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1 / 2）

夜，雨夜。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花铁匠老早就关了门，用一盆热水洗去了一天的疲乏，吹了灯，从后面搂着丰满壮实的婆娘，双手抓在她的胸上，进入了梦乡。

他们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结婚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有生下孩子。

睡到半夜，花铁匠被雷鸣声惊醒，再没了睡意，索性开始弄他的婆娘，婆娘也悠悠醒来，骂了一句：“死鬼，大半夜不睡觉，干啥？”

花铁匠嘿嘿一笑：“干啥，还能干啥，造人！”

于是他们就开始了造人运动。

运动刚刚开始，花铁匠正在刻意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拍门声，吓得花铁匠结束了他们的造人运动。

婆娘不满道：“你真是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花铁匠却神秘兮兮道：“老婆，你方才听到有人拍咱家的门了吗？”

婆娘道：“什么拍门，我没听到，大半夜的哪来人拍门？”

花铁匠仔细听了听，果然又一道不是很大的拍门声传来，道：“你听，又一声。”

婆娘嘟囔道：“大半夜的又下着雨，哪里有人会拍咱们家的门，该不会是你年纪大了，耳朵出问题了吧。”然而她仔细听了听，果然听到又一道不响的拍门声。她紧张道：“真的有人在拍咱家的门，这么大的雨，又这么晚了，谁会拍咱家的门？”

花铁匠道：“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他就起来穿上衣服，提着油灯出了房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谁呀，大半夜的？”

刚刚走到堂屋门前，他就听到门外有人虚弱道：“好人家，救救我们。”

花铁匠心中又惊又怕，迟疑着不敢开门，隔着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了？”

门外的人道：“我们是过路的，受了重伤，求好人家收留我们一晚，求求你了。”

就在花铁匠犹豫不决的时候，婆娘在里屋问道：“当家的，谁啊？”

花铁匠道：“过路的，兴许是路上遇到了截路的，受了重伤，要我们收留一晚。”

婆娘道：“即是这样，就收留他们一晚吧。”

花铁匠应了一声，就拉开门闩，打开了门。把门一打开，他就被吓了一跳，只见一男一女趴伏在门前，都是满身是伤，其中那个女子更是已经昏迷不醒，而那个男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被他尽力用身体当着雨水，不让婴儿淋了雨。

一看到花铁匠，男子就用虚弱的声音道：“好人家，先抱我儿子进去。”说完这句话，他终于也昏迷了过去。

花铁匠赶紧从他怀里把婴儿抱起来，抱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把婴儿交给了他婆娘。随后他又分别把男子和女子拉进屋里，他打量了一下二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从他们湿漉漉的衣装上可以看出，他们是江湖人士。他又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二人的伤势，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有五道伤口，其中最严重的，深可见骨。

在检查那个男子的时候，花铁匠从他的怀里看到了几张银票，面额是一百两的，这让他的心口跳的飞快。

一百两，靠他打铁来赚，十年二十年也赚不到，更不要说这是几张了。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暂时压下心中的贪念，花铁匠走到里屋对婆娘道：“我看了一下他们的伤，都很严重，要是不请大夫的话，恐怕会更严重。”

他们家是在村庄里，村子里也没有大夫，想要给他们请大夫，还要跑到十里外的青岭镇上。这么晚了，又是雷雨交加，一来一回估计天也亮了。

婆娘看着怀里熟睡的婴儿，满脸都是慈爱，头也不抬地随口应道：“那你就去镇上给他们请大夫吧。”

花铁匠道：“好，我这就去。”

他走到一面墙边，摘下挂在上面的蓑衣和斗笠，就往身上穿戴。就在他穿戴的时候，就听婆娘笑道：“当家的，你看这孩子睡的多香，他哪里知道，他父母都快不行了。”

这句话说完，婆娘的心里突然一动，花铁匠听后心中也是一动，他们对视一眼，好像都看出了彼此这一刻的想法。

二人突然都沉默了，婆娘沉默着看着怀里的婴儿，花铁匠沉默着看着手中的蓑笠。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雨夜，一声雷鸣响彻夜间。

夜更深了，雨也更大了。

花铁匠那张朴实敦厚的脸，在闪电映照之下，也突然间变得阴狠可怖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婆娘，自己的婆娘抱着婴儿，脸上的慈爱也突然间消失了，她也看着他。

花铁匠低沉道：“他们身上还有好多钱。”

婆娘道：“如果他们伤好了，就算给我们一点报酬，孩子还是会抱走的。”

花铁匠道：“那我们……”