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师徒论武（1 / 2）

大盛九十二年。

人迹罕至的昆仑山颠。

“也行耶？”老和尚端起酒碗看向一旁端坐的少年，挑衅似的笑道。

“也行。”少年从未喝过酒，不过最近有些郁闷，看着师傅在独饮，便一屁股坐下，在给师傅酒杯添满后，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下。

老和尚，觉得不过瘾，拿出了石几下的酒碗，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句。

师徒二人竟连走了三碗。

老和尚名了空。

少年为林安。

虽是师徒，少年却并非小光头。细看，还有一副好皮囊。

山风拂面，美景可餐，二人好不惬意。

酒至酣处，便有了打不住的闲聊。

“小子，你为何习武？可知你资质可很平庸。”

“起初是听从父母的话，强身健体。逐渐长大，知道武功高强时，便可行侠仗义，浪迹江湖。如此潇洒快活，便一心向往。”少年已是双颊通红，略有醉态。

“咦，不是你老人家强行带我上山的？我可记得是你一把揪起我，给我扔上马车的。”少年挑眉，有些抱怨道。

“胡说，我是抱着你上的马车。当着你爹娘的面，我敢揪起你，扔进马车？顶多用劲大了点。还不是想收你做徒儿的心情迫切了点？”老和尚辩解。

“非也，你是怕我爹娘反悔。现在想想都觉得是被你骗上山的。”

“你小子，功夫不长进，却满脑子歪心思。”

“师傅，说到这，你扪心自问，可真教我些许精髓？还是你也就那两把刷子？”少年坏笑，毫不掩饰的嘲讽。

“去。你小子的顿悟之力已经修炼至大无为境，比我也差不到哪儿去。”

“顿悟之力有毛用？又不经打。”

“这顿悟之力因人而异，普通人一辈子可能只能得其一二精髓，若能领会三四，便是在世高手。而你小子已经摸着顿悟之力的顶了。日后你就知道顿悟之力有毛用了。”

“果真？那我已经是大师了吧？”

“你是我师父。若非平时就知道偷懒，能到现在还没学会为师一二手脚功夫？还敢怪为师不教你。你可知为师为啥习武？”

“师傅，你不怕后继无人，就藏着掖着吧。反正就我这一个徒弟，我也不急，看谁急。”少年一如往常般插科打诨。

“哎，这一点你倒是想得开。为师该庆幸还有你？”老和尚不气不恼。

“你说呢？”

“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为啥练武？”

“对。对。起初呀，和你一样。渐渐地，多了一种喜欢，真的是喜欢。”

“喜欢？”

“喜欢。”

“我可远没到那种境界。说实话，练功实在是太枯燥乏味了。有许多次我已经想着放弃，也放弃那个闯荡江湖的梦想了。”

“可是你还是在坚持，说明打心里你还是喜欢的，或许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老和尚说着还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的指尖。

沉默，少年并未反驳。

“可是，仅仅是喜欢，是达不到更高境界的。哪怕是热爱，也不能达到。”

“那怎么才能达到天人合一的神仙境界呢？说白点，一口气说完。”

“为师只有一口气么？臭小子。”老和尚没好气道。

“师傅说得对。”少年习惯性的谄笑。

“大师哪有那么好当？若非如此？岂不挤塌了那凌绝顶。哈哈。”

“还没说明白。两口气了，师傅。两口气了。”少年催促道。

“要成为大家，你需要历练，需要坚持，需要面对他人所不敢面对，需要承受他人所不敢承受。只有这样才能突破自我，修得大成。”

少年难得再次沉默。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时，你一定是孤独的，寂寞的，无情的。为师告诉你这些，你可还想习武？”

“师傅，听你信手拈来的讲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你是不是已经是大家了？你直接教我吧。我也悟不出，我也懒得悟。师傅，我会好好孝敬你的，像孝敬我爹妈一个样。”

“放屁，真正的突破只有自己才能完成，为师倒是想教你，可是教不来。你还没说呢，可还想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