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惊变!(1 / 2)

事实上李萧后患去三层的选择了,因为整个三层除了两位将军不断的咆哮就再没其他,后来李萧再去三层的时候干脆偷了一把果亲王的刻刀开始刻象棋。

随着沙盘推演逐渐深入,姬武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犯病的情况也逐渐增多。最后导致多次伤人,连沙盘推演都做不了了。

一晃半年过去了,果亲王自从上次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有白鹿回来几次收拾东西,顺便给李萧带了一些零食和玩具。

要说李萧这半年过得好不好看他胖了一圈的身材就知道,原因也很简单,偶然一次池权升碰上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案子,实在没办法之下找到言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言宿同意了他对李萧的探监,结果这下便一发不可收,有事没事池权升就带着食物来探监,同时还有各种卷宗。

而李萧也乐得如此,现在虽然不能出狱,却通过卷宗可以更好的了解当下社会以及各种人际关系。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言宿干脆给李萧安排了个专门的探监室,也是实在没办法,池权升这个大嘴巴让温家兄弟知道还可以‘探监判案’这一骚操作。

温日杰一般都是学术讨论居多,比如验尸心得什么的,对于当初他的人情李萧一直记得,也乐意帮忙,而温日奇就更简洁,他知道上次的事让李萧对他有反感,可架不住他脸皮厚,或者说他对人性更有拿捏,每次送来的案子都明码标价,甚至如今李萧在外面都有房产了。

虽然李萧对温日奇在外面的操作心里有些没底,可有温日杰为他弟弟做保证李萧也算有所放心。

最终结果就是李萧的生活越来越滋润,滋润得都快走不动道了。

现如今无所事事的李萧已经彻底躺平,每天晚上李萧都会让十九帮自己选牌子,选到哪个就把哪个牢房的锁撬开,然后晚上就在那牢房睡了,还美其名曰是在帮助未来勋贵们试睡。

利用无聊时间李萧还把坤字房的床拆了下来,用果亲王的刻刀刻出了一副麻将。结果发现虽然屋子里能凑到四个人,可却耍不起来,姬武学的慢倒在其次,关键是十七就是个BUG,身上的所有基因全给了刀枪棍棒,脑子却是一点都不长,好在偶尔言宿会过来玩两把,多少算给三层来了一些娱乐活动。

唯一比较烦心的就只有姬武越发不稳定了。

李萧看到过几次姬武发病,基本都是深夜或者他刚睡醒的时候,好在有十七十九控制才一直没出大事儿,李萧也确定了姬武就是得了“战后应激创伤综合症”,导致平时李萧跟他说话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他一个激动把自己嘎嘣喽,虽然他自己行动不方便,但十七是真听他的,他可不管姬武是不是犯病,说让杀谁就杀谁。

十七是姬家的死士,或者说是姬武个人的死士,是跟着他一路拼杀过来的,李萧知道,十七也有“战后应激创伤综合症”,甚至比姬武严重得多,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姬武是总以为自己身在战场,而十七则是泯灭了自身的全部感情。

好在李萧会尽量想办法转移姬武的注意力,只希望这样能潜移默化地淡化他的症状,手上还没消的水泡就是他改变姬武病症的第一步。那些用笨拙的刻刀一刀一刀刻出来的麻将,初衷从来都不是娱乐。

对姬武,李萧是敬的,但李萧想治好姬武,更多的是想还十九一个正常的爹

就在李萧渐渐适应这样躺平的生活时,一场巨变打破了一切。

……………………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去死!”

迷迷糊糊中听着熟悉的声音,李萧知道姬武又犯病了,不过很明显,词更新了,语气也更激扬了。

以前的主旋律一般是“吾乃姬武,乱臣贼子受死!”之类的话为开头。

清醒过来后又以“我没用,我这样的废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颓废风收尾。

李萧其实是一个共情能力特别强的人,往往能很敏锐地察觉出别人的喜怒哀乐变化。姬武的绝望他都看在眼里,但他只能强行克制自己不去想,这种绝望会把身边的人也慢慢逼疯的。

“住口!你以为老夫不想你死,老夫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你,但你现在不能死,更不配这么简单地死!”

