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归19（1 / 2）

作为身经百战的资深冒险者，雷泽并非完全不了解此刻的状况。

“地城之主”房间和其他区域不同，在入口处会有一道看不见的魔法障壁。平时这道魔法障壁只会隔绝魔物，冒险者可以随意通行。一旦“地城之主”被讨伐，魔法障壁便会阻碍所有物体通过，直到新的“地城之主”被孕育诞生。这期间的魔法障壁肉眼看去没有任何变化，靠近却能感受到强烈的魔力波动，就如失去幼子的母亲满是怨恨的悲伤咒骂，令人不适。

雷泽此刻便是在忍受着这股魔力的排斥感，试图从障壁后找到某个问题的答案。

雷泽是身经百战的资深冒险者，见过不少地城之主的房间。无论是S级冒险者，还是名震一方的霸者，在闭合的城主门前都只有观望等待。人类无法穿过闭合的屏障，就如伸手无法够到天上的月亮一样，是再普通不过的常识。

——但是那小子过去了。

障壁的闭合是在城主死亡的同时完成，并会随着时间增加障壁的魔法波动，现在雷泽感受到的障壁的“痛苦”，足以见得地城之主已消失了很久。

无论是地城之主的消失，还是一个只有几级的新手冒险者，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穿过了障壁，都告诉了雷泽一件事。

——又在戏弄我吗，‘命数’？

“那家伙一定回不来了，这不是被杀掉，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一定回不来了，这该怎么跟布尔莱克的少爷解释？”

比起技能指引的未来，从经验中得来的预感更加强烈。因为误解了“命运的指引”导致的失败，以前发生过无数次，这次也是一样，而且还是以无法理解的形式展开。

——但是，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命运又要惩罚自己？

“一个没有杀的价值的家伙和我一起进地下城后失踪，传出去的话我的评价肯定会下降。”

雷泽手抵着额头，满脸痛苦。

“这家伙根本不符合我的美学，弱小、愚蠢、无父无母的孤儿，要是被误会我在地下城杀了这样的家伙，被我杀的其他人价值也会被拉低。这个废物，你知道自己害了多少人吗？”

凸起的额骨一阵阵的撞击障壁。“咚、咚、咚”，无形的表面上留下一块块血印。

“干脆把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杀掉。这样一来......我又该向谁去赎罪？”

雷泽停了下来。

拔出红蜥蜴，弯曲的刀刃上映出自己带血的面容。

雷泽靠着障壁蹲坐下来，敞开上衣，用短刀在胸口划出血痕，指尖刺入翻开的皮肉沿着血痕如爱抚般轻柔滑动。

——又被你戏弄了，高高在上的命运之神？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肯把我杀掉？

这是什么情况？

修回到坠落的洞口前，看到的却是满脸鲜血，半边身子被血染红，却带着安详满足的微笑，闭目半躺的老师。

修蹲下身，手伸向老师的腰间。

“......”

手瞬间被抓住，雷泽半睁开眼盯着他。

“看到尸体，一般都会翻找有用的物品吧？”

“我看上去像尸体吗？”

“唔痛痛痛痛！”

手被面团一样捏得变形，修只能露出请求原谅的表情。

雷泽面露厌恶地放开他，站起身。

在雷泽整理上衣时，修发现胸口有一条颜色不同的皮肤，像是伤口才复原般鲜嫩，而且从血迹的痕迹上看——

“出现厉害的魔物了？”

雷泽眯起的眼斜着看来，“现在不是你提问的时间。”

“好吧，”修耸了耸肩，“我也没多少关心男人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