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小小（2 / 2）

原本安静的教室开始喧闹起来，班主任同时也是语文老师，拍了拍桌子，在老师的威严下，教室又慢慢安静，等到完全静下来，她又开口道，

“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写起，比如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又上了什么课。”

“今天早上吃了豆浆油条，现在在上语文课。”

方留刚说完话，哄堂大笑，语文老师笑而不语，只是笑得有些勉强，积攒着蓄势待发的怒气，似乎想到了刁难的法子，她缓了缓神色，道，

“既然方留学得这么快，那么写写有难度的东西。”

她故作沉吟片刻，笑道，

“梦想？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稚嫩的方留没有多少人情世故，低着头认真的思索，突然想到什么，灿烂笑道，

“我要当超人。”

老师不徐不疾地追问，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方留回答不出来，但是他觉得他应该知道答案。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又或者怎么述说，于是舌头在嘴里打转，憋红了脸。

又是一次哄堂大笑，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东西戳中了方留，这一刻，方留多么的想要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为什么”！

他着急地左顾右看，在寻找着什么，命运是怜悯的，他那双微红的眼睛确实抓住了一根稻草……

在角落里，有一个眼神专注的小女孩，抬着小小的脑袋，安静的等着答案，方留记住了这个小小的女孩。

但是却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

直到有一次同学呼唤她的名字，“小小”，原来她就是小小，小小的一只小小。

......

cq的冬天就像一只手早早地蒙住了苍穹烈日，假日小学放学了，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跑了出来。

里面有些哀愁的孩子，他们都是住在附近人和街的。

人和街被老城区紧紧围住，昨天老城区也刚刚开始拆迁重建，要想回家，必须要经过一条临时修建的窄道。

在冬日下，风如刀割，暗无天日，披上了黑衣的不算太高的楼房犹如童话中的巫婆，地底下的魔鬼，足以吃掉小孩子的整个世界。

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方留看着旁边同样瑟瑟发抖的同龄人们。

他知道，超人的意义已经来到，“为什么”这个答案将要揭晓！

但是方留看着前面仅有的冗长通道，就如同凝望深渊一般，黑暗向来如此，它悄无声息，隐秘而又致命。

方留在内心挣扎中，听到了一道脚步声，苏小小围着一条艳丽的围巾，红扑扑的脸蛋藏在竖起的衣领里，又戛然而止。

苏小小停住了。

但是方留动了，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勇气，他牵起苏小小的手，钻进了黑暗。

勇敢不过是一念的决绝，不计后果，不问代价。

他双腿胆颤，颤抖的手敲响了房门，方天河打开门，地上躺着昏厥的方留。

大巴车一个急刹，一只野狗从车前探出头，然后逃命似的离去。

不知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肩上，不轻不沉，恰好是一颗心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