(呦,三层来新人了啊!听这口气好像是我便宜老爹的便宜老爹啊。)

李萧听着隔壁的谈话顿时来了兴致,不过他不想起床,万一看到自己醒了把自己撵出去不让听咋办,要知道天牢三层根本不让外人进,要么你是步屈,要么你进来蹲大狱,没有第三种,而这老爷子显然打破了这铁律,这般身份,无须言语,李萧可不想起身去试自己的魅力,过往的经验告诉李萧,自己的魅力,呃,有点迷。

综上总结,李萧选择挪了挪身子,好让自己听得更清楚。

隔壁没有传来想象中姬武和老爷子对怼的声音,反而先是一声快速拔剑的嗡鸣,紧接着是巴掌的脆响,然后是宝剑落地的当啷声,最后则是一声明显的倒地声。

“姬武,你这个孬种,你就不配姓姬,你想抹脖子一了百了,我告诉你,今天你杀了姬久让我姬家断了后,你不死我也会亲手宰了你,但在你延续姬家香火之前,你…………”

…………

…………

后面的话李萧没有听清,如今李萧耳朵里只剩下无尽的嗡鸣声

(姬久,十九的本名)

(突然觉得好冷,平时没有觉得这里会冷)

李萧慢慢的蜷缩起身子,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整个人就这么呆呆抱着棉被蜷缩在角落。

心乱如麻却又心如止水,很矛盾的两种心态却结合在了一起。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李萧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感觉自己该哭,该流泪,该难过,可他没有,他觉得自己好冷血,那是他的大哥,他心中暗暗认定的亲人,是最喜欢自己的人也是最照顾自己的人。

可现在听到他的死讯自己却这么平静。

李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焦距,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过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言宿便带人来清理十九留在这里的遗物,李萧依旧躺在床上,他知道发生的一切,可他不想动,就让人认为自己在睡觉挺好的,十九的遗物他也不想看,他没兴趣看这些东西。都是假的,遗物是假的,悲伤是假的,人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晚饭时间李萧还是被叫了起来,是言宿亲自来的。

言宿看到李萧的样子就知道李萧已经知道十九被误杀的事儿了。

他让李萧吃饭李萧就吃饭,与李萧对话也能正常回答,可言宿总觉得李萧少了什么,但又不知道缺少了什么。

第三日夜里,姬武的父亲和言宿又来了,这次他们还用麻袋装来一个女子,他们想做什么李宿知道,但李宿没有心情理会。

言宿给了李萧一块令牌,让李萧去其他地方转转,只要不出天牢,拿着这块令牌去哪儿都行。

这是李萧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早就向言宿讨要很多次了,可无论偷骗抢求都没成功,如今就这么到李萧的手里,李萧却觉得索然无味,如今他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哪里对他都一样。

最后李萧还是接过了令牌,缓缓地向二层走去,走之前看了姬武一眼,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像死狗一样瘫在床上。

李萧知道他的病症,也理解他痛苦,所以面对这个已经心存死志的“凶手”,连恨都恨不起来。

世界不怕有恨,只怕不知恨谁。

李萧带着令牌走到了二层,十七也跟了出来,里面的事情十七也不适合在那里。

李萧不知道去哪,所以他漫无目地的走着,十七也不知道去哪,所以他选择跟着李萧。

“嘿,这谁家小孩儿在这儿乱逛。”

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靠着牢门吊儿郎当的打趣着李萧,

两人这一路走来已经听过无数这样的话,关心的,调侃的,见不理自己出言不逊的,数不胜数,毕竟这天牢内的人大都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若你没有官职压着,那你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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