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24（1 / 2）

两人对视，僵持了几秒，庭七衍妥协了。

“好吧，我确实看过一些古书记载。外面那些东西，和书上描述的阴鬼很相似——状虚，血色，初生混胡，猎生则类人，遂生爪。之前只当是古人志怪，没想到见着正主了呢。”

姜恕问：“什么书？带在身上吗？”

“当然……”庭七衍刚开口，桃花眼潋滟一闪，又转了话头，“当然没带了，怎么？想看啊。”

姜恕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她空有真气和寥寥几种结印手法，道术理论几乎完全空白，只能自己摸索，这个过程中有太多的困惑，急需前人古籍指点迷津。没想到，在这个意外相逢的人身上，竟然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嗯…那真是可惜了，就算我愿意借你，但你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撑不到拿到书那个时候吧。”庭七衍慢条斯理地把针插回布包里，作势要起身。

“有个东西，从这里钻进去了。”

“晚了，小爷现在不想治了。”庭七衍把布包往怀里一揣。

“我活下来，保护你到回家为止。”

庭七衍顿住了动作，追问：“真的？无论多久？”

“无论多久。”她的承诺是真心的，无论多久，她一定要拿到庭七衍口中的古籍。

“好，那就说定了，我已经录音了，你别想反悔。”庭七衍抬了抬下巴，“说说吧，如实交代你的病情。”

姜恕简略了一些过程，将身体上有灼烧感的地方一一告诉庭七衍。

“……现在，”姜恕的左手滑动到胸腔下方，“到这儿了。”

灼热越接近丹田，痛感就越剧烈，姜恕的手无力地滑落在身侧，浑身颤抖，冷汗再一次浸湿了全身。

开始问诊后，庭七衍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观察过姜恕指出的几处皮肤后，重新细致地搭脉。

“皮下发紫，像中毒了…但脉象不是。”

庭七衍抽出银针来，面对棘手的病患，他的眼里竟然充满了迎接挑战的兴致勃勃。

疼痛一旦爆发就如同跗骨之蛆、白日流星，一阵阵翻涌着愈演愈烈，姜恕的能动的左手手指深深嵌进身下的防潮垫，几乎把垫子抓破。

她艰难地从胀痛堵塞的胸腔缝隙中汲取空气，声音微弱得几乎是气音：“有办法了？”

庭七衍说：“你的情况和我曾经接触过的一种毒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相似度，但它不是毒，更像是——你拥有的那种力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互排斥，就像以身养蛊，只存其一。”

姜恕分神消化着他的话。她的力量…真气？怎么可能……

“我预计，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你吞了它，但现在看来没有可能；另一种，让它占领你的身体，我有一半以上的把握及时封住穴位，让它困在你的丹田里。”

姜恕抓取到了重要的信息：“…第二种，我会怎样。”

庭七衍的桃花眼中色泽发深：“保住一条命。”

姜恕明白他的意思：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但是好不容易才积累的真气和未来继续修炼的可能…都不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