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赵墨(2 / 2)

嘶叫的蝉鸣不绝于耳,配合着酷热的温度无不叫人烦躁不安。离开充满空调冷气的汽车,刚一开门只觉一股热浪便冲凉进来蚕食着因汽车熄火关闭空调后为数不多的冷气,二人下车后也顾不得那瞬间便浑身汗津津的不适感,由谢苗带头急匆匆的往工作室赶去。

工作室的地点位于虽远离市中心但也并不偏僻的写字楼,这里曾经也繁华一时,后来随着经济开发区的增多,这里也逐渐不复往常般喧闹。许是心情焦急的缘故,走进有空调的大楼的二人并未觉得凉爽下来。谢苗带着赵墨走进电梯又快速连按几下工作室的楼层号,但这依旧不能让缓慢关门的电梯加快速度,看到谢苗如此的状态,赵墨也不由得跟着急切起来,但还是在不断抚慰苗苗让她淡定一些,毕竟她的那点工资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随着电梯口缓缓打开,谢苗一马当先的冲向的工作室,来到工作室门前发现根本没锁门便闯了进去,但进口那一刻在她发现工作室的全貌时不禁有些傻眼了。工作室此时已经空荡荡的了,贴着墙壁的置物架与盛放其中的各色文玩,各种有一点价值的名人字画,探险工具,办公用品,笔记本电脑,摄像设备,甚至老板办公桌和办公椅都没了,只留了一张破旧的老式桌子,上面贴着个字条,上书:我去探寻诗和远方,不会归来。工作室内物品可抵工资,请诸位自取。

谢苗望着空荡荡的工作室与那张字条,她显然是来晚了,气得恨恨的一跺脚说了声靠。看着谢苗逐渐变得委屈的脸,赵墨赶快安慰道:“苗苗,咱俩在这探险,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吧。”随后便在一些没有被拿走的不值钱的东西里堆里翻找起来,谢苗也点点头跟着这翻翻那找找。半天无果后二人并排坐在桌子上正闲聊,赵墨无意间的低头却让他猛然想起,对啊,这个破桌子还没看呢,这是有抽屉的。于是翻下身来连忙看看,谢苗也跟着下来。这个抽屉竟然是上锁的,上面挂着一把铁锁头,赵墨只轻轻一拉便拉开了,他看看锁头,显然已经被人为破坏过,看来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了,拉开抽屉,果然空空如也,谢苗见状也颇为失望,但又眼前一亮,指着抽屉底部问赵墨:“老墨,老墨,你看这个是不是那种道士画的符啊?”

这确实画的是一道血红色符箓,但和道士们画的是有些不同的,当然,赵墨是看不出的,他只看出这应该是道符箓,而且可能是用血画上去的,不仅在符箓边上能滴的血而且还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与吸引的几只苍蝇。其实这个东西和道家的符箓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奇怪的是桌子虽然并未遭到破坏,而这个抽屉的画有符箓的底部有很多抓痕和被什么东西凿击过得痕迹。赵墨见此索性一把把抽屉整个拽了出来,又敲了敲底部,又晃了一晃,感觉似乎有夹层,他发现抽屉底部异常的厚而显得抽屉空间看起来很浅:苗苗,这里有东西。说完便自顾自的要拆开夹层,可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材质即没有可打开的地方,也无法暴力破坏,异常的坚硬,即使赵墨跑回车里取出一些随车工具也无法对抽屉造成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可想而知,能对抽屉底部造成的那些破坏痕迹得有多大的力量。就在赵墨开始对这个烂木头盒子发狠上头的时候,一个用力过猛,手便被工具割破一道口子,赵墨吃痛的“嘶”了一声,血便顺着伤口流了下来,谢苗见状心中一疼忙上前查看:“老墨!我看看!你看你这么不小心,都流血了。”

赵墨一笑赶忙安慰:“没事没事,一点小伤。”说罢便要起身,却忘了放在膝盖上的抽屉,那抽屉也顺势侧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夹层竟然也翻倒下去,从里面倒落出一本灰黑色且有些地方泛着些绿的皮质笔记本。二人见此也面面相觑,这么倒腾半天都没打开,这摔了一下竟然自己摔开了。二人却全然不知赵墨的血也滴在抽屉底部上面。

