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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悄声无息裂开一道漆黑无比的缝隙,一股奇异的吸扯力将师徒俩吸进了那道缝隙之中。

现代世界。

时间:20**.4.30

晚上:11:58分

地点:黄安省、金溪市、北城区阳光植物园。

旁边小铁门后面的一座三层高楼房里,一个穿着印猫头鹰睡衣,头发乱成鸟窝,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粗大黑框眼睛的年轻女子,此时正十指霹雳吧啦敲着她面前的小黄鸭键盘。

随着一声声嘎嘎嘎嘎嘎——

王画画在生死时速的最后关头终于写够了今天的万字更新,并且一鼓作气敲下“正文完结”这四个字,然后复制粘贴一气呵成,刚要点击发送——

她的电脑突然冒出一阵黑黝黝的光芒,宛若某种灵异现场,给王画画吓得差点没心跳骤停,一下窜离电脑桌老远。

……不会是有有鬼吧?

对对,报警,有事就找警察叔叔,王画画惊魂未定看着还在黑黝黝冒光的电脑,发颤的心,抖动的手,哆嗦着手指去摸口袋。

遭!手机还在电脑桌上。

王画画艰难吞咽了一口口水,正犹豫要不要去拿手机……

好消息,电脑上黑黝黝的光芒突然就没有了。

坏消息,她的眼前突然欻一下,凭空冒出来两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两个身穿古装的男子。

先是灵异现场,现在又是大变活人,若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王画画警惕的看着那两个用灵异方式出场的古装男子,双手握拳比划,做了一个防身的手势:“我我警告诉你们,我已经报报报警了,警警察很快会会来……”

结结巴巴一句话说完,王画画眼睛偷瞄到对面其中一个长的过分仙姿玉树,绝对是正面褒义词,字面意思上的仙姿玉树,真仙人的容貌,神仙仪态。

哇!真的好像好像她笔下写的那个男主角,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符合她心目中那个举世无双的仙岭之花,斯哈斯哈书中人物照进了现实……呃等等现在好像不是斯哈斯哈的时候吧!

王画画,你的眼睛是被浆糊糊住了吗?你是没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闪闪发蓝光的长剑,哪怕是隔着三米远都能感受到那把剑正源源不绝往外冒着寒气,嘶!怎么突然感觉那把剑也莫名有几分眼熟?

那个水晶冰蓝色好像,好像……

王画画搓了搓冻到发抖的胳膊,太太冷了……冻到发抖的王画画立马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天马行空遐想,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为什么四月份还会这么冷?好像一下回到了最冷的冬天。

姬无双眸光轻瞥了一眼,无忧剑化作一抹流光消散。

变……没没没没没、了???

王画画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没有眼花,没有特效,那把剑它没了……啊!一下就那么变没了?

落时倾见师尊收回无忧剑,顿时面露喜色,都顾不上旁边还有没有凡人在,和种种奇怪的地方,祈求师尊不要赶他走,他已经习惯待在师尊身边,也习惯待在沧渊峰。

“师尊,你别……赶我走,弟子立马传信回魔界,让他们另择新主,此生再也不回魔界。”

姬无双平静的宣布一个事实:“本尊的弟子已经死了。”

“不……”着急,急火攻心,落时倾只感觉脏腑一阵气血翻涌,喉间也涌上一股腥甜,不过被他生生吞咽了回去,“师尊,为何?弟子自问,从来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亦不曾伤害过一个人,难道只因弟子在魔界破壳而出,便不能当你的弟子吗?”

“不错。”姬无双错开视线,似是不愿再多言。

“弟子,不走。”落时倾咬牙,执拗,眼底已经浸染一片赤红之色,但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是满腹无处诉说的受伤和委屈,“明明,师尊昨日还心疼我丹化元婴有没有受伤?”

可为何,仅才隔一天,师尊对他的态度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魔界破壳而出又不是他能选择的,那些妖魔奉他为魔界之主,把他推上魔界至尊的宝座,也只是因为他的血脉。

如果可以选择,那个什么见鬼的魔尊谁爱做谁去,反正别来找他。

落时倾越想心情越沮丧,尤其是对比师尊知道他身份的前后待遇,曾经他为自己是龙而感到的优越骄傲,现在通通没有了,反而嫌弃自己是条龙,才会让师尊不喜欢他。

姬无双只是再一次强调:“你已经不再是本尊的弟子。”

落时倾很烦躁,胸口堵着一股消不散的憋闷,他十分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奈何他的师尊一直反反复复的说,他难受,仿佛喉咙那处卡了一块横骨,吐不出来,咽不下肚,如鲠在喉的让他难受不已。

用来维持心跳的那个地方也很疼,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着师尊那些话就一抽一抽、针扎似的疼……

垂在身侧的双手,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指尖深深镶嵌进掌心,落时倾紧紧抿直唇线,眼底的赤红之色已经迅速扩散至整个眼球,将拳头抵在自己受伤的地方,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木地板上。

当事龙却毫无感觉,反而还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可以缓解一点那种诡异的心疼,让自己不至于太难受憋闷。

察觉到这种止疼方法,落时倾揉开了伤口,涓涓血色顷刻间濡湿了外袍,红的鲜艳,红的刺眼。

给旁边的王画画都看呆,也看傻了……那是真的血吧?她对人血的味道比较敏感,这人身上有伤不去止血包扎,还拿手去戳伤口,这是生怕自己血流的不够多?

