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赋？（1 / 2）

在湍急的水流浮浮沉沉，身体几乎如河水一样冰冷，直到一个浅滩，水流放缓，修被捞了上来。

“卧槽。”修从发酸的鼻子里擤出水，然后一直咳嗽到肺发疼，他大大地吸了口气，“刺激！”

“你也被踢下来了？”

这是湿漉漉的优菈的第一句话。

“才不是！”修又咳出两口水，“猜硬币是我赢了，我是来告诉你这个。”

“你猜的哪面？”

不知道被冲了多远，这里洞壁不再附着发光藓，而是长着泛出绿色荧光的菌类。不知是不是水面反射的菌类的光的缘故，修感觉优菈的眼底也仿佛泛动着波澜。

“你先说你猜哪面。”

“人头。”

“那你输了。”修回道，“我猜的数字。”

“骗子。”

菌类的光有如呼吸般忽明忽暗，优菈黏在肌肤上的发丝，身体被湿衣勾勒的曲线，朦胧又模糊地浮动在黑暗中。

看不真切，所以修怀疑是幻觉——优菈的嘴角扬起了类似微笑的弧度。

“你是死灵法师的学徒？”修出声问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跳下来之前，雷泽说的。”

“不是踩滑了摔下来的？”

“没那么笨！”

优菈看来的眼神，出乎意料的有几分戏谑。

“我的师父迪夫·哈尔特，确实是一名死灵法师。但我不算是合格的学徒，因为我没有学习死灵法术所需要的魔法适应性。”

说完后，优菈看向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还有瞒着我的事情吗？”

“取决于你想知道的方面。”

“三围身高体重。”

“不可能告诉你。”

“喜欢的类型呢？”

“至少要比我强。”

“这个我认为应该以发展的眼光看待，现在看起来很弱的人也不排除有变强的可能，不如说就该趁着还没开始成长的时候低价入手，价值投资的风险永远是低于市场投机——”

“我没有加入铁荆棘，”优菈自顾自说道，“这趟运送任务我是委托人。我需要把很重要的东西送往帝国，这是师父的遗愿。”

停顿了片刻，优菈继续说：

“为了这次任务，我可以牺牲一切。”

这句简短的话语让修闭上了嘴，一时说不出话。

眼前的优菈还是和以前的印象一样执拗又倔强，但现在的她又有着修从未过的模样。

这种“熟悉”的“陌生”，让修察觉到了疏远。

“要送的是什么？”为了排遣这种感觉，修开口问道，“还非得用这种办法。”

“棺材。里面装的是七圣之一‘影圣’的尸体。”

修眨了眨眼。

“——啊？”

第一次冒险就接到传说级任务？修歪头倒掉耳朵残留的水。

“真的？”

“要开玩笑我会选择能让人畅快交谈的对象。”

“啊？你现在不是挺畅快的吗？”修砸了声舌，“所以这个尸体有什么用？”

“对普通人而言只是具腐烂发臭的干尸，但如果是能施展‘支配死者’的死灵法师或者‘死者苏生’的圣职者，可能会让整个大陆的格局产生动荡。”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了吧，诶嘿嘿，奴役曾经的圣者，让它替我们征服世界~”

“能让这两种魔法对圣者生效的人，应该并不存在。”

“优菈小姐，不可能的可能性就不要再说了哦，还是说你觉得逗我很好玩？”

“只有对有能力的人拥有价值，我是表达这样的意思。”

“所以越有能力的人就越会打它的主意，”修思考了下自己是否属于“有能力的人”，叹了口气，“听起来挺麻烦的，干脆烧掉不行吗？”

“即便死后，仍还是七圣。能在他的躯体上留下伤痕，除了禁术就只有神级武器。”

“意思是这东西就是块烫手山芋，没一点用还处理不掉？”

“但是能开启七圣的陵墓。”

“陵墓？”修思忖着说，“是不是有很多陪葬品？”

“传说有七圣最珍贵的宝藏。”

“这活儿我接了！”

“七圣陵墓只是个传说，具体位置我也无从得知。”优菈轻声说道，“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是把影圣的尸体送去师父的故乡，在那里有师父信任的友人会帮忙处理。”

“那不还是白忙活吗？”

优菈没有否认，目光淡然地看向修。

“我想说的说完了，还有想问的吗？”

修想了想，“为什么现在把这些都告诉我？”

“现在这样的状况，还是想多一个能信赖的同伴。”

“哦~就是说现在的优菈酱完全信赖我了哦~”朝着面前玲珑有致的身体，修狞笑着伸出魔爪。

“想再被踢到河里去？”

“都说了我是自己跳下来的！”

跳下悬崖确实是修自己的选择，他想的仅仅也是追上优菈，比起勇敢更多的是头脑发热，就和上辈子冲到泥头车前救下小孩的时候一样。被优菈从水里捞起他已经达到目的，没想到意外听到了优菈对自己的坦白。

只是......

——为什么雷泽要攻击优菈呢？

修望向两人随河水落下的岩洞。

——优菈自身还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没问题了就该想办法回去。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

“最后一个问题。”

“嗯？”

河面泛着菌类的荧光，少女侧脸到脖颈的轮廓显出娇弱又圣洁的白皙。

骚动的内心在光线触及不到的地方暗自怂恿。眼前不真实的光景，因复杂现状而混乱的大脑，在寒冷中不停颤抖的身躯，修感觉自己已然虚弱得掩藏不了真实想法。

“我可以亲你吗，”停了几拍心跳，“等我变得比你强以后。”

片刻的沉默，优菈头也不回地回道：

“先变得比我强吧。”

发光菌类由优菈科普，名为“夜光菇”，无毒无害，不仅是冒险路上的明灯，还能在需要的时候作为口粮为冒险者提供营养。

听优菈说和鼻涕一个味儿的时候，修不禁多看了几眼她。

借着夜光菇的光亮，修随着优菈在崎岖狭窄的通道，一边避开魔物一边蜿蜒上行。

被修问“为什么要走这边”的时候，优菈解释了一番自己“危险感知”和“敏锐直觉”能力。

总之就是能提前知晓前方危险程度，还能凭直觉判断最短的捷径，根本就是做勘探工作的良才，修简直想送这孩子下井挖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