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水入海（1 / 2）

“哔!”

急促的呼叫铃响在秦泊淮护工服的口袋中不停尖鸣，刺耳的声音却让他觉得悦耳，逃也似的离开娱乐室奔向病房，途中仍可听见李姐那充满乡土气息浓厚的俚语土话，“一会儿记得来找姐，姐还有要紧事要和你说。”秦泊淮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便是如此燥热的天气也压不住股股寒气直冲天灵。

明亮的独立病房内，脸色黝黑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饶有兴致的盯着秦泊淮，这个素来沉闷的青年此时正倚靠着门直喘粗气，许是被老人盯得有些下不来台，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瞥见地上的暗黄尿渍，青年暗叹了口气，在厕所翻出拖布水桶，沉默的清理着老人的战果。

地上的尿液骚气刺鼻，秦泊淮恍若未闻，只是手中动作的幅度变大，似乎在倾泻着怨气一般，抬头发现赵老头不知何时已经把头缩进被子，秦泊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也没有出声解释，只是手中动作轻缓了不少。

赤手摆正被踢翻的尿壶，这已是本周第四次为赵老头擦尿了，为什么有四次呢，因为咱们的秦同学昨天请假没来。

动作骤然停滞，秦泊淮拄着拖布，脑海中的空白，让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似乎…昨天的记忆不知何时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听着被子外清扫的声音变小，赵老头试探着将被子掀起，于缝隙中眯着眼打量着秦泊淮，迷茫的神情在看清秦泊淮的眉眼后眸光一澈，眼见他没有责骂自己的意思，便小心翼翼道：“有人要借我的嘴说话。”

秦泊淮不愿意理会这个神志不清的老头，但瞥见他小心的神情，出于某种愧疚心理，他打诨道。

“有人挤你好了，正常。”

“那我怎么办？”病床上的赵老头瞪大了双眼，这个闷葫芦罕见的搭话让他有些高兴。

“你改个密码不就行了？”秦泊淮看着赵老头不知何时已如孩子般蹲在床上，不由的看了看他的病号裤子，没有发现水渍，秦泊淮心情大好。

“病房里有独立卫生间，你怎么不去？”秦泊淮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床上的赵老头还在低声重复着改密码，看着赵老头脸上迷茫的神情，秦泊淮默默叹了口气。为了多享受一会儿独立病房的空调，他放缓了清扫的节奏，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闲聊。

“你这待遇这么好，还点名让我一个新来的实习生看护。老实说你是不是什么神秘富豪，看我骨骼清奇英俊潇洒，要认我做干儿子？说罢，你准备什么时候摊牌你是亿万富翁？”

急于脱离李姐魔掌的秦泊淮日常发癫，这话若叫旁人听去怕是分不清他和赵老头谁更需要接受治疗。

“他说得祂们要来了，你得快点醒过来。”

赵老头没理会秦泊淮发癫，脸上神情愈发茫然，似乎他也想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但是就因为这个空调房，那几个护士对我没露过好脸，不过也还行，那几个大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要小心海里的东西，去找不惑，要快！要快！”

“我还以为护士都是那种，呃...那种特殊电影里的姐姐，谁成想都是更年期大妈。”

“你在我肚子里塞的东西快出来了，我想吐。”

“你说的对，但是我认为经济的繁荣并不应当完全倚靠我们这些打工人，还是要立足...等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