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东青村(1 / 2)

陈邦德,卢狄秋以及其他两个一起参与调查这起案件的人一起坐在会议室唠嗑等领导来。其中一个人绰号“杰尼龟”,听他说是因为有一次和朋友喝酒喝大了表演了一回口吐“水柱”,因此得名。杰尼龟的身高大约一米八,整个人比较魁梧,相比陈邦德,杰尼龟体脂率没有那么低,但是能看出来,杰尼龟的力量并不小,五官看起来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狠人。

另外一个人绰号“扒鸭”,起因是因为他每天中午和晚上的饭菜雷打不动的就是扒鸭饭,别人建议吃点别的他也不为所动,因此得名扒鸭。扒鸭身高更高,接近一米九,整个人壮得跟头牛一样,五官看起来也比较憨厚老实。

陈卢二人和他们交谈得知,他们也是对东青村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东青村发生过这么些事儿。几个人交谈没一会儿,一个叫老徐的人进入了会议室,陈邦德等人连忙站起身。陈邦德没想到进来的人是老徐,因为一般来说布置任务的是新成立的行动组组长来组织开会的。这个叫老徐的人手上拿着一个保温杯,身上穿着一套行政套装,年纪六十岁不到,黑发和白发相间其中,但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老徐脸上有很明显的老年人特有的皮肤松弛,他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可能由于眼镜太过于老旧,总是会滑到鼻翼。老徐腰间别了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脚上穿了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看样子好像还是价值不菲的定制鳄鱼皮材质。老徐不紧不慢地在正座坐下,示意后生也入座,在老徐身上能感受到那种非常明显的老官僚的气息。

老徐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里面的热气呼在他那副要掉不掉的眼镜的镜片片上。老徐仍旧是慢条斯理地放下保温杯,对四人说:“各位今天到这里来呢是上面希望清理处呢,组织成立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来呢,调查——”老徐顿了顿,“东青村的案子。东青村呢,最近发生了一些是吧,不太好的事情。一开始呢,警察去了,没了消息。人重呢,之前也派过侦察小组,欸,去——收集情报,结果——是吧,侦察小组也失踪了。这回行动呢,上面还是比较重视的,毕竟一下子,是吧,丢了这么多个人,而且一点情报就收集到一首童谣,我个人认为哈,这个童谣的歌词对你们有点用,所以我讲完回去就在我们五个人的群聊里发给各位看看。同时呢,先遣部队呢,回来的那个人在手臂上留了一小段字,‘水泥房安全’。这个地方呢,你们可以把那里充当临时的是吧,一个营地。兹事体大,这回才是我来选人去处理这个事情。这回行动呢,也是集结了我们人重,最出类拔萃的——四位青年才俊。这回呢,武器装备管够,想要什么你们到时候我给你们批个条子,你们去库房自己挑。但——你们得先活着给我们带情报回来,然后,才是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问题,处理了,是吧。但——同时呢,也得做好保密工作。今天说的这些呢,是吧,都是关起门来说的话。”陈邦德实在是听得想睡觉,但无奈这个会议室就这么点人,要是明目张胆打瞌睡,那——领导毕竟是领导。在重复了一些陈词滥调之后,老徐站起来说:“那就祝各位,平安归来。”四个人“腾”的一下站起来,回答到:“请领导放心!”接着老徐缓慢地站起身,合上保温杯的盖子,说:“那各位就先行准备吧,明天人重就会派人来接各位。”接着,老徐又慢悠悠地离开了会议室。看老徐走远了,卢狄秋开口说道:“啥情报没有,这让我们咋处理?”陈邦德倒吸一口凉气,说:“上回我听到啥情报都没有的时候是在皇后公寓。”陈邦德接着打了个哈哈,说:“现在辞职退休金照发不?”说完,陈邦德抬头看了一眼杰尼龟和扒鸭,扒鸭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但陈邦德瞟见杰尼龟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陈邦德觉得是自己的错觉。陈邦德对其他三个人说:“那咱们现在就来整理一下到时候要用哪些东西,今天下班前找老徐批个条子,晚上大家看一看这个童谣写的是啥,大家晚上也都集思广益一下。”

接着,一行人列出了一份长长的需求列表。杰尼龟拿着众人写好的列表大步流星地去找老徐批条子了。几个人还在有一嘴没一嘴猜为啥要留一个童谣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在群聊里看到了一个PDF文件。这个PDF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首用蜡笔歪歪扭扭写在洋灰抹的墙上的童谣:

