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为刀俎,我为鱼香肉丝(1 / 2)

李萧被扔到牢房前已经是强撑着,如今被人直接扔在地上,终是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牢房内的几人看见被扔进来的李潇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毕竟就年龄而言,李萧在这天牢内确实足够引人注目了,而角落里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人,却看着扔李萧之人离开的方向低头思索着什么,随后用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到后立马起身,向李萧走去。而此时李萧身边已经汇聚了三个身形佝偻的汉子,三人见年轻人向这边走来,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年轻人腰间的腰刀,不甘地退后两步,但也没有走远,就在离李萧两步的地方,目光灼灼地盯着中年人坐的地方,喉咙处不断地做着吞咽的动作。

年轻人没有理会三人,径直走到李萧身边,伸手探了探鼻息,随后向中年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将李萧抱到一旁的角落后,再次回到中年人身边,也没有理会看似不甘的三人。

待年轻人做完一切,中年人缓缓开口道:“此子如今一息尚存,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的命数,若他最终命数不济,那我便不再多管。”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三人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为首之人似乎仍有不甘,只是碍于对年轻人腰刀的畏惧,没有再向前走去,却也没有退回角落,就这么与中年人僵持着。

中年人见此,无奈暗叹一声,随后再次开口道:“范大,这几天不断有高官入狱,这天牢早已人满为患,外面的风波还没有平息,无论尔等所犯何事,但这天牢,尔等已经不配在此了,不出三日,刑部复议后,不管你们的案子有没有结案,要么盖棺定论,要么特赦出狱,莫要因一时自误,断了生路!本官说的,你可明白?”

范大听后眼中精光一闪,嘴角不禁微微漏出一抹得意之色,随后微微抱拳道:“谢秦大人,老子要的就是您这句话,这几日天牢内的动荡老子入狱至今都没见识过,还他娘有入狱带刀的。”

说到这里,范大有意地向着狱中一角看去,那里一直有五个人,也是不久前进来的,却是比姓秦的更早一些,只是几人入狱后一直一言未发,互相依靠在一起,看不出来历,虽然不像其他官员有护卫一同入狱,但他们个个身材健硕,所以范大这个老油条一直也不敢招惹。

如今范大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想当着几个不明不白的人面前把话说的太明,于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多的不说了,今日您护着这小子老子认了,但有一点,若这小子没挺过去,还得把他交给我们,毕竟哥几个……”

说到此处,范大微微一顿,佝偻的身子向前轻轻一探,随后嘴角一翘,眼神中透出森森冷意,幽幽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饿了!”

范大说完后,没有理会牢内其他人的反应,径直带着身边二人缩回到角落,秦大人听后也没有回答,也似默认了范大的话。

牢房内众人一言不发,再次陷入沉寂,只偶尔有不知何处传来惊呼声,和入夜后瘆人的咀嚼声,久久不断……久久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李萧悠悠醒来,没有急着睁眼,先是在心底默默喊起孟然,许久没有得到回复,想来那边资源已经耗尽,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

而且李萧也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回忆昏迷前的自己,无论是行为还是心态,都有一种很自然也很诡异的感觉,自然感是自己觉得之前的一切行为都很合理,而诡异感则是根据经验对自己以前的判断,以前的自己虽然会有些玩世不恭但绝不会如此。

综合整理后李萧知道,自己的性格与心态发生了改变,就好像一个有着丰富人生经验的稚童一样,说不出好坏,但终究是在回想过往时会有些别扭,可能是后遗症吧。

当然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在梳理心态的同时李萧也在慢慢适应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感,

良久,感觉已经能掌控身体的李萧慢慢睁开眼。

屋内不算自己共十个人,默契的分成了三个团体,身形枯瘦的三个人身穿囚服互相依偎在一起,囚服单薄,在阴冷的牢房只有互相取暖才能更好的保存体力,一看几人就是老油条。

另一个团体则是五个身穿皮甲的威猛大汉,五人并没有像三人一样缩在一堆,最里面之人眼角有疤,静坐在墙角,其余四人则是以疤脸为心成拱卫之态。

最后两人则离自己最近也最奇怪,一个是身穿华丽锦缎的中年男子,身旁则是腰间挂刀的英武青年,怎么看二人的形象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天牢。

“大人,它醒了”

青年最先发现李萧醒来,还鬼头鬼脑地四处探看,于是出声提醒中年男子。

青年的一句话瞬间打破房内闭目养神的众人,全部向李萧看来。

李萧发现众人的目光很有意思,三个囚徒显得贪婪中带着沮丧,中年人则是带着很浓的探索欲,摆手让自己过去,而五个壮汉则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再次闭目养神起来。

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李萧挣扎着站起来,向中年人走去。

不管如何,现在的自己明显没什么话语权,三个囚徒明显很不友好,在这个小空间中,想保全自己还是先听话找个靠山比较靠谱,中年人靠不靠的住不清楚,但青年腰间的刀显得很靠谱,没看李萧走过去的时候青年已经把手搭在腰间了吗。

(我还是个孩子啊,这么谨慎,这人绝对是个大腿,能抱!)

心里打定主意,李萧明确了自己对中年人的态度,先稳住再说,做好有问必答的姿态,至少留个好印象。思索间,李萧已经走到中年人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上下打量着李萧,说话间挤出一丝微笑,声音也算和煦。

(完了,我叫啥啊!)

中年人的问题对李萧是致命的,李萧根本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更不敢随便给自己取名,先不说姓氏会不会冲突,万一名字对原主人有影响,或者被狱卒拆穿,在这监牢里显然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萧沉默了,中年人脸上的笑容也定格了,一时间空气中有一种叫“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李萧也没办法,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刚刚自己还决定有问必答,但这人上来就整致命问题,直接问人名字不觉得不礼貌么,问问年龄,问问籍贯,懂点循序渐进呐!

但想想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李萧努力地挤出一副无害的笑容,主打个天真。

可李萧明显对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了解,笑容温暖,眼神纯洁确实可以打天真牌,可他缺失的门牙和鸡窝般的发型,让他的笑容里除了天真透露出的更多是符合他气质的愚蠢。

中年人也被这个笑容整得一呆,不禁转头看向身旁的护卫,护卫摊了摊手没有言语。

“咳咳”

中年人轻咳两声缓解了下尴尬才又问道:

“你不要紧张,本官……呃,爷爷换个问题,你是哪里人士,你父母呢?”

(完了,我哪里人士,我哪里是人啊!父母?谁啊!)

李萧崩溃了,他真的礼貌了,但我哭死了。中年人的每一个问题对现在的李萧都是致命的,李萧根本没法回答,他真想告诉他,俺是东北人,俺爹张作霖,俺妈李元芳,你这么针对咱,咱们很难相处啊喂。

没办法。李萧再次露出他自认天真的笑容,这一次满屋的尴尬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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