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至暗时刻（1 / 2）

今天中午，街上一如既往的拥挤，人来人往的斑马线两旁，还停着数量客观的自驱动汽车，当机器人报出行人通过的字样时，人群的洪流也就随着攒动。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年双手插兜穿梭其中，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阴影和刘海下藏着的，是一双锐利如冰的蓝色眼瞳。

“完成了，现在回去。”他在四周开启真空保护层，对着耳机淡淡的说到：“我后面有五个人在跟，帮我分析数据。”

“分析着呢你催什么催？”耳机那边是很标准的电子音，本来应该毫无感情的声线硬生生的也听出了骂街的架势：“你当我们AI都是干什么的？有求必应屋里住的神仙么？”

“噗。”鲁迪亚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嗤笑：“我执行任务呢，你就不能行个方便？挑我毛病等回基地的。”

“……”那边的声音迟疑了一秒，然后说到：“目测都是来自目标帮派的手下，你右边那个女的，就是荆棘玫瑰，黑帮有名的杀手，还有看到了那个么，左手边大概二十公分左右。少一只胳膊那个，听说是这一带很有名的神枪手，单手持枪能打中……”

“啰嗦。”鲁迪亚打断他：“别人也都是他雇的杀手么？”

“嗯。”那电子音疑惑道：“怎么？”

“没事，”鲁迪亚余光看着两个人向他逼近，立刻单方面切断了通讯，加快了脚步。过了斑马线，直接关进两栋高楼中间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从外面看漆黑一片，没有一丝亮光。

这也是这个城市的弊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光鲜亮丽的摩天高楼下，隐藏着的是荒淫无度的夜生活，见不得人的黑市器官交易，和成片成片的电子垃圾厂。

鲁迪亚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向后退开一步，顿了不到一秒钟时间，面前突然飞下一道巨大的黑影，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尘土散去，景物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把足有一米来长的电子刀光波，上面传来无休止的波纹涌动感，距离鲁迪亚的鼻尖只有一毫米左右。

鲁迪亚气定神闲的单手插兜，胡乱揉了揉乱七八糟的黑发，很浅淡的笑了一下：“这位先生，您挡道了。”

那壮汉依旧没有说话，突然出刀，鲁迪亚闪身一躲，迎面就看到方才的那几个人追了上来，一看就面色不善。

鲁迪亚站在他们对面，摘下兜帽，逆光的时候，他没有笑容的脸看上去祥和又平静：“找我的？”

男人没说话，掏出一把激光手枪，炽热的光波闪出的一瞬间，鲁迪亚纵身一跃，瞬息间就到了他身侧，却没有动他，躲过女人甩来的飞镖，单手捏断了壮汉的喉管。

“枪打出头鸟。”他依旧笑着：“谁会是下一个呢？”

***

“你……求你……饶了我吧……”

“想让我饶了你？”鲁迪亚反问道，他指尖缠绕着诡异的蓝色电火花，轻轻一挥，那人立刻惨叫起来，他蹲下身去直视着他的脸：“这位神枪手先生，你只是我的任务，在我眼里你并不是人类，我也没有和你共情的必要。”

“所以，”他把男人的下巴扳过来：“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情报都吐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我……”男人痛苦的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脑电波分析完毕。”耳机里的声音就在那一刻好死不死的响起来：“数据正在分析中，请实验生001立刻返回。”

“效率真高。”鲁迪亚有些惊讶：“你可终于开窍了啊。”

然后一枪打爆了男人的头。

鲁迪亚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把兜帽重新戴上，向前走出两步，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尸体立刻自燃起来。

在凛凛跃动的火光中，他起身离开了巷子。

黑暗再度骚动起来。望着少年的背影，轻轻勾了勾唇角。

***

他在迷宫似的小巷内七拐八拐，偶尔会看见垃圾桶和跳出的流浪猫，很奇怪，虽然那些猫都是在垃圾桶中生活，却没有普通流浪猫常见的瘦骨如柴，而是一个一个都肥的流油，有人走过的时候还会眯着眼睛看人，活像人类。

鲁迪亚瞥了那猫一眼，轻声叹了口气，脸上混杂着无奈：“又来了。”

接着又突然蹲下身子摸了摸猫的脑袋：“你少乱跑，听见没？”

那猫像是能听懂似的‘喵’了一声，然后就跑了，像是得到了什么召唤。

他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继续向右拐去，直到停在一间锈迹斑驳的门前，他轻声敲了敲门：“奶奶，我回来了。”

随着吱呀一声响，许久未上油的门轴发出了轻微的叹息，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她裂开没牙的嘴笑了：“嗯，今天也回来的很早呢。”

在他经过大门的时候，一阵几乎不可听见的电流声响起，接着大门关上，死一般的寂静。

***

老妇人在他进屋后就碎成了一片片的微光粒子，鲁迪亚经过布满灰尘的大厅，走到客厅的镜子前，一侧身闪进了进去。

镜子里是黑漆漆的一片，接着刚才那个欠揍的电子音再度响起：“诶呦，这不是某个刚出完任务的狂妄小鬼吗～”

少年皱着眉头想了一秒：“你这声优怎么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