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善与恶（1 / 2）

灵药一直在犹豫，她犹豫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别人的生死。

她想起下山前师父的教导：犹豫是人天生的弱点。

此刻独星尘就在她面前十分冷漠地笑着，他的笑声令灵药想起幼年时母亲带她去看山头的雪。

银装素裹，天地间冷的可怕却也美的可怕。倘若一位富人酒足饭饱后看到此景，定要感叹大自然的巧夺天工；而一个乞丐跪在路边饥肠辘辘，他自然痛恨这世界的无情和冷酷。

然而雪还是那样的雪，景还是那样的景，不会有人哀怨有人称赞就变了模样。就像眼前的人，无论自己内心怎样挣扎，他的行为早已在这世上定了罪，不会因为他是富人或是乞丐就改变结局。

不过灵药还是很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和这个亲哥哥相认，也不知道该不该杀了他。

母亲临死前告诉她，找到这个哥哥，并活下去，然而真找到了独星尘，她又犹豫了。

在此之前，她喜欢他是叶香年，知道他假扮夜遥心后，她恨他是独星尘，然而当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哥哥后，她不知道是爱是恨了。

黑衣大汉面无表情地割下了独月明的头颅，明天这颗头将示之天下，宣告江湖真正的霸主，李沧海看到独月明的脸颊似乎在笑，似在嘲讽这一切结局都在不可避免走向荒唐。

“这钗是你的吗？”灵药拿出一柄碧绿头钗放在手心，眼神如水似的看向独星尘。

独星尘见到先是面色一怔，随后笑道：“原来在你这里，我说李沧海怎么宁死也不愿拿出来。”

灵药叹气道：“我用这头钗换沧海大哥一命，如何？”

独星尘笑了笑，正准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面色一紧：“这头钗的主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已做了天下第一，还不够么？”灵药看着独星尘，眼神里竟带着些悲哀的意味。

独星尘冷笑道：“不是不够，只是不好。”

“既然如此。”灵药见状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飞刀，将李沧海护在身后，对着眼前的男人厉声道：“你也不配当我哥哥。”

“哥哥？”独星尘惊住。

灵药道：“母亲当年被你刺伤一剑后，并没有死，后来被我的生父救了下来，便没来找过你们。”

独星尘呆住了，手中的剑咣当落在地上，那黑衣大汉依然静立一旁，高大的黑色兜帽藏住了他的面容。

独星尘看着灵药失神道：“你是说，母亲还活着？”

灵药眼神愈发冰冷。

“她死了，临死前，她说分明是你垂涎夜遥心美貌，想要强行霸占她，然后她阻拦不成被你一剑刺伤。”

“一派胡言，我独星尘贵为明月宫少主，看上哪个女人还要靠抢？”独星尘气急败坏道。

灵药道：“因为母亲当时就知道了，夜遥心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她才阻拦你。”

独星尘大笑道：“这一切有什么区别吗？”

灵药冷冷道：“当然有，小人做事希望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像你不敢光明正大去杀夜遥心，只能假扮她然后让天下人去杀她。你要成为天下第一，就需要一个理由。”

独星尘道：“那又怎样，我现在想杀谁就杀谁，需要理由么？”

灵药讥笑道：“怎么不需要？你刚才还说我不杀好人。”

独星尘此时表情阴森的十分可怕，他拾起地上的剑退后几步，对着黑衣大汉说道：“杀了他们。”

这时灵药忽然道：“我有小李飞刀的心法。”

独星尘当即转过头来，细细地打量了灵药一番：“你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