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艳红的麻烦（1 / 2）

艳红在怡情舞厅已经干了两年了。工资不高，每天面对着三教九流的各色男人，而且在艳红看来都是那种猥琐，淫邪的男人。每一次上班都是身心的巨大煎熬，但自己依然要每天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工作性质决定了，被人吃豆腐赚便宜是家常便饭，甚至说，那是工作的一部分。之所以能够坚持那么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父母都是农村的，辛苦了一辈子，如今积劳成疾，体弱多病。作为家中的长女，担负起家里的重担也就义不容辞，责无旁贷了。何况家中还有两个正在读书的弟弟妹妹，嗷嗷待哺。照顾老人，照顾弟妹，让这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只能无可奈何地留在了这个穷乡僻壤，留在了这个小镇。

谁的青春没有对未来的幻想和追求呢，何况是资讯发达的今天。每次，艳红看着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姐妹朋友，一个个光鲜亮丽，姹紫嫣红。就连气质也犹如脱胎换骨一般，没有了当初的淳朴自然。平添了一种城市女性的妩媚妖娆，风情万种。让艳红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向往与憧憬。

现实社会的摸爬滚打，就算是在这偏僻的小镇，也让艳红拔苗助长一般懂得了社会的险恶，人性的丑陋！收起了自己当初的纯真与幼稚，艳红也学会了人情世故，为人处事。有时候，虚伪地连自己都会厌恶自己。

艳红知道，一个蝼蚁小民，为了生存，除了与这社会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之外，自己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呢？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蕙质兰心的小家碧玉了。

新来的老板，让艳红倍感亲切。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但又多了一些自己没有的坚毅果敢，听说，也是小镇的一股新兴势力，与烂牙齿，蔡猛也是争锋相对，龙争虎斗，而且没有丝毫落入下风。说起来也算是女中豪杰呢。不过，看她的为人处事，言谈举止，更有一种饱经世事老练与成熟。

对于舞厅的每个人，她好像都没有老板的那种上下有别，泾渭分明。反倒让人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尊重与平等。

她和大家一起的时候，无论什么事，什么工作，更多的是亲力亲为，参与其中。不管是扫地洗茶杯，甚至清洗洗手间。永远不会颐指气使，发号施令，不会让任何一个员工感受到所谓老板的威严，苛刻。慢慢的，在大家心目中更像是一个妹妹，一个自己的亲妹妹。反而，大家做起事来，更加主动，更加认真。

夜如鬼魅，舞厅则是鬼魅中的鬼魅。昏暗到看不到一米之外，音箱里传来的歌声也靡靡。舞厅的晚场，已经开始了。

谢晚凝注视着舞池里的客人，心中有默默计算了一番。今晚生意还行，也许是由于周末的缘故吧。服务员在忙碌地给客人倒茶添水，拿着各色饮料。几个领舞也是积极主动在陪着客人跳舞。谢晚凝觉得，自己的这个舞厅，领舞的是不是少了一点？不知道哪里可以再找一些过来，争取能把领舞的小姐配置到十人是最好的。

幸亏小镇的舞厅只有自己一个，否则，估计客人早跑了。那些男人，花钱跳舞，不就是指望搂着领舞小姐姐，满足一下自己的意淫和渴望吗？如今，四五个舞曲，才能轮到一次，那些独自来的男舞客当然心有不甘，嘴里不停地叫着，：“老板娘，怎么没人陪我跳舞呀，这破舞厅怎么连个小姐都没有，再没人跳，老板娘你来陪我跳！”

这个时候，谢晚凝总是笑脸相迎，说着抱歉，立刻，马上。又招呼着几个领舞下一曲一定要陪这客人跳！

客人依然在骂骂咧咧。

高森有时候听到了，难免怒火中烧，心中感慨，算你狗日的运气好，你要是遇到陆大川，你不死也褪层皮。自己是不敢，因为大姐从一开始就交代过，和气生财！任何情况下，自己不得与客人发生冲突，否则，不管是否占理，都会严禁踏入舞厅一步。

高森谁都可以不在乎，唯有大姐和小冬哥，除了唯命是从还是唯命是从。所以，舞厅里很多人与事，让高森厌恶痛恨鄙视唾弃，但大家看到的依然是一个彬彬有礼满眼笑意的大男孩。谁也没有看到笑意背后的满满杀意！

高森的脾气随着他身体的发育也在蓬勃发展，如今，除了在谢晚凝和孟小冬面前。其他人已经很难看到他的随和，温柔，体贴了。有的只是一张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面无表情的冷酷。

高森的心里，一直认为。当自己给予世界最大的温柔的时候，世界并没有回报他温柔，反而是一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残忍！那个时候，高森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对于这个冰冷的世界，绝不会心慈手软，绝不会让那些卑鄙龌龊无耻得寸进尺。不是同归于尽，就是你死我活。这个世界值得自己捍卫，保护，牺牲的，除了大姐和小冬哥，不做他想。

“TMD，老板给老子过来，把你们老板叫过来。”一声杯子砸在地上，玻璃的爆裂声之后，是一个公鸭嗓子一般咆哮的男人的声音。夹带的污言秽语，让高森直接皱起了眉头，起身刚要过去，被谢晚凝拉住，按在了凳子上。

舞厅的其他客人也是见多识广，根本不在意这样的喧嚣吵闹，只要音乐没停，女人还在！犹如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依然气定神闲，浑然不觉地跳着自己的舞，踩着音乐的节拍，乐在其中。

谢晚凝走到舞池的一角，那是舞厅最大的一个位置。三张大沙发围着一个宽大的茶几。茶几上已经摆满了啤酒红酒和水果小吃。

“你就是老板呀，你这里怎么连个小姐都没有呀，什么破舞厅，我看关门算了，没有小姐你开个屁舞厅啊？”

黑暗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看到座位上的十几个人，谢晚凝就知道是谁了！铁民的四弟，毛辣子董昌，一个心狠手辣，蛮不讲理的人。

在董昌的心里，从来没有底线，更不要说道德伦理了。不管是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在他的眼里没有区别。辱骂殴打，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让他不爽，自己想打就打！最关键的是毫无底线的好色！

前段时间勾搭了一个矿上工人的老婆，他嚣张到直接闯到别人的家里，把老公赶出了房间，而自己在里面与男人的老婆做起了不忍直视的勾当。那男人却只能蹲在家门口默默哭泣。

谢晚凝没有理他，对着铁民说道：“铁民哥，不好意思，今天客人比较多，几个陪舞的忙不过来，你别生气，我和她们说一下，等会就让她们全过来，陪大哥们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