谢苗也没管那笔记本,在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个创可贴先给赵墨包好,随后又蹲下拾起那本笔记本。把它翻到正面时吓得谢苗“啊”的一声又将它扔在了地上。赵墨见她一惊一乍的不明所以,忙上前再把笔记本拾起翻到正面书皮一看,也吓了他一下,不过他倒是没有把笔记本再扔出去。那书皮正中间竟然是一只闭着的眼睛。赵墨暗自思忖道:妈的,做的可真像,怪不得把苗苗吓到了。他抬头笑道:“苗苗你看,这眼睛做的还挺逼真的,我想这就是那个小利哥那天在工厂密室里找到东西。”说着便要翻开笔记本,谢苗听罢也把脑袋凑了上来。灰黑泛绿的笔记本的中央偏右的位置是“闭着的眼睛”,边边角角的地方有明显的拼接缝合的痕迹,左上角刻着两个怪异扭曲的文字,整本书外皮摸起来质地软硬适中,触感滑腻,分量沉重。而书本是向右打开。赵墨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同书皮同样怪异扭曲的文字展示在赵墨的眼里。突然他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般疼痛,在这疼的愣住的片刻后耳边又随之传来阵阵低语,那低语不似在耳畔颂咏,更似在颅内回荡。一阵恶寒袭遍全身。赵墨用力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随后扭头望向一旁同样神情呆滞的谢苗,赵墨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她:“苗苗?”

呀!谢苗显然被这一推给吓到了,只见她手捂胸口急促的喘息几下,突然弯下腰又干呕了起来。赵墨赶忙也弯腰抚住谢苗另一只手则帮她顺背。干呕几下后,谢苗一下扑进赵墨怀里死死的抱住他半带撒娇的哭道:“大叔,我好怕,我好怕。咱们快离开这吧。”

赵墨轻轻捧起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轻吻了一下谢苗的额头柔声说道:“乖苗苗,不怕。有大叔在,大叔保护你。说罢,赵墨便把那本诡异的笔记本匆忙的扔回抽屉,再把抽屉推回桌子里,完成这一切后便拉着谢苗逃也似的奔离而去。”

而这时,那本灰黑色泛着绿的诡异笔记本静静的躺在幽暗的抽屉里,忽然,笔记本封面的那只紧闭的眼睛的眼角处慢慢的流出了一丝粘稠的绿色液体,随后那只眼睛的眼球似乎动了动之后,豁然张开,眼球也开始向四周张望。

第六节

“喂,是我。巴陵路349号15楼黑犬工作室,立即派人封锁现场,对,对,你们可以先进行初步勘察,特别是那张桌子的抽屉。好,就这样。”放下电话的李蔚三抬头看着老黎,等着他下一步的示意。老黎对李蔚三点点头,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已经憔悴不堪,精神几近崩溃的赵墨,然后踱步过去伸手探进衣兜里掏出钥匙解开拷在暖气片上的手铐,瞬时赵墨便瘫坐在地上。老黎一伸手,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身高将近180公分的赵墨一把把他按在讯问椅上,这算是对他提供了一些小线索的奖励,而李蔚三也配合的点上一支烟,丢给了赵墨,李蔚三艰难的呼了一口气抬头对老黎说道:“黎哥,咱们出去透透气吧,快憋死了。”

老黎一摆手道:“小李,你去透透气吧,我在这盯着。说完一边翻着材料一边向赵墨走去。”

“行。”听罢,李蔚三起身掏出一包烟塞进了老黎的口袋便走出讯问室。刚一打开室门,清晰的空气便疯狂灌入,而讯问室里浑浊的空气也一股脑的向外涌出对冲着外面的空气。李蔚三深深吸了一口气,伏在窗台仰头发呆,走廊里路过正说笑的两个女同事,正路过他的身后却不约而同的轻掩口鼻,其中一个揶揄道:“呀,这小李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呢。”另一个接口道:“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呗。”说罢二人便欢快的笑了起来。李蔚三听到大呼冤枉:“姐姐们啊,也不看看我这两天都干嘛了,在那破屋子里都快腌入味了。”女同事们听到后却笑的更欢快了。

“哎,小李呀!”听到呼唤,李蔚三扭头一看竟然是蒋队长,只见蒋队长边向他走来,边从制服的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来,夹出两支给自己叼上一支,另一支则向李蔚三递了过去,李蔚三见状忙推辞:“队长,不必了,在里面抽了太多。”

哎…蒋队长故意拉长声音:“小李呀,嫌队长这烟不如你的是吧。”

小李听罢也不好推辞,讪笑着连忙解释:“嘿嘿,哪有,蒋队的烟我是求之不得呢。”

这就对了嘛。给你就拿着。

李蔚三接过烟后先掏出火机给蒋队长点上再给自己点上,蒋队长满意的点头道:“这技术上啊,多跟你师父学着点,但这脾气嘛,可别学他。要不然,以后可能要被你同学管啦。对啦,审的咋样?都说这小子硬的狠呐。”