“大、大哥?你要不先止个血先——虎头?”王画画犹犹豫豫开口,只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养的那只叫虎头的三花猫,刚才还一直蹲在阳台上做美梦,这会儿却好像是闻到了什么鱼腥味一样,跑到那个伤口流血的古装男子脚下,津津有味舔起了木地板上面的血迹。

“虎头,你在干嘛?!”

一声大喝,王画画怒气值飙涨,她是缺了虎头吃的还是短了虎头喝的,正经的鱼粮猫罐头你不吃跑过来舔人血,人血啊!还舔的喵呜喵呜吧唧香,她怎么不知道虎头还有这个爱好。

离离原上那个谱,就一整个离了大谱,被自家爱宠那不着调的吃相一激,王画画的怒气一下上头也就没空想太多,上去一把薅住虎头后颈皮:“你是猫,喵喵叫的喵,不是僵尸猫,也不是丧尸喵,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舔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关小黑屋去。”尤其是那什么是人血,那是你一只猫能吃了东西吗?

要是今天给你这一下舔对味吃上瘾,以后岂不是还要去医院买血浆……停!打住,她在想什么歪门邪道,虎头这习惯不能惯,必须从源头上掐死。

“喵——”三花猫四肢在半空中扑腾,绿色的猫眼一直盯着地上的那摊血迹,喵喵叫唤不停,整只喵都炸成了一颗毛毛球。

王画画丝毫没理会,直接给虎头塞猫笼里去,然后把猫笼提到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拖把。

客厅那两个人还在,她刚才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噢!不对,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木地板上的那一摊血面积好像扩大了。

王画画的眼神来来回回,悄悄在那两人身上又扫描了好几眼,经过虎头那么一搅和,害怕肯定是还有,不过这种害怕之中又夹杂着浓烈的好奇,毕竟眼前这两个穿古装的,不管是出场方式还是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很有……深意。

又快速扫了几眼,王画画最后将目光落在木地板上:“……呃那个大哥你、你要不先止个血,血流多了,会头晕……”再严重,要是导致低血容量性休克,她或许还要打120救护车。

王画画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哪哪都不行,这两个人是凭空出现在她家里,万一要是真因为流血过多去医院,她怎么给挂号?又怎么和医生说伤口的问题。

对!先止血,应该先止血才对,王画画速度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打开急救医药箱,拿出一些止血的云南白药和一圈纱布。

“给!你的伤口需要止血包扎一下。”王画画举着手伸在半空中,奈何对面一点反应也没有,眨了眨眼睛,只好又说了一遍,“大哥,你能不能先止个血啊,血流多了会死人的。”

等了几秒后,王画画终于等来了两个字。

“不要。”

纳尼?不要?大哥,血再躺下去,你人就要凉啦,王画画强忍住想去敲人脑袋的想法,又科普了一遍流血会导致人休克致死的严重性:“大哥,血流干了,人会死的,真的会死人的!”绝对不是开玩笑。

这一次,那人应该是将她的话听见去了,然后回了一句,说话的语气硬邦邦的,有一点破罐子破摔那味道。

“血流干了,死了也好。”

王画画额:“!”感情是一心求死,只是死在她家,她以后还要不要住了,稳住,一定要稳住了。

嗯,先把人劝住,只要离开她家,只要不在她的植物园里面找死,出去了,谁管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一个年轻小伙子,有手有脚又有颜,不就被甩了嘛,有什么好悲伤春秋的。

“我觉得吧……”王画画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咳咳试探性开口说道,“不管是什么事,你们……是师徒对吧,你们师徒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把话说开了,没必要弄的这样……寻死觅活。”真没必要。

她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来,这一对“师徒”之间的气氛其实更像是在赌气,虽然她不清楚这两师徒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徒弟非常在意师父这一点,有眼睛都能看出来。

师父呢?看着也不像全然不顾自己徒弟死活的样子,因为要真的不在乎,哪里还会对徒弟说什么“你不在是我徒弟,我的徒弟已经死了”,这样翻来覆去意思差不多的两句话。

因为如果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才不会说话,或者是懒得在说话,反过来正因为在乎,才会反复说。

“要不……”王画画觉得对方既然愿意和她说话交谈,那么在接着往下说一些也不是没可能,作为一个脑洞可以装下整颗银河系的网文作者来说,面对如此灵异玄幻的场景,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才行。

说不定还能给她提供写作方面的灵感,新时代作者,要有迎灵异而上的自我牺牲精神。

王画画一番自我加油打气后,继续上面的话接着问:“……你跟我说说?你们师徒俩是因为什么事情闹的‘反目成仇’,我会以绝对公平公正的角度来帮你分析,接下来应该怎么求你师、尊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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