝实为一颗瞳孔竖立的眼球，被老人吐出，滚动至秦泊淮脸旁。

赵安国脸色隐隐嫌弃，望向“院长”，见他没有出声的意思，忍着心中不悦，抠开秦泊淮的嘴，将球体塞进后者口中。

两人相顾无言，赵安国冷哼一声，正要推门离去，却意外没有推动。他神色一滞，抬腿奋力踹向房门，门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再去推时已再无阻碍，老人骂骂咧咧，临走前不忘踹了一脚，李姐……鼾声依旧。

病房内，珠子在秦泊淮口中化作两股液体，流至双目，明灭交替了半晌，最终归于沉寂，青年面色恢复红润，胸口微微起伏。“院长”似乎并不意外，俯身背起地上的秦泊淮，朝病院外走去，嘴里嘀咕着：“我这时候住哪儿来着？”

病房内，一位身形枯槁的老者再次出现窗边，静静的看着两人离开，神情晦暗，若有所思。

仿佛发生了某种变化，一座建筑因几个零件的错位从而产生偏移，是坍塌亦或者更加宏伟？谁都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