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哥,新的开始(1 / 2)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武敬雄被铃声惊醒,看一眼手机备注:老哥。原来是亲爱的堂哥武一鸣来电。按下接听放到耳边,从沙发上缓缓坐起,左手捏一捏枕在沙发扶手上一夜,似落枕又非落的酸痛脖子,慵懒招呼:“喂,一鸣哥,早上好啊,找我干啥。”

“武敬雄,你现在个还在苏州啊,你爸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毕业半年多都没找到工作,咋回事啊。”对面亲切的方言,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即便内容有点质问的意思。

“在苏州啊,这个事吧,怎么说呢。”堂哥说话的功夫,武敬雄瞄一眼行李箱还在完好的在沙发前电脑桌下的一角,挨个晃晃键盘边上的烟盒,找到还有的,抽出一根点上:“要是我爸问我,那肯定一切尽在掌握中,你问我的话。。。”环顾一下冷清的四周,吐出一口烟:“老哥,弟弟我好惨啊,实习存的钱快花光了,没能转正,为了省钱,租的房子退了,这会在网吧都睡一个星期了。”

“早说你那实习不行,跟你专业搭不上关系,好歹你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选个工作都不会选。。。”

老哥温柔归温柔,唠叨也是会唠叨,武敬雄赶忙打断施法:“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这专业小众,毕业即失业。。。”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烧成灰嘴巴都能结成舍利子,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也晓得,你爸电话都打我这里来了,他着急啊,下次再问我就要告诉他实际情况了。”

“好哥哥,别啊,我这也就是一时困境,工作不好找,处的好的同学们各奔东西的各奔东西,剩下的难兄难弟们半斤八两。”越说越觉得凄惨:“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谁想到这么难,挺着呗,反正是饿不死的。你最近怎么样了,还在上海吗?”

“我在南通开发区,公司在南通开了新职场,外派过来的,可能要待个一两年。这样吧,正好我这有宿舍,现在人少,就我一个人住,你到我这来待几天,也可以到我公司看看。”

老哥突然的转折让武敬雄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回南通了,你公司做什么的啊。”

“成教考研,公司挺大的,全国都有培训学校,这边新开的呼叫中心,邀请客户去校区体验,顺便拓展NT市场,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坐车,要不要我打给你。”

“啧,呼叫中心,电话客服啊,我再看看吧,等这边实在找不到工作肯定去投奔你。”回过神的武敬雄一听是这种工作,感觉没什么技术含量,就跟老哥打起了太极。

以老哥对武敬雄多年的了解,一听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声音略微提高:“武敬雄,别好高骛远,有份工作就先做着,耽搁久了人会颓废的,别废话,赶紧回来,我微信给你发地址,不然我去苏州逮你,今天正好也休息。”

以武敬雄对这个堂哥武一鸣的了解,肯定是会说到做到,只好告饶:“行行行,我回去,别给我打钱,身上还有点,先说好啊,去你那待几天,不一定去你公司啊。”

“好的,你爽快点,别拖拖拉拉,车站有公交到小区附近,到之前十分钟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导航到东门。那就先挂了,我给你找床被子先晒晒。”不愧是老哥武一鸣,雷厉风行又细心。

事已至此,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武敬雄掐灭香烟,从行李箱外层掏出牙膏牙刷,走到网吧的公共厕所,边刷牙边发散思维。虽然说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几乎是无话不说,但迟迟找不到工作,也不怎么情愿回老家南通的最重要的那个秘密是,武敬雄并没有顺利毕业。

是的,虽说有一点侥幸成分的考上了名牌大学,但大学后相对宽松的环境让中学开始寄宿学校,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自律的武敬雄脱了僵,放飞了自我。从学会抽烟到习惯通宵打游戏耗费了一年光景。从忐忐忑忑低分飘过到全科挂彩无力回天,也不过用了三年。大四见毕业无望,卡着在校生身份找了份实习,实习期结束后,也理所当然的因为掏不出毕业证而没能转正,只能另谋出路,磕磕绊绊又混了一年。

冷水洗把脸,右手熟练的从额头捋到下巴,甩掉水珠,看着网吧略微有些油腻的镜子里那张同样有点油腻的脸,武敬雄又莫名的有点乐观了起来:管他呢,至少暂时不用流落街头,没毕业的事情可能瞒不住老哥了,但还是可以瞒住父母,只要以后工作能挣到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个小时后,告别了待了五年仍不熟悉的苏州,回到了同样不熟悉的老家南通,感慨着换地图宅了人生小半程的武敬雄,见到了辣个男人。一米七出头的个子,戴着银色金属框眼镜,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白白胖胖的,像个穿着休闲装的寸头弥勒佛,正是爱称老哥实际堂哥,到小区门口来接弟弟的的武一鸣。

武敬雄激动且热情的想给老哥哥来个许久未见爱的抱抱,刚张开双手,武一鸣后撤一步,作势要踢,没好气的说:“滚滚滚,你看看你,蓬头垢面,衣裳邋遢的要死,你多久没洗了。”

武敬雄讪讪收回手,尴尬的挠挠头:“行李箱里有压箱底的干净外套,找工作面试时候穿,平时穿身上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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