“月高高,红眼睛。小朋友,要听话。不看山,不看月。田间路,莫乱走。回家路,要低头。月亮出,锁门窗。一照月,擦擦身。二照月,溪水冲。三照月,溪水泡。四五六,仙难救。敲门声,莫乱应。学猫叫,自平安。有人看,莫惊慌。捂住嘴,别发声。稻谷花,莫乱采。奇怪人,莫靠近。平安歌,要记心。”

三人读的云里雾里。陈邦德一脸严肃,这首平安歌中间散发出的诡异之处让陈邦德浑身难受,但却难以形容。陈邦德缓缓开口说:“现在咱们知道的信息量太少了,只凭借一首童谣是远远不够的。我们东青村首要目标就是收集到足够多的信息,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失踪的先遣部队和村民。”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杰尼龟从老徐那里回来了。陈邦德问:“批个条子这么久啊?”杰尼龟似乎有些兴奋,但非常努力地想要抑制住兴奋劲的样子,说:“哎,老徐你还不知道,不紧不慢的。”扒鸭把自己刚刚同陈邦德和卢狄秋说的东西同刚回来的杰尼龟说了一下,陈邦德注意到杰尼龟神色中闪过一丝黯淡,但这一丝黯淡迅速地消失了。几个人稍微完善了一下注意事项,便各自散去了。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陈邦德同卢狄秋就住同一栋楼,便一起走回去。路上陈邦德问:“今天档案室那边的状况怎么样?”卢狄秋叹了一口气,说:“保密处那边在清理处把那个伪人打死之后就立刻封锁了档案室,据说直接进到档案室里面处决伪人的那些人都被要求签署保密协议了。”陈邦德有些惊讶,说:“人重是干什么的公司内部不都清清楚楚吗?至于搞得这么神秘么。”卢狄秋摇摇头说:“我不清楚,但据有些人说,这回伪人污染了不少档案室里面的保密文件,公司高层大发雷霆。”陈邦德回答道:“他们不发火才奇怪呢,清理实体的组织自家老窝被偷了说出去多掉价。”

陈邦德和卢狄秋道别之后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这是一间只有二十多平米的小公寓。地上摆满了吃剩下的外卖盒,外卖塑料袋,可乐瓶和烟灰缸以及一堆乱扔的衣服。

这是一个老单身男人的房间。

没有生活。

陈邦德解开戴了一天的领带,把自己的西装轻轻地脱下挂了起来。这个男人唯一上心的只有自己一个衣柜的西装。不一会儿,陈邦德就脱得只剩一个大裤衩,他缓缓地点上一根香烟,香烟在房间上空飘散开来,顺着窗户飘向远方。陈邦德没有去纠结那首童谣有什么深层意思,他躺在那张单人床上刷了一晚上的手机,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看某部他很喜欢的电影解析。到了十一点,陈邦德抽了最后一支香烟,关上了灯。

晚上的梦里,他遇见了了自己的妈妈。早上八点钟时醒来,他意识到昨天晚上他又哭了。他换了一身平时去健身房的背心和日本黑色忍者裤,这条忍者裤被陈邦德当作运动裤穿了三年。

在公司大楼门前,陈邦德碰见了卢狄秋一行人,和他们一起的,有一辆中型巴士也停在门口。老徐和卢狄秋一行人在交谈,手中拿着的还是拿着他那个“祖传保温杯”。老徐看到陈邦德来了,跟陈邦德讲了一堆“注意安全”、“完成任务”之类的陈词滥调,陈邦德也只能连连保证完成任务。

一路无话。

所有人面色铁青的看向窗外。只见中巴车逐渐远离了城市,开向郊外。窗外的景色由城市的钢筋水泥,慢慢变成了仓库,接着变成了此起彼落的丘陵,最后变成了跌宕起伏的山川。

最后,中巴车在一个位于山河交汇之处停了下来。陈邦德发现车子停在了一个检查哨前,面前是全副武装的军人。他们检查了陈邦德一行人的证件之后敬了个军礼,便放行了。这个检查哨的出现让陈邦德心里开始打鼓了,他没想到封锁等级已经到军队了。他已经能想象如果他们失败了,下一批进去的应该就是军队了。

中巴车继续往前开了大概五百米,然后在第二道检查哨站前停了下来。司机对陈邦德一行人说,只能送他们到这里了,再往里面他没有权限进入,但中巴车是人重的车子,所以我们可以自己开进去。当司机下去之后,扒鸭坐到了司机的位置,把车接着往里面开。接着又开了十公里左右,我们才看到一个类似于村落的地方。陈邦德心里犯嘀咕:这个检查哨设置这么远吗?连军队都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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