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假死（1 / 2）

云为依进入山洞，一股特殊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这种味道不是动物那种汗臭混合腐臭的气味，额是一种陈年的血腥臭味，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云为依掩住口鼻，他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了。这种能够突破臭味传递的香味只有一种可能——香妃泪。

这种香毒味与臭腐味重叠的地方只在一种地方才会出现——祭坛。

最初的《祭神术》非常的繁琐，天时、地点、祭品各有要求，缺一不可。不过这是正神的祭祀方式，而正神的回馈也不多，所以《祭神术》不受修行者的待见。

大燕皇族最初的时候用的便是这一版本的《祭神术》。不过人总是贪心的，作为一朝大国的皇帝更是人间最贪心的人。当时一位燕帝得位不正，无法压制朝堂与天下。他没有从自身找原因，却想通过修行者的力量站稳脚跟。于是他开始研究《祭神术》，想要使之更加便捷有效。不久后一种通过祭祀妖魔鬼怪的获得力量的新《祭神术》诞生了。这种《祭神术》仪式简单，反馈巨大，还没有明显副作用。靠着这种《祭神术》，这位燕帝近乎一夜之间拉起了一支万人修行者大军，将天下彻底杀服。代价则是百万百姓士族官员成为祭坛上的祭品。

《祭神术》至此成为整个人间的噩梦。

不过后来祭神劫，大燕三年崩毁，《祭神术》却成了妖魔鬼怪与大燕修士的催命符。苟延残喘的大燕余孽为了苟活，便开始了对《祭神术》新一轮的改进。

此时的《祭神术》开始回归最初的版本，不断增加避开香妃泪影像的筛选条件。可惜香妃泪针对的不是《祭神术》的祭祀方法，而是《祭神术》的原理。再如何筛选祭品，也总会有祭品通过服用香妃泪拉着所有人一同陪葬。

因为香妃泪对没有修行的人只有微弱毒性，只有经过血祭才会转化成针对修行者的剧毒。未经过血祭转化的香妃泪根本验不出来。在香妃泪现世之后，几乎所有百姓都会随身携带香妃泪，一旦落入修行者手中，这些人便会第一时间吞服

宁可死，也不让修行者好受。

这一时期的大燕余孽大多躲在深山野林中，祭祀的祭坛也藏在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现在的这个山洞便是这样一处遗迹。

山洞不算深，走了数十步便到了尽头。

山洞的尽头是一个开凿出来的四方形石室，一丈多高。中心处是一座八面祭坛，共两层。祭坛整体用汉白玉堆砌而成，浮刻雕饰精巧绝伦，又充满宗教色彩。当然最显眼的还是祭坛最上方那用于献祭的邢台。

云为依环顾四周，然后再石室的角落中发现了那股令人映像深刻的气味的来源——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尸骨。

“香妃泪的毒性会随着修行者的修为而产生不同的效果，不过修行者修为越高，身体就越是难以毁坏。虽说不能改变死亡的命运，却能撑持得更久，死后也不会立刻灰化。不过能坚持这么久，你在大燕一定不是无名之辈。如今落得这步光景，真是可悲！”

都说人死债消，死者为大。可这不适用在大燕余孽身上。每一个大燕修行者地修为都是用百姓的血肉堆砌出来的。传说他们每一滴血，每一块肉饱含怨恨。所以在他们死后，任何对他们报以怜悯的人都会被这无边怨恨纠缠，最终难有善果。

实际上这种传说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一定道理。香妃泪的毒会随着修行者的修为发生变化，表现为修为越高毒性越强，持续时间越长，而且会对接触者产生伤害，哪怕是不曾修行的寻常人也不能幸免。

这就导致没有人愿意为这些修行者下葬，所以这些活着时修为通天的大修士一般是入眼前这位一样，连野兽都不愿下口，只能将不堪的一面留给后人。

云为依走上祭坛，那里云九理倒在地上，像一具干尸。

“唉呀！九理，你怎么死了？你可是我的开山大弟子啊！怎么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