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去争,去抢,去死29(1 / 2)

主战场中,莽荒那边面对漠城领头破阵、奇袭的修士时并未派出相应的战力去阻止,而是不断的让中阶邪修妖魔和蛮子大军去消耗。

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秦择端,倒也不是因战前言语针对他,实在是那尊法相太过披靡,不讲道理。

兵家修士在练气过程中会修炼出一尊兵魂,就好比剑修孕育而出的本命飞剑一般。

真武兵魂屹立战场,手中大戟与法剑砸向莽荒大军时就如同捣肉泥一般,以秦择端的修为根本不需要运转任何法力神通,血肉之躯,触之即碎。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莽荒军帐那边就看不下去了,切菜呢?

圪梁延玺与死兽统领萨赫连山一同出手阻拦,没曾想二人联手也打不过,最后外加焦燎域唯一修道宗门,清神宗的刑律长老出手才稳住局面。

面对围攻,秦择端非但不紧张,反而觉得对方有些看不上自己,才这种水平,才三个人,这点阵仗就想要老子去死?

从来自清神宗的渠乘泯加入围杀以来,双方都意识到这样打下去容易波及己方修士,所以四人战场就逐渐偏离两军交战之地。

秦择端也巴不得离这边远点,他独自冲向后方,那些修为高点莽荒妖魔就好比那吸血牛虻一样,不停的往真武法相撞去。

要知道,虽然世间的浩然气、正气能天然压胜污秽瘴气,可反过来的话,这些浩然正气也最怕被侵蚀污染。

因为这样容易“失真”,就像把那宝光四射的珠玉扔进茅坑泡两天一样,再拿出来时多少都要暗淡几分。

珠玉是珍贵不假,可茅坑香得也不真。

那些妖魔邪修的大道气息和血秽形骸就是会不断的浸染秦择端的真武法相,要平时还好,可现在他还要面对三人围攻。

清神宗主修三刑术,而渠乘泯是刑律长老,他的术法在秦择端看来也是最麻烦的。

动静有法,不合刑律者以刑律斩之。

又因为是在战场,兵戎远胜其他地方,渠乘泯等于无形中与道相契。

渠乘泯体表漆黑雷光滋啦作响,周围金气杀伐丝线环绕,最外层则是数百道莹白杀气相互碰撞。

施展三刑术法,将异象转至秦择端法相上时,就是行刑。

黑雷层层禁锢秦择端兵魂,杀伐丝线顺着轨迹嵌入其中,如若斧戎凿穿山岩。

眼见自身真武兵魂被刑术打出一块块灵气碎片来,秦择端改变最初分割战场的想法,打算来个更狠的。

收了大戟,秦择端将法剑变做离火大纛,挥舞之时摇动天地,不断吸纳圪梁延玺那股火属大道气息。

战中舞纛,豪迈神异,身似蛟蟒游沧浪,势如芭蕉迎骤雨,凝练战意破阵行。

炽盛火海中,烈焰翻腾不休,天幕都被染成橘红光彩,圪梁延玺显出金身法相,伸出手臂与秦择端争夺此地的气运归属。

一场如大道之争的气运争夺将后方战场完全隔开,无数气运崩如琉璃碎片,与前方的血与歌形成鲜明对比。

由于影响太广,那怕已经偏离主战场,可还是有近三分之二的莽荒大军要么绕路,要么就在后方停滞不前。

漠城距离渡阎山二万六千里,可不代表其横向距离也是二万六千里。

东西延伸上百倍,若非柳疾有意压缩战场,让漠城所有人都挤在一地,战线起码还要拉长个几万公里。

数百万莽荒大军不是小国之间的刀剑互砍,尤其还包含各种顶尖修士在其中。

场上浩荡拳意涌来,强行在中心地带挤出条通道,萨赫连山身影出现在其中,朝着前方一拳轰出。

先天罡气搅动火势,一路摧枯拉朽,可秦择端手中离火大纛气势更胜,直接打散所有罡气。

见状的萨赫连山原地起拳架,无数天罡武气如同觐见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一人身上。

