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杀存疑(2 / 2)

又是一口鸡肉塞进嘴里,上面的辣椒又麻又辣,食客辣的直吐舌头,不断噘嘴吸着周围的空气,然后端起冰镇啤酒一言而进,放下酒杯的时候,看到隔壁桌还在品茶叶的翟江,一个人一张桌子和一壶茶,于是食客目光便有趣起来。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饭店门口的位置,进来的并不是食客,而是翟江越的刘亚。显然现在的情况他需要和刘亚去人一番,并且需要知道,刘亚是否是值得信赖的。

刘亚嫌弃的目光,褶皱的眉头以及翘起来的眉梢,表示自己对于翟江挑选的地方并不满意,至少应该是一个适合谈话对的地方,但看到靠着饭店窗户的翟江,他还是走了过去。

“来了,刘律师。”翟江招呼刘亚坐下,但显然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客气。

“嗯。”刘亚拿出纸巾想擦拭一下凳子,又忍住了,相比卫生环境,有时候不那么异类也是很重要的。

“吃什么,今天我请。”翟江给刘亚倒了杯茶水。

“谢谢翟警官,刚吃过。”刘亚客气的回答,他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在这里解决午饭的思想。

“那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翟江喊来服务员要了一份炒面,又觉得不合适,换成一个大份炒面。

”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吗?“刘亚屏住耳目,遮盖四周传来咀嚼或者是吞咽的声音。

“确实有一点线索,所以需要找你确认询问一下。”

“关于十三年前的案子还是韩先生。”

“韩博,”翟江回答。

“从你的表情来看,好像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刘亚正了正衣襟,准备看看翟江调查的线索。

“我去见了韩博的主治医生,从他的那里了解到,韩博住院期间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并且没有轻生的可能。”

“那就是说韩博很有可能不是自杀?”

“韩博的那位朋友有线索吗,梁主任还和您说了什么?”

“你去问过梁主任,是么?”翟江突然眯起眼睛,歪着脑袋翟江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刘亚。刘亚的这一句话让他警觉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不得不考虑刘亚是否是十三年前案件的一员。

“您不要误会翟警官,我承认是确实去过医院,拜访过梁主任,但是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刘亚解释。

“您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但我们同样的希望能找到当年和现在的真相。”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吗,梁律师。”翟江看着刘亚的眼神突然尖锐起来,那是一种警方审视犯人才会有的目光,作为律师刘亚清楚的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只有在警方怀疑的时才会有。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们两个就到这里结束,您可以以您的方式继续调查,我同样以我的方式继续调查。”

刘亚从翟江这里得不到答案,起身准备离开,这样的怀疑令人心烦。

“高鸣。”

身体前倾,两支手臂打开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叉大拇指扣在一起,翟江突然说道。

“您说的是......”站着身子的刘亚问。

“高鸣,韩博住院期间照顾他的陪护。”

“您确定吗?”

“确定。”

“原来是这样。”

刘亚再次坐下,思绪凌乱似乎回忆起什么,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着。

“高鸣就是当年安暖溺水时,现场的目击者之一,”翟江说着。

这是在卷宗上看到的信息,高鸣就是十三年前案件的目击者,如果韩博发现了什么,那无疑高鸣是嫌疑最重的人。

“那如果是这样,也就是说,另外两名证人,要么是参与了溺水案件,要么也即将遇到危险。”

对于刘亚提出的这一点,翟江倒没有肯定的想法,三个人如果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维护平衡,那么也不会突然打破这个微妙的关系,但现在韩博遇害,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那便不能保证剩下两个人会不会因此发生危险。

“现在警方会保护另外两名目击者吗?”刘亚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

“不会,”翟江摇头“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两件事情存在直接关联的证据。”

为什么不能称之为两个案子,难道是因为韩博的事情还没有立案吗?但是,好像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韩博的去世,是属于谋杀的刑事案件。

