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才是哥哥的弟弟；昂热校长（2 / 2）

相比于路明非的拘谨，芬格尔的激动，路往显得尤为平静。

很明显，自己这个校长在对方眼里，甚至不如那杯一级大吉岭红茶更值得关注。

“两位，现在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我是你们的临时导师，可以称呼我为昂热校长。”

“首先，每一个加入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都需要参加入学资格考试，也就是学院内所谓的3E考试。

无法通过考试就不得录取。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已经觉醒言灵的情况下，考试也就是走个过场。

另外，这份保密协议需要你们签署。”

虽然已经了解了部分关于混血种的世界，但那份拉丁文混合英语的古怪文件，还是让路明非有些紧张，签下的名字有些歪歪扭扭。

将文件随手收好，昂热站起身：“正常情况下，临时导师会更详细的解释卡塞尔学院的具体情况。不过，对你们二位有些多余了。”

昂热轻轻弹指，油画上的蒙布已然消失不见。

“屠龙，是我等唯一的目标。”

路明非凝望着画中铁青色的苍穹，凝望着枯死的巨树，凝望着挂满骷髅的双翼巨兽向苍穹吐出昏黑烈火。

他突然回想起路往告诉他的面试答案。

【我总是在梦里看见倾天蔽日的龙翼和枯朽的古树，那感觉就像亲眼见过一样。】

“芬格尔，接下来就由你替我给路明非同学介绍一下关于屠龙的历史。”

“我来？”芬格尔倒吸一口凉气，“校长，确定让我来？您呢？”

“说你能记住的部分就好，只是帮路明非同学进一步了解我们。

至于我，需要和路往同学单独谈一下。”

昂热看向路往，推开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门。

路往自无不可，获得昂热的支持能让他之后的行动顺利太多。

“能点燃黄金瞳，要么是混血种要么是龙族，但一切社会记录都告诉我，你应该是彻头彻尾的人类。”

帅老头推开窗，背对窗户，手肘撑在窗棂上：“你就像是在某个瞬间，用你们的话说，夺舍了名叫路鸣泽的少年。

如果不是有详细的出生证明，我宁愿相信你是茧化复苏的龙类。”

“知道我是龙类、人类或者你从未接触过的第三类存在，很重要吗？”路往搅动茶匙，语气有些淡淡的嘲讽，“基于对龙族伟力的贪欲，通过无数残忍牺牲才诞生的混血种。你们就该为了目标，无所不用其极。”

昂热从窗前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坐在路往面前：“看来，你已经不认可自己人类的身份了。”

“你当自己是人，难不成你还觉得混血种群体都善良地想要保护全世界？

如果不是有龙王毁灭世界的预言，混血种早就将人类踩在脚下，自诩高贵种族。

你认可自己人类的身份，其他人呢？”

昂热眯起眼睛，良久才微笑道：“你对混血种的世界了解不少。”

路往耸耸肩：“如果你只想报仇，我能帮你。如果你想阻止末日，我能给你一个初期方案。”

人类曾站在龙族的墓碑前，只差一铲土就能彻底埋葬他们。

可人类贪婪地窃取龙族血脉，让龙族成为潜行在人类历史下的鬼魅，酝酿最终末日。

龙王可以杀光，但龙族将伴随丑陋的混血种历史，于人类共存到消亡。

当血统更高的龙族被消灭，混血种就会成为新的龙族。

即便是对抗龙族一线的秘党中，也不乏想要君临天下的家族。

屠龙，不是解决问题核心的办法。

昂热意识到这一点花了很多年，可他面前的路往还只是个少年。

“我凭什么信任你。”

路往笑了：“我欣赏你才愿意同你站在同一条战壕。

不然，我大可以投靠卡塞尔学院的其他校董，取代你的地位也不是没可能。”

“你觉得自己很强？”

“不不不，”路往露出恶劣笑容，“我就是很强，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

火车冲入轨道，阴影即将侵入车厢的瞬间，如同蜗爬。

昂热缓缓起身，准备让年轻人好好认识一下传说背后的分量。

就算他对路往的方案心动不已，但他还是习惯将一切抓在自己手里。

就算要合作，也得由他来主导。

言灵·时间零。

昂热竖起手掌，对着路往的额头轻轻敲下去。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手掌最多只能悬在路往体外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时间加速确实很霸道，但你的身体素质不够。”

路往被拉长的声音显得尤为怪异，等昂热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四周碾压而来的空气已经让他退无可退。

他只得举起双手，叹息着坐下。

路往满意点头：“看来我们已经达成公认的合作关系了。”

“说说吧，你的方案。”

“四大君主，杀一部分立威，留一部分合作。

控制不了全部混血种，就控制至高无上的君主，让他们压制混血种的小心思。

人类的历史交还给人类本身，龙族的一切渐渐淡出，隐藏在尼伯龙根下。”

“你想和曾经奴役全人类的龙族合作？他们的寿命无穷无尽，你有什么资格永远约束他们？”

“很简单，找另一个寿命无穷无尽的家伙。”

“混血种可达不到你说的程度。”

“路明非可以，别问我为什么，我会用行动证明。

现在的他就是块废铁，不过我有自信打造出举世无敌的路明非。

到那个时候，没野心的路明非掌握唯一王座，残余君主辅佐。

混血种将会保持眼下的‘和平’，暗中阻止野生混血种作乱，地位微微优越于普通人，直到永远。”

昂热摸着他花白的胡子，苦思良久，又问道：“还是那个问题，你凭什么保证永远约束路明非？”

“你不用约束他，”路往哈哈大笑，“等他会找到自己的家人，自然会全心全意守护这个世界。”

昂热皱眉扣桌，还是绕不出去啊，怎么保证路明非的“家人”能够不老不死？

等等，确实有存在能给予不老不死的生命···

昂热瞳孔一缩，突然对路明非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举世无敌的‘敌’，也包括你吗？”

“不包括，但路明非登基的那一天，我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你完全可以当我死了。”

昂热有些不解：“那你做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我能获得很多宝贵的经验和力量，除此之外，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非常非常开心。”

昂热太熟悉路往此刻的目光，那曾经也属于他。

属于剑桥中，叹息桥边，和梅涅克闲聊，用雪莱伪装，期待微风吹起女孩裙角的他。

隆隆的车辙声冲出隧道。

昂热缓缓握紧路往手掌：“留下哪些龙王，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路往微微点头，他很清楚昂热心中对夏之哀悼的执念。

等将来碰到李雾月，交给昂热便是。

他便也痛快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