萨赫连山腾转间,来到了真武法相之上,携天罡武气狂轰,拳意接触法相时火光溅射四周,将整个地面炸得坑坑洼洼。

他想要以此来阻止秦择端的攻伐势头,为后方大军开出条路来。

否则照他这样任性妄为下去,两边战场迟早要断层,直接导致乾陀大军首尾不能相接,白白浪费兵力优势。

想法是不错,可萨赫连山好像忘了二人差距有多大。

忽然,所有异象都微微一滞,而秦择端手中大纛直接覆盖万里,手腕拧转带动遮天纛旗,将所有事物都包裹其中。

正夺取气运的圪梁延玺发现金身法相生气疯狂流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灰色。

“围杀?老子在燕儿山时什么场面没见过?”

秦择端后撤一步,转身收纛,随后左脚往前重重一踏,手中大纛配合弓步扎枪,朝着渡阎山奋力一击。

万丈天火出世,山河倾毁崩塌,好像厚重光幕,一路横推而去,华光侵蚀里数何止十万计,渡阎山被当场移平。

刺眼光芒让距离战场最远的督战官都微微眯起眼来,下意识就要抬手遮挡。

等定睛看去时,惊讶的发现夷洲边境多了个数十万里的平原,且攻伐之气缭绕,零星火种散在各处。

至于战场内,首当其冲的圪梁延玺三人就叫苦不迭了。

除了死兽统领萨赫连山体魄坚韧还能站得住,其余二人皆由于伤势过重而昏死过去。

这还是柳疾帮他们挡下了后续余威的缘故,不然哪里还有命在。

消耗严重的秦择端将剩余灵气全都灌入真武法相中,化作一道流光返回漠城之中。

速度之快,让旁人咋舌不已,本想亲自拦截的柳疾也只好作罢。

没了这边战斗的干扰,莽荒大军又可以肆意推进,漠城最前方的压力骤增。

先前被召集的死兽大军和低阶蛮子全部投入战场,它们是冲阵最前方的炮灰。

死兽千丈身躯,手持黑色巨棍横扫战场,只管埋头苦冲时容易被坑杀,可有了低阶蛮子操纵就不一样了。

就好比邻里乡里打架,有人不怕疼,不怕死,思路还清晰无比,仍谁看了都会头疼害怕。

而这数以万计的死兽大军,也是干扰漠城统领及大修士的关键。

岳攸缺以武夫之身奔走战场,浑身拳意如大江涌流,厮杀起来尤为凶悍。

每次出手崩拳,前方都要被清扫一空,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敌方来人修为越高,自己则一直消耗,杀敌速度难免缓慢起来。

大慈航寺的师兄弟距离岳攸缺都不远,杀敌的同时还要以佛法庇护漠城将士,更要防止最前方的围杀。

祝照之火如同灾疫一般,以自身为中心扩散而去,那怕只是沾染些零星火光,都要被猛焰吞噬,祸及身边同族。

火法高深,战场已然是熔岩山口,身处其中的莽荒大军,就是焦灼地狱受刑的恶鬼。

最为血腥原始的战场当属獬豸和隐林山脉的其他妖兽。

完全依靠肉身让血沫横飞,显出真身的獬豸,开膛破肚死兽妖魔无数,大口撕咬吞食血肉,头上巨角早已变成血色。

扑杀、撕咬、撞击,这是属于野性的美感。

如果说上一处战场是血腥原始,那么女子剑仙鹿鸣所在战场,就是写意飘然了。

剑光缭绕,清锋光彩,剑气涟漪似秋泓。

鹿鸣持剑或踏空、或掠地,身形起落,御风挥剑间,蛮子大军皆是齐腰而断。

清水取自冷冽极寒,所以此处又如阴司极寒地狱。

如果一直这么打下去,江林最开始就不用担心漠城被破,柳疾也不用在被骂之后安排战事了。

夷洲那边,八座军帐连同渡阎山都已被摧毁,柳疾也无所谓,之后再建就是。

他神色淡然的看着漠城众人,数日前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换一般人来说不定都掀桌子了,可柳疾对此却不在意。

乾陀王朝,立国上万年,一洲臣服,这是何等壮举,而他又是乾陀王朝最年轻的代天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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