“还有了解到什么吗?”刘亚问。

“那枚蓝色的袖扣确实存在,并且与十三年前的案子有关,,但现在袖扣不知所踪。”翟江如实回答,李晓雪没有解释之前,他确实不知道袖扣的踪迹。

“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照顾韩博的护士哪里了解到的。”

“那您下一步的侦查方向是哪里,翟警官。”

“还不知道,只能根据现有的信息进行剖析,希望能总结出有用的其他线索。”

一大份炒面端上桌子,饥肠辘辘的翟江抄塞进嘴里一大口,又放下筷子拨了两瓣蒜头塞进嘴里。刘亚对于这种味道有明显的抵触,翟江看到他将食指放在人中的位置,堵住刺鼻的酸味。

“希望我们能在高鸣之前找到袖扣,并且能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我一直以为刘律师是唯物主义者。”

“您不是说过,有时候法律不是人行为的底线。”

”这就是你仍然接受这件事情原因?“

“您知道的。”

翟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吞咽着。

“翟警官,希望再次见面,会有好消息。”刘亚说着起身。

“会的。”

翟江含糊着回答了一句,然后目送刘亚离开餐馆。

翟江擦着嘴上的油渍,突然后悔饭馆免费的纸巾应该多拿上两张,不过医院的洗手间也可以解决。

再见李晓雪的时候,是刘亚走后不久。

再次返回医院的时候,是李晓雪午饭的休息时间,对于打扰护士吃饭,翟江表示歉意,并邀请对方去医院门口的餐馆边吃边聊,但李晓雪拒绝了。

“翟警官,您脸上的水不用再擦一下吗?”李晓雪意有所指的说着。

“不用麻烦了,还是先说正事要紧。”翟江用袖口擦了擦脸,有用手指做梳子捋顺了头发,“打扰吃饭休息的时间已经很抱歉了。”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抱歉了,”翟江正了正脊背,坐直了身子,又拿出记事本开始记录,“现在我们来说您知道的事情。”

“好的,”李晓雪回应,“能看得出来,您是为好警察。”

“为什么这么说,李护士。”翟江回问,”难道还有不好的警察吗?“

“翟警官,您知道有句话叫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吗?”李晓雪突然有些正式的看着翟江,问着让翟江不解的问题。

“李护士你是想表达十三年前的案子吗?”

“如果所有警察都以这句话作为座右铭,我想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被搁置。”

“时至今日,或者说自我从警以来,司法系统一直在完善,这也是十三年前案子被重新发现的理由,至少今天的时间,你可以相信司法系统。”

“谢谢。”

“李护士您和韩博是怎么认识的?“

“大概是一个月前,梁主任让我照顾他开始认识的。”

“也是从他那里了解到十三年前的案子吗?”翟江虽然这么问,但是他猜测或许李晓雪的答案不是这样的。

“并不是,”李晓雪脸颊微皱,像是回忆起痛苦的事情,“十三年前就知道了。”

十三年前就了解了吗?

回忆卷宗上的人员名单,似乎并没有找到关于李晓雪的名字,难道是当时案件漏掉的人吗,翟江想着,又在记事本上记下李晓雪的名字。

“您不必调查,”李晓雪似乎知道警官记下自己名字的意义,“安暖是我弟弟。”

“亲弟弟吗?”

“亲弟弟。”

当年受到计划生育的影响,生下李晓雪后,安暖的父母希望能再要一个男孩,大概是在那个年代,仍旧还是相信养儿防老的封建思想,于是便将李晓雪过继到安暖父亲姐姐名下,四年后又要了李晓雪的弟弟。

过继到姑父名下,李晓雪便和父母家断开了联系,一直到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偶然得知弟弟安暖意外溺水身亡。

真正知道弟弟的死亡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是从意外叫做吴振林的警察那里。

那警察在调查安暖父母的社会关系时,了解到李晓雪是安暖的亲姐姐,但是对于吴警官提出,凶手是否存在仇恨,将目标转移到安暖身上,吴警官向李晓雪明确的表示,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只是我目前的调查没有找到这样的可能。”

