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突生（1 / 2）

青山病院。

李姐肥硕的身躯堵在病房门口，面色铁青。周末的夜生活还未开始便被叫回来加班，这显然不是愉悦的体验，加上始作俑者是不解风情的秦同学，让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没有去哄李姐的打算，秦泊淮径自走入病房，这无视的态度让李姐阴沉的脸仿佛要滴出水来，若是现在病房中没有贵客，她绝不会吝啬那乡土味十足的谩骂，可惜今日来的这位背景惊人，才使得咱们的秦同学得以清静。

李姐的豆眼骨碌着，眼下去酒吧潇洒是泡了汤，不如干脆将秦泊淮领回家？她不由的舔了舔那肥厚的嘴唇。

病房内，满地的呕吐物在空气中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病床上的赵老头正捂着肚子呻吟，见秦泊淮走进房间，他精神一振，手指颤抖着颤抖着手指向来者，嘶哑的喉咙因剧烈喘息发出“嗬…嗬…”的声音。

病床边伫立着一位中年男子，五官儒雅而温润，是标准的南方面容，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头茂密的黑发，这在他这个年纪的医务人员中实属罕见，想来不是个精于医术的人，固有的刻板印象让秦同学一阵腹诽，早已在医师墙上见过照片的他自然知道这位面白无须的男子是本院的院长。

得益于茂密的黑发，这位院长看起来十分年轻。美中不足之处在于他的下身沾满了老人的呕吐物，那黄白相间的浊物已然干涸，在价值不菲的西裤皮鞋上留下点点斑驳，似乎是愠怒于秦同学的失职，这位院长面无表情，态度冷淡。

“院长…”秦泊淮低着头，尽可能的放低姿态，不同于李姐，这位相片摆在大厅的男人背后的关系绝不简单，一夜建成的病院所代表的能量对于本地人来说从不是什么秘密。

听见声响，院长的头颅拧动，以一种僵硬的姿态将秦泊淮的身形在固定在视野中央。

秦泊淮被看的脊背发凉，院长的眼神在惨白的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阴森，秦同学被盯的汗毛乍立，讪笑着从独立卫生间中取出拖布，借着清扫的功夫偷偷回瞟，见他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的猜测起赵老头和他的关系。

这位不会是赵老头货真价实的儿子吧？

秦泊淮被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看向赵老头，只见病床上的老人不知何时停止了呻吟，此时正蹲在病床上盯着自己，两人视线相接，赵老头咧嘴一笑，竟有一丝狡黠。

莫名心亏的秦泊淮不敢再瞎打量，闷头拖扫完，见院长仍没有出声的意思，试探着问道：“赵老先生没事…那我先回去？”

死寂，秦泊淮的话如石子投海，没有掀起丝毫涟漪。这位背景强大的院长死死盯着秦泊淮，神情木然。

只当是将院长得罪狠了，秦泊淮神色讪讪，尽管满肚子的说辞，却也知道眼下不是分说的好时机。衣角一紧，衬衫竟不知何时已被赵老头扯住。

“他听不见的…这里只有你我…还有门口那只猪猡。”

老人的指尖渗出污泥，沿着衣角向上蔓延，不多时洁白的衬衫已被沾染过半。秦泊淮的视线仿佛受到某种牵引，被吸附在老人脸上，只见赵老头眼球漆黑，已不见丝毫光亮，正如同一汪古潭，幽幽的将秦泊淮目光锁住。

“死长虫，你果然在骗我…”

苍老的声音如同指甲挠过黑板，仅是听着脑海中便有刺痛袭来。

怨毒，憎恶，愤恨。

复杂的情绪使得老人眼中饱含恶意，似乎是恨极了秦泊淮，赵老头攥紧了他的衣服，枯槁的手掌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道，将秦泊淮狠狠掼在地上。

“砰！”

眩晕感袭来，眼前景色旋转，秦泊淮恍惚间只觉眼前一片花白。他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血中零星混杂着的内脏碎片，随之喷吐在身前。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那眼前的花白正是一袭白大褂，衣服上有双死鱼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那是...院长？

血液溅进双眼，男子却没有眨动的意思，这位背景深厚的儒雅男子毫无形象的扑倒在地，保持着盯视的动作。

巨大的痛苦沿着神经传入大脑，秦泊淮无力的瘫倒在地，眼中色彩逐渐褪去，那袭洁白褂子所沾染的血迹和下面的黄白污点，在青年的眼中化作黑白。

“救我...”指骨因断裂而耷拉垂下，秦泊淮举着扭曲的手向院长伸去，声音微弱。

啪...

悬举的手掌摔落，地上的清瘦人影彻底失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