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施德（2 / 2）

我听见一个感觉很苍老的声音从空中传了下来，余音在这个很大很大的空间里环绕。

只见张施德听闻，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然后磕了一个头。他半截身体趴在地上，头都没有抬，只听得他铿锵有力的说：“爷爷，接回来了。人就在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我眼前一阵眩晕。被一束强光照在眼睛上一样，眼前一片白色，根本就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许久我感觉自己能够适应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只看见这本来漆黑的空间里，现在竟然一片光明，太阳也正在东方升起，耀眼的光芒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明媚。

我的头上被一只手抚摸着，我顺着感觉抬眼望去。

只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个子很高，头发和古人一样，梳了一个发髻盘子头顶，面容消瘦，我又看了看摸着我头的那手，又长又瘦，指头上留着长长的指甲。

他很瘦，身体上穿着一件蓝色罩衣，透过罩衣都能看到他嶙峋的骨架。

“又失败了，看来天命使然啊。伯仁，你先出去吧。”老者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对着跪在地上的张施德说。

我心里纳闷，这人不是张施德吗，怎么叫他伯仁呢？

我也不知道向谁求证，反正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个早上出现了，我要搞明白，条件不允许。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再想下去CPU都得干冒烟了。

管他呢，先静观其变吧。

张施德又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接过星星手里的衣服和眼镜走了出去。

这时候，这老者才和我说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老者瞥了我一眼，然后缓缓解开自己的罩衣，露出了黑黝黝的皮肤。他也不避讳我的存在，脱去了罩衣，赤身裸体的站在我前边。这老者真瘦，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丁点脂肪。黑黝黝的皮肤下是嶙峋的骨头。

老者一招手，那个叫星星的动物拿着一套白色衣服走到老人跟前。

他虽然看着很老，但是动作却很麻利，他迅速穿好衣服，完全换了一个状态。

我看着他穿好衣服朝我走了过来，我有点不知所措。

但此刻张施德早就走出门外，我突然丢失的安全感，此刻无比的慌张。

老爷子似乎也看出我的不安，很迅速的走过来，看着局促不安的我，然后说：“你这些年都学了哪些东西？”

我一愣，然后立马乖巧的说：“老爷爷，我们村子里没有人教我，我也没有学什么东西！”

“是吗？我不是之前给了王三七一本古书，你没有学习学习？”老爷子有点质疑的问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我在王家磨没有识字之外，该学的我都学会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怎么早暴露我的想法。可我还没有说话，眼前的这老人似乎就看透了我的心思，我感觉像是透明的一样。

我是在三七爹的家里翻到过一本古书，书上的字很少，很多图片，我确实也根据那些图片认识了不少药草，但是为了不露馅，我还是继续装糊涂的说：“不知道啊，不知爷爷说的什么书？”

“唉，早知道不把你接回来的好，你跟着那群俗人，现在竟学的一堆装腔作势的毛病！”老爷爷这话说的声音很小，但威慑力很强。

我被他说中了心思，脸上一阵发烫，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只能默不作声呆立在原地！

他又看了一眼我，上下打量。我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只觉得他的眼睛很亮，就像能看穿我一样。

我在王家磨大家都宠我，我记忆力也好。虽然我一下子就能看透那些所谓大人们哄骗人的把戏，但是我依靠我稚嫩的外表，一遇到他们逗我就只好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要是我犯了错，他们假装教训我的时候，我也只能默不作声，然后哇的一声假哭出来，随着事情结束。

但是在这里，我得分清形势才对，这里好像大家都很聪明，能一眼看穿别人的想法，装腔作势是徒劳的，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哭了估计没人哄，尴尬的就是自己。

我沉默着，突然，那老者一个健步冲了上来，一双大手像是钳子一样。

他一只手摁住了我的脑袋，另一只手一把就撕掉了我的衣服。

我就这样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他面前，好像他手里的玩物一般。他从我的尾椎骨开始向上摸，一直摸到我的后脑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他的手在我头顶停止了动作。

而此时的我，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叫。

无助，恐惧，绝望！

我害怕，但是我又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我环顾这个空间，除了我，这老人，就只有呆呆站着的那个叫星星的动物了。

但是星星从进来就一直安静站立着，这时候看着我被扒光了衣服，倒是表现的异常兴奋。他嘴里不断的呼出一声声类似好好好的声音。

虽然我没有挣扎，但还是被这十分羞耻又很突然的行为搞得十分不爽。

我被那老者的大手按住了脑袋，我越想越气。终于我开始了挣扎，我对着那老头拳打脚踢，嘴里破口大骂。

此时此刻，我再也没有一丝恐惧，更不好奇。有的只是愤怒，急躁。

我叫喊的声音很大，几乎用上了我有史以来最大的力气。我手打脚踢，用的力气也是师从杀猪匠镇村西压猪的力气。

果然，这样的方式十分奏效，这无耻老头按在我背上的手臂被我几下子就给打开，我隐约都觉得他的手臂应该被我挠出血了。

但是，任凭我怎么挣扎，这老头摁在我头上的手始终没有放下，那只大手就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更像是书中说的如来佛的五指山。

我拼了命的呼唤，挣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我被控制在原地。

许久，我折腾累了。

真正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这次不是装腔作势，是被欺负之后的无助。

突然，一股熟悉的冰凉出现在我脸上，轻轻的擦拭着我的脸颊。

虽然冰凉，但是很温暖，超过了王大妈的安慰我时候的温度。我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居然很贪恋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