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结识（2 / 2）

虽然他疲惫的像一只病猫，却也是一只夺命大猫。

司空曲已无处可夺，长剑直插胸口。

幸亏欧阳平安很冷静，这一剑的力道恰好。

空气中传来布料被烤焦的味道。

欧阳平安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你的父母是谁？”

剑尖紧贴着司空曲的皮肤，他却像没有感觉似的说道：“我是司空曲，司空摘星的司空，晚归曲的曲。”

“晚归曲？”欧阳平安仿佛记起了什么，眼神已变的温和。

司空曲道：“莲塘艇子归不归，柳暗桑秾闻布谷……”

欧阳平安大惊失色，扔掉手中铁剑，忽然跪了下去行了一个礼，道：“知道这两句诗词，想必您的先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司空曲本来还要继续说下去，看见欧阳平安行行如此大礼，也是吃了一惊，急忙说道：“这句诗词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起的，我并不知道缘由，先生若日后见到那位前辈，再感谢他不迟。”

说完，司空曲便去扶欧阳平安，欧阳平安也不客气，站了起来，道：“好，你这单生意我接了，只是，你尽快带我见到你的朋友和前辈，让我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欧阳平安接着朝院子里大吼一声：“张管家，赶紧备酒，今日我遇见了昔日的贵人，我要与他痛饮达旦。”

院子里响起了张管家的声音：“欧阳平安总镖头，酒菜已经备好了，就等您开席。”

欧阳平安对他的管家很满意，他需要什么的时候，管家总是能提前备好。

司空曲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欧阳平安一把拉住了他，向酒席走去，道：“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也不急这一时。”

司空晓风是江湖中有名的智者，生的儿子也聪明绝顶，这个儿子脑袋此时却一团浆糊，被欧阳平安的行为弄的糊里糊涂，完全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

他跟在欧阳平安的后面，完全看不见欧阳平安脸上的喜悦之色，喜悦之下掩藏着深深的恨意。

司空曲看不见，管家也看不见，任何人都看不见。

乌青的面具遮住了欧阳平安的脸，谁也不知道他醉没醉。

他和司空曲已经喝了二十坛酒了。

二十坛陈年的女儿红。

他很满意，因为司空曲此刻已经歪倒在桌子上，嘴里含混不清的念叨着。

“酒……好酒……”

酒不能要人命，剑却可以。

周围一个人没有，酒过三巡，管家知趣的支开了下人，自己也退下了。

欧阳平安对这个管家很满意，他总是能揣摩到自己心思，在合适的时候露面与消失。

这是欧阳平安戴上面具后第一次摘下面具，一张恐怖的脸倒映在碗中的酒里。

那是被划的像乱麻的一样的脸，伤口长满了赘肉，除了一双漆黑的眼睛，没有一点灵气。

眼睛里挂着泪水。

仇恨的泪水。

欧阳平安摩挲着脸庞，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戴上了面具。

泪已干，长剑向司空曲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