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光明正大（1 / 2）

一辆黑色小轿车在油柏路上笔直的行驶，它穿过一排排高楼，楼层在飞灰扬尘里出现明显的渐变，房屋开始变得低矮，墙体出现肉眼可见的泛黄，就连行人也变得极为稀少。

黑色小桥车在一座破旧的工厂前停驻，有五道人影陆陆续续下车。

方留双手揣兜，紧紧攥住双手，他们已经远离城市中心，或许是因为人烟稀少的缘故，连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可能没有人会想象到会有人来这里。对于某些情况而言，这意味着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

很不幸，方留三人遇到的正是这种情况，为首的小伙子和安想闲庭信步的带着他们前行，就像凯旋的将士押送敌国的君主，觐见自己效忠的王，而我们只能忍受耻辱，不敢言怒，不，耻辱与怒火对我们来说也过于奢侈，我们顶多算几个战俘。哪有国家有两三个君王的啊！

“想哥！”

方留回过神来，自己也够厉害的这个时候也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工厂的大门站着两位年轻小伙，两个人都叼着一只“天子”牌香烟，看见安想走来赶忙掐掉，神色拘谨，深深鞠躬，语气抑扬顿挫。

安想摆摆手，似乎没有听到，或者说本身也不在意，仍然带着方留等人径直走过。两个年轻人见安想没有搭理也没有出现被忽视的恼怒，只是把头低得更下去。这种情况看起来已经司空见惯。

方留跟在身后，嘀咕了一句真有逼格，又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刘双，和已经能够走路但是明显有气无力的周深，又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

只是方留不知道，当安想带着他们进了门，彻底消失之后，两个年轻人抬起头，脸色阴沉，嘴上骂道，

“装什么蒜啊。”

……

在这个安纪守法的社会，方留还没有见过真正混道上的人，对他们的了解仅限于电影，小说，就像王家卫的《旺角卡门》里那句台词，金钱是小面子是大，他们只是一群重视面子胜过金钱的人，有时候那些所谓的面子还高于生命。

对于面子的追求，方留只是嗤之以鼻，却也无法彻底否定，毕竟心理学家马洛斯已经提出了广为人知的精神需求层次，这是人类作为个体而言与生俱来的行为追求，说到底这个社会也不过就是面子社会，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些少部分拥有崇高理想的人们，方留只能表示尊敬。只不过自己也很纠结，像自己这种没有脸也没有崇高的家伙该放到哪一类呢？

但是，今天方留对这些黑帮人物算是有印象了，本以为这种一大群小喽啰聚集在一起，类似黑帮老巢的地方应该隐秘又阴暗，隐秘倒是隐秘开车开到了这么个荒芜人烟的地方，阴暗？阴个毛暗，简直是光明正大到了极点好嘛，就差把光明正大写到了脸上！

破旧的工厂里，空间有好几百平米，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有的人留着杀马特发型戴着墨镜，有的人光着膀子揣着酒瓶一个劲的往嘴里灌……这些都很符合黑帮片的基调，但是你这头顶悬着一个巨大的白照灯是什么鬼！感觉整个工厂白的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