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篇（1 / 1）

这两天看了一本慕容大师的《原谅我，红尘颠倒》，谈到一个老和尚坐着奥迪，拿着处级工资，用着高档手机，还劝人看淡名利，我实在难以理解，不过老和尚说话我倒是有几分欣赏：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看万般红紫，过眼成灰。。。

细数下来，那应该是二十二年前的夏天。

2001年的夏天好像并不炎热，也有可能是那一年的我们还不知道炎热吧。一个夏天，家里都在讨论我是上学还是当兵的问题。本来初中我学习是不错的，在县里重点中学的排行榜上最好成绩是17名，还是班级干部。但是初三那一年，因为换班主任（原班主任练功给抓了起来），同学出车祸等等原因，我开始不务正业了。其实现在想想，主要原因还是在自己，十六七岁的年龄，已经是有了一定的辨别是非能力的年龄了，但是我偏偏就是在那个时候还真就学坏了。父母做小生意，没人管我，似乎从小到大他们就没觉得我是一个用他们操心的孩子，事实证明，他们错了。网吧那时候是去不起的，不可能每天从家里用各种名目要钱，也就是攒着零花钱去投币的游戏厅，或者逃课去踢足球，我到现在都庆幸，那时候我没走得更远，没去抢，没去偷，没去招惹别人，虽然学习成绩直线下降，但是却没打过架，没出过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我初中就毕业了。

中考成绩说来比较尴尬，小学老师曾经说我是清华苗子，初一初二的时候也有老师说我肯定上重点大学。结果我却卡在了高中的大门外，县里一共3所高中，如果排个队，就有好中坏了，我的成绩正好刚低于中间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却高于最不好学校的分数线。

我其实当时很没主意，连上学不上学，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家里人大多数都支持让我去当兵，但是我那吃了一辈子没文化的亏的妈说什么也不干，非坚持让我上高中，后来多方打听，说当年县里只招XZ兵，我爷爷又不干了，也就是这两个人，生生把我送进了高中的大门。

我记得上高中前我和我爸有过一次对话。

“上五中吧，反正都花钱，多拿点钱去吧，上市二中没啥意思，还不如去五中了”我爸还希望我能走上学这条路，这时候不心疼钱了，当时分数不够可以交借读费入学，应该是上市二中需要8000左右，上五中需要交15000左右。

“我不去。”我心里总觉得花1万多块钱就为了迈个门槛儿忒不值得。

“那就去县二中，念好了在哪都能出息人，再说到五中要是跟不上，还不如去县二中当个尖子生了”，我估计我爸当时是反映过来了，我学习好像没什么指望了，花那冤枉钱也没啥必要了，所以这么安慰我。

不过我当时还真没太当回事，还很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很雷人很雷人的话，以至于后来我姐姐在送我当兵的时候还拿这事儿嘲笑我。我说：“我就上县二中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两年后的冬天，在县武装部门口，我提着一大堆行李准备出发前，我姐是这么说的：还鸡头凤尾呢，这回连鸡窝都混不下去了吧，活该！

在浑浑噩噩的暑假过后，稀里糊涂的高中就开学了，我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记得是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一双比较廉价的滑板鞋，穿个T恤，外面还穿个衬衫。全班第一个报道的就是我，全班成绩表在班主任手里掐着呢，一问姓名，一看成绩表，我也凑过去看，呵，还别说，咱还混在前5名行列里呢。那班主任给我第一印象不错，年轻，漂亮，尤其那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其实说她年轻也是相对的，我初中经历两个班主任都50岁了，这个老师30出头吧。先问我住校还是通勤，然后还拉拉家常，没几分钟就差点儿让她把我家谱给翻了去，问了问我初中的学校和生活，听说我初中就是班长，对我的成绩比较惊讶。后来她就跟我说，你还当班长吧，好好干，多帮老师干点活，一会儿带你去宿舍看看，你帮着接待接待住宿的同学。

忙乎了一个上午，也认识了不少新同学，中午也没回家，学校门口那时候还很乱，卖炸串的，卖麻花的，烤地瓜的……我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回班级打扫卫生，高一九班。当时挺兴奋的，因为上午基本上安顿完了，下午要开班会了，开班会肯定任命班干部啊，咱也就露脸儿了啊。

终于是熬到了下午开班会，统计人数，全班65人，18人通勤，47人住校。老师的讲话好像很简短，只说希望在新的集体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和班主任说等等。然后就是宣布，暂时班级刚成立，由她按照私下的了解，任命班干部，班长，团书记，劳动委员，就完了，剩下的等科任老师选科代表。就在老师宣布完让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彻底乱了，因为我的生命中，出现了第一个女人。。。。。

并不是多么漂亮的长相，也没有多么花哨的打扮，自我介绍她是来自下面的一个乡镇，在乡镇中学上的初中，上午送住宿生去宿舍的时候我没看见她，应该是别的同学送的，下午一开会乱哄哄的也没注意。但是现在注意了，也看见了，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感觉，我当时就感觉我如果不跟她发生点什么，我就得疯。

不过咱也不能表现出来，那时候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处对象，也就是偷摸的稀罕，然后往死里表现，就希望能引起人家的注意。谁也别清高，有几个男生十六、七岁的时候没这样过？谁没给小姑娘写过纸条，我记住了她的名字，王玉。

这边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教室的后门有人晃了进来。我为什么没说走，说晃呢，因为这个人就是晃着进来的。我初中同学，也是我现在的同桌小崔，碰碰我小声说，这哥们儿真尿性，第一天开学就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