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戏台（2 / 2）

“那就咱俩啊？”老胡都快哭了。

“走吧走吧！”赵三川不再啰嗦，拖起老胡就走。

深夜清冷的月光将老街渲染成了一种灰蓝色，薄薄的轻雾，将远处的路灯模糊成了几盏仿佛漂浮着的灯笼，远处偶尔传来两声狗叫，更增加了老街的幽静感。

两人慢慢走到街角，侧身躲在一个房屋的墙边，隔着小广场向戏台子上看去。透过薄雾和月光，只见戏台上的光线清冷而黯淡，台顶檐子上面挂着两只灯笼，似明似暗，两灯笼中间仿佛还坠着一个铜铃，微风吹过，发出轻轻的叮叮声。

戏台中间，一个身着黄色戏服的女子身形若隐若现，仿佛是飘在了半空之中。这女子没戴头冠，一头乌发垂着，看这舞姿身段，好像是那出著名的《贵妃醉酒》，女子的脸庞在阴影中显得很模糊，声音若有若无，飘渺而悠远，如同从地府中传出的鬼魅之声。

“老赵，你看，她没有影子......”老胡哆嗦着小声说。

赵三川这时也发现了，那个女子身下身后没有半点影子，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个幻影，而非实体。他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脊背冲上脑海，不会真遇上鬼了吧？

两人也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舞着的身形越来越慢，身影越来越淡，最后一个俯身低头，仿佛谢幕一般，便消失不见了。戏台上，只留下两盏孤独的灯笼和铜铃在微风中摇曳叮当。

赵三川和老胡就感觉自己的额头和后背都有大滴的汗珠流下，身子不由得慢慢下蹲，最后闭眼跌坐在了地上。

这时老胡捅了捅赵三川，赵三川慢慢睁眼看向他，就见老胡的脸孔扭曲之极，嘴唇泛白发抖，眼睛死死的盯着后方。赵三川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深夜的微光中，就看到了腊肉张那个毫无表情的脸。

三五米外，他正佝偻着身子，穿个灰蓝布衣服，肩上扛着满满的腊肉，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在干什么？”腊肉张先开了口。

“我们...上...上厕所......”赵三川喉咙发干，颤抖着声音说。

“厕所家里就有，出来干啥？”

“我们听到这边有声音，就...就过来看看......”

“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就回吧，没事赶紧睡，我要上山熏肉了。”腊肉张说罢也没再理他们，缓步慢慢向老街深处走去。

赵三川和老胡对视一眼，相互扶着慢慢站起身，脚步飘忽的就回了住处。

回到住处上了楼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凌晨五点了。两人惊魂未定的爬上床，老胡看看赵三川，那意思还想说说刚才这事，赵三川摆摆手道：“咱先定定神，天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