“黎哥一出手,肯定就得有啊。”

“好好好,现在实在抽不出人手,但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提,这案子就靠你爷俩了。”蒋队长连说了三个好字,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错身走了。李蔚三望着蒋队长离开的身影沉吟半晌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便掐断了手中正在燃烧的半支烟向证物科快速走去…

李蔚三家境优渥,父母都有是有背景的人,同时也并不是望子成龙的父母。他们只希望李蔚三自己过好,并不需要赚取多少财富,完成什么成就。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一个小公务员,然后娶妻生子,然后在吃公家饭混资历。可他偏不,从小就爱看悬疑警匪片的他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刑警除暴安良维护正义,但现实终究不是艺术,现实不过是艺术冰冷的投影,它有的不仅仅是蝇营狗苟和鸡毛蒜皮,更兼具着荒诞与魔幻。它颠倒的不仅是昼夜也颠倒了黑白。从警几年的他被冰冷坚硬的现实不仅戳破了他脑子里的浪漫泡沫,更击碎他曾经对自身理想的信念。但他还是想坚持下去,哪怕是徒劳的也要挣扎一下。思绪万千他递交了手续和说明缘由便走进证物室,期间发现有的同事精神恍惚,问了也只是摇摇头。李蔚三觉得可能是近期案件太多,同事们都严重缺乏休息,也没管太多随即翻出案件相关的东西——笔记本。

这是一本灰黑色有些泛绿皮质拼接笔记本,笔记本中间偏右的位置是一颗紧闭着的眼睛,乍一看之下令人毛骨悚然:“妈的,做的还挺逼真。”笔记本的触感滑腻,软硬适中,李蔚三试着拨开笔记本上眼睛的眼皮,拨了几下没拨开也就放弃了,他又随手看了下旁边对笔记本材质的鉴定:笔记本材质为:人体表皮组织。李蔚三惊的差点把本子扔了,心里犹然升起一阵恶寒:如果说这是一本人皮书,那么上面的这只眼睛…想到此处李蔚三有些犹豫要不要翻开,但是一想到这本书和案情有关,他就不得不忍着恶心翻开那本人皮书。可他慢慢翻开书的时候,涌入眼帘的便是一堆排列不整齐,扭曲怪异的文字和一些令人作呕的图像,这些文字和图像好像是某种蚀刻记述侵蚀在皮上的。这时他的突然一阵心悸,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断断续续的低语,同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凝视他,李蔚三忙扭头四看,除了墙角的摄像头这叫物证室是全封闭的,连窗台都没有:难道是摄像头?还是…错觉?不。李蔚三暗下立刻否决了这个观点,这种令人浑身不适的,充满恶意的凝视的感觉,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那耳边的低语一直在颅内回荡不停,而心脏也因此开始了剧烈的跳动。是恐惧,这是一种被虚无包裹的恐惧,如堕深渊,不,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堕入深渊的恐惧。已经浑身冰冷,冷汗涔涔的李蔚三不受控制的想要继续翻看下去,那些扭曲怪异的文字和令人作呕的图像顿时竟让他感觉能看懂一些了,这里记述的是某种邪教献祭仪式与效果还有星辰图与之对应的什么东西,而这些献祭仪式都是如此的邪恶,作呕,那么,掺杂在其中的一些已经模糊的圆珠笔笔记就应该是对其注解…不,李蔚三想停下了,因为越看就越是想要去按照里面的方式实施,而脑海里的低语他也仿佛听清了某些单词:眷属…眷属…李蔚三的脑袋越发的胀痛,布满血丝的眼睛愈发变得赤红,他已经忍不住要掏出手枪了,随即便摸像腰间,没有,对,没有任务是得不到配枪的。他的思绪开始混乱,意识开始模糊…

“小李!”李蔚三被这不大的一声吓了一个寒颤,浑身抖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老黎。

第七节

“苗苗最近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总是在恐惧着什么,同时伴有幻听,她说是说听到有人在耳边悄悄说话。我就一直安慰他,但是我不敢说我其实最近也是这样的状态,厉老师,上次陪她来过后她就好多了,她是不是快好了,那…我,您也帮我一起治疗吧。”陷入舒适的沙发中的赵墨双手交叉抵着下巴一脸诚恳的看着面前的心理咨询师厉辛。

历辛是个奇怪的心理咨询师,每次见到他时他都会戴着一副墨镜,身穿自身西装严谨的扎着领带,梳着背头,脸部线条有棱有角清新明朗。谈话时总会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并双手交叉放于腹部。在他面前时也会被他淡然自在的谈吐感染的放松下来。他有一只黑猫,黑猫会在房间随意走动,历辛坐着的时候,它偶尔会越上他的腿部盘卧,历辛也会自然的对其抚摸,直到小猫离开。