这是吴警官和李晓雪一次见面说的话,关于其如果安暖真的是被谋杀的杀人动机,吴警官表示并没有线索。

吴振林表示目前仍旧三个孩子具有嫌疑,但杀人动机不知的前提下,他不会惊扰那三个孩子,至少在找到作案证据前不会。

“抱歉李小姐,关于那三个孩子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

关于李晓雪问道的三个名字,吴振林表示不能告知,有时候保护嫌疑人遭受不合法的针对,同样是警方的义务。

对于李晓雪对于同流合污的说法,吴振林表示接受但不接纳。

第二次见吴警官大概是在一年后,那是吴警官在追查一宗大型的抢劫杀人的案件,因为案发地点在李晓雪当时居住的附近,所以当遇到警察上门时,对于遇到吴振林的到来,李晓雪一度以为是弟弟的案件有了新的线索。

而这一年的时间,养父母和亲生父母对于警方长时间的不作为,已经放弃了申诉。

“是我弟弟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李晓雪便拒绝配合警员的询问,以至于当时其中一名警员说了那句让她记忆犹新的话。

“你弟弟那案子就是意外溺水的小案子,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您也觉得是一件小案子吗翟警官?”李晓雪眼泪婆婆,声音发颤。

“当然不是,任何一件存在可疑的命案,警方都会追查到底,”翟江回答,但是他同样理解,不是所有的案件警方都有足够的时间追查,很多时候警方只能先将一些线索不足的案件搁置,但关于这间案子搁置十三年之久,或许有什么另外的原因。

“韩博和是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韩先生就是吴警官最后锁定的三名嫌疑人当中的一位,我知道的时候,是他和朋友在医院争吵的时候知道的。”

“他们说了什么吗?”

“韩先生曾询问朋友,为什么还要留下蓝色的袖扣。”李晓雪稍微停顿,“那朋友回答,说十三年前的事情,没有人会记起。”

“所以你确定了吗?”

“并不是,是我问的韩先生的,他便将事实告诉了我。”

“案件的事实吗?”

“并不是,那是在医院的花园,韩先生只是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他并不清楚,因为当时的他只是在现场,但是关于我弟弟溺水的过程他并没有亲眼看见。”

医院住院部后面的花园,李晓雪从没想到十三年后,能再次得知关于弟弟当年溺水的事情。

“您当时并没有在现场吗韩先生?”

“不,我当时在现场,但是我没有看到那事情的过程。”

“非常抱歉,当时我在考虑另一件事情,非常抱歉李护士,你知道情窦初开的年纪,当时我的注意力并不在湖边。等我回头的时候,小暖已经溺水了。”

“那是说是您另外那两名朋友吗?”

“并不能这么说,因为当时我们三个距离小暖都很远,他们两个在湖里玩水,我想是不太可能的,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从看到朋友手上淡蓝色的袖扣我才怀疑,因为那袖扣我曾真实的知道那是安暖的额袖扣。”

“这么说,您也不知道是您两位朋友中的谁是吗?”

“目前是这样的,我会用剩余为数不多的时间努力找到一些线索。”

“谢谢您,韩先生。”

“如果有朋友问你,不要告诉任何以我的名义询问袖扣的朋友,那是安暖留下的唯一信物和线索。”

“我明白的,韩先生。”

讲到这里的时候,翟江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李晓雪的叙述。

“那枚袖扣现在有线索吗?”

李晓雪摇头,“韩先生说还没有找到,但是他确实见过,但那是在五年前了,所以现在他也并不知道在哪里。”

脸色袖扣是目前唯一能得到的信息,但没任何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笔梢抵在下巴点头,翟江思考着,又在记事本上记下一些东西。

“关于韩博还有和您说一些关于十三年前案子的事情吗?”

“还有一件事情,“李晓雪说明显停顿了一些,说话犹豫起来,”韩先生去世前曾说过,有一位叫张民的警官曾调查过这件事情,但是案件并没有调查结果,或许您可以去他那里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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