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辞职（1 / 2）

天色阴沉，刮起一阵阵风，除了灰尘与雾霾外，卷起的还有那些娇弱腐败的树叶。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BJ还要再过一阵子才能供暖，这个时候外面的温度阴晴不定，而且伴着温差。换季时候的BJ，空气质量却是不太好，天色都显得阴沉沉的。路繁昨天晚上睡觉前窗户开了一点点小缝，忘记了温差这回事没关窗户，于是呲溜的小风吹了脚丫子一宿，早上是被冻醒的，

路繁拽紧被子窝在一米二的小床上，感觉这个天气盖着夏天的被子有些冷，她在前几天阳光明媚的中午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晒了薄毯子。路繁穿着小吊带光着腿爬了起来，拿出了薄毯子叠盖在被子上面，然后起来烧了热水，喝了半杯后继续躺在床上。

今天是周二，早上九点。路繁拿起手机，刷着招聘网站。她已经待业了好几个月，在口罩最严重的时候她辞了职，本来是想忍一忍过了年再说，毕竟已经忍了快四年了也不差这一时，所以面对甲方的谩骂，她选择视而不见。

可是呢？天不遂人愿。

路繁回想起几个月前那个加班的周六，她温和的在电话中说：“田总真的不能再拖了，大家都很难，这马上Q3季度末了，您不结清项目款我们团队的人都得喝西北风，按照合同上个月您就该打款的……”

“小路你跟我谈合同？当时我是想帮你一把，这么多供应商我为什么签你家，我又不是说不给，只是晚点打款。”那边语气顿了顿，似乎缓和了一点：“小路啊，你也知道，现在口罩原因大家都居家办公，财务那边身体不舒服，你让我怎么办？”

“现在公对公网银转账很方便的。”路繁接了上去。

那边继续说。

“小路还在公司吗？真的是太巧了，我这边情况很好也可以自由出入，你过来找我，这个以前一直是财务的事儿，我不太会，你过来瞧瞧……”

路繁一阵反胃，公司的中央空调吹她脖子泛起了鸡皮疙瘩，一只耳朵边是空调的冷气，另一只耳朵是手机的灼烫。她想起签合同那天，握手时的胖手指在掌心试探的磨蹭的恶心触感。

“田总我稍后给你发操作步骤，您注意查收，有什么问题随时call我。”

“哼，你今天不来，这个钱是打不出去的。”

那边蛮横的声音让路繁生理恶心。

“田伟，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不打，我明天就会让法务给你寄律师函，项目款和违约金你一分不少的全得……”路繁话没说完，手机就被旁边的女人拿过去挂掉了。

路繁跟着这个客户从年初干到现在，一个子儿也没见到，那边还在不停的提需求、换方向，推荐的人选一波接着一波，终于尘埃落地了几个新的项目负责人，临了又在收回款上遇到了大问题。路繁熬了大半年，神经一直紧绷着，款项没回来她就松懈不下来。

她靠坐在在办公桌子上，看着前面踩着高跟鞋却只和她现在一般高的女老板。就是她拿过去的手机，挂掉的电话。她的嘴一张一合的，分不清是骂人还是说教，还是继续在画之前的饼。

路繁心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我的乳腺也是乳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