历辛微微仰头,下嘴唇稍微有点努起思索了一下后又平视赵墨缓缓开口道:“要知道,每个人的交流方式都不尽相同,我和谢苗并不是什么医患关系,也不存在治疗。我们只是在倾诉与倾听的朋友。而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你们两个遇到的幻听甚至幻视并不是心理问题,而是某种症状。确切的说,连症状都谈不上…”

“那是…”赵墨心头一紧连忙追问。

“若说像是某种器质性病变,毋宁说是某种器质性改变…不,是感觉器官的…增强。”历辛斟酌的说着。

“那…是好事?”

“你觉得你经历的这些东西算是好事吗?”

“那苗苗现在有些好转是…”

“我只是给她拿了一些镇静安神的药物,之所以没再出现那些情况可能是药物作用的干预,但这并不能持久,但在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之前也只能凑合一下,我现在也可以给你拿一些。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多配合。”说完历辛叹了口气,面露一丝挣扎和不忍。

赵墨听完后神情一下颓然起来,整个人都泄了气一样瘫坐下去。这几天二人也走了几家医院,经过检查之后根本没发现任何问题,连精神科也去了,结果同样如此。关于其他药物也用过,但是毫无作用。但来过历辛老师这里后,谢苗的症状倒是缓解了许多,而具谢苗说这个咨询师历辛是经她自己朋友介绍才找到的,至于是哪个朋友她倒也没说。

望着拿药离去的赵墨消沉的背影,历辛的嘴唇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摘下墨镜漏出那只剩下眼皮的那一双空洞…

月上枝头,热风涌动,才刚走出那安静清凉的心理咨询室的赵墨,颓丧着踱步融入到喧闹的街市中,那隐藏在茂盛枝叶中嘶叫的蝉鸣声不绝于耳,聒噪的令人烦躁不安。

赵墨突然神情一阵,那种强烈的毛骨悚然的浑身不适感再度袭来,呢喃低沉的耳语令人发狂作呕,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凝视着,这种感觉如芒在背。周围景物也逐渐模糊扭曲,赵墨慌忙伸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待车挺稳他忙不迭的钻了进去。低头坐在后座的赵墨快速报出目的地,汽车发动,赵墨也稍稍安心,可他刚一抬头,令赵墨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司机的衣服、血肉正与汽车融为一体,方向盘,座椅长出肉芽扎入他的手,贯穿他的躯干和脑袋,有的则是死死的勒住他捆绑他嵌进肉里,仿佛并不是他在开车。而是车控制了他。赵墨惊恐的环望车外,车外的世界也在扭曲变异着;有的人的双手被手机长出的肉芽触手嵌入,手被举起到脸的位置,又有无数喷薄着黑绿色尿液的触手伸出包裹住脸。有的则被手机,电瓶车伸出的触手抓住并嵌入,控制着他驶向某处。有的则是被电脑控制着。而极远处的工厂里,赵墨仿佛也看到了里面的景色,那些工人正被机器同化着,驱使着,变异着。工具在以人的血肉为食,缓慢吞噬着,同化着,寄生着,变异着。赵墨无法忍受这样的幻觉冲击,他的心脏狂跳,呼吸急促,几乎要窒息了,那种恶心感也愈发强烈,他掏出从历辛那里得到的药物,一种蓝色小胶囊,看了一眼连忙丢到嘴里生生吞咽下去,之后他闭上眼睛做深呼吸来平复心跳,不多时他的心率开始平稳,耳边的低语逐渐消失变为了聒噪的蝉鸣,他再张开眼睛的时候,世界又恢复如初了…

“哦?就是这个?”老黎捏着一粒蓝色小胶囊问道,这东西他们已经送去化验过,成分不过是一些安神镇静的精神类药物,但是这个药是三无产品,看起来这个历辛也不太简单,应该先以非法行医或者出售假药传唤和拘捕起来。老黎接着问:“这几天你有没有“出现那种症状?”

赵墨虚弱的回答:幻听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存在,但是不强,这种强度我已经习惯,幻觉…我不太知道,我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但我感觉到你很痛苦。”

老黎弯腰看着他,吐出嘴里的烟冷漠的说道:“我痛苦?”老黎顿了一下继续道:“把你弄疼了,你自然就分得清了。不要总麻烦我们帮你回忆,你要清楚你在这里的定位”。说完老